顾谨彧终于松了一口气,失声痛哭。
送走顾谨彧后,陆展清到了诛恶台。
诛恶台里的惨叫让人心惊,各种刑具加身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陆展清径直走进最深处的一间偏房,敬平正扶着墙,艰难地站直身体。
“少阁主?”
敬平一愣,手上一松,整个人就摔到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陆展清上前,搀扶着他在床边坐下,问:“没有请医师来看看么。”
敬平扯出一点笑容:“看过啦,没啥大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陆展清的目光沉了沉。
敬平瞅着他的神情,抓着自己的头髮,道:“少阁主,我听酉哥说了,说你打算与阁主分家,我——”
“敬平。”
丁酉的声音倏地响起。
他手上还满是鲜血,隻胡乱地在衣上擦了擦,便向陆展清行礼:“少阁主,丁酉来迟,请您恕罪。”
“快起来吧。”
陆展清示意他坐下,道:“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丁酉看了一眼茫然的敬平,复又跪下,道:“丁酉愿跟随少阁主,一切听少阁主的安排。”
“好。”
陆展清颔首,将他扶起,道:“如此,这两个月时间好好准备,分家以后,我们前去中川,替你復仇。”
丁酉刚毅俊逸的脸上晦暗不明。
復仇,这两个字,从他被驱逐出中川之日起就如跗骨之蛆一般,无休止地折磨着他。
直到陆展清离开,敬平还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他锤着自己无用的腿,有些烦躁:“酉哥,你跟少阁主之间说什么了?”
丁酉走到他身边,捏住他捶打自己的手,道:“分家,报仇。为我,也为你。”
敬平这段时间情绪并不好。
尽管敬平嘴上对自己的腿伤一副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可每每深夜,丁酉醒来之时,都看到敬平呆坐着,看着自己的腿发呆。
时间愈久,疼痛愈发剧烈,敬平的行动也愈发迟缓,若无人搀扶,根本无法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