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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欢疼的要命,艰难地摇着头,说道:“他们不喜欢我,没有给我取名字。”

医者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那你要不要跟我走?至少再也不会有人强迫你了。”

泠欢动摇的心在想到母亲时停了下来。

而后老鸨带着人追了出来,重伤的泠欢被捉了回去,却没留意到漠吉志在必得的神色。

“你会跟我走的,”漠吉望着地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在夜色中喃喃自语:“不过,既然主动放弃了第一次机会,这第二次么,就得刻骨铭心一些。”

泠欢第二次见到漠吉,是在五天后的晚上。

他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青的,紫的,被烫的,被鞭打的,林林总总,都是伤。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吃饱喝足,身心舒畅地出门,留下烂布一样的泠欢。

泠欢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爬到了最高层,低头的一瞬间対上了漠吉怜悯而温柔的眼睛。

“泠欢”是漠吉给他取的名字。

泠,与铃同音,是他挂在泠欢脚脖上的那隻银铃。欢,顾名思义,讨人欢心。

対于泠欢而言,漠吉是救苦救难的医者,是他恨不得剖出一颗心来敬畏爱戴着的师父。

対于漠吉而言,泠欢不过是一个拒绝了他,被他亲手弄脏的,流浪狗,阵眼,工具。

没有什么比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更容易收服的了。

漠吉随意地拿捏着这隻肮脏听话的流浪狗,高兴了就夸两句,不高兴了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管是威胁他把他扔回流香坊,还是挑断他的经脉,拿他做毒蛊的试验,哪怕是让他做枯骨天灯的阵眼,泠欢都会照做。

可漠吉対他,从来只有言语上的冷対与侮辱。

泠欢不信命,他隻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凭借极为出色的巫术当上了巫神,第一件事便是杀光了所有看不起的他的人,让他们永远地闭上了嘴。

本以为漠吉会从此対他刮目相看,至少,能够再次向他流露出怜悯与温情,可并没有。

就如同现在一样,不管自己伤得多重,漠吉只会対自己说一句,废物。

石室里的天灯还在一盏接着一盏落下,原本明亮的烛火逐渐晦暗不清。漠吉甩动着大袖,周遭是爆裂开的符咒的碎屑。

再是强大,一个人対六个人,也逐渐脱力。

趁漠吉掐诀的功夫,陆展清双腿骤然发力,结实地踢在漠吉的右臂上。

漠吉吃痛收手的一瞬间,数十道凌厉的内力之箭伴着纪连阙的拙锋猛烈地朝他面门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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