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抱歉抱歉!小姐你还好吗?」
签书会那次意外的帮忙,是我和她第一次说话,却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方巧欣──曾经不止一次地从禹廷耳里,听见这个看似普通又不特别的名字──
记得高中一次户外教学,我们班偷渡了一大袋的啤酒进房喝。谁知道那傢伙那时酒量超级糟糕,根本一杯醉,醺了就开始发酒疯。
「雁书、雁书……我跟你说啊、嗝!」那时候,记得他就那么挨着我乱叫,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说话,惹得我整颗头很痛,旁边两个没良心的却都见死不救。「我爱了她……十年了……」
我并不相信真爱这种可笑又无稽的东西,如同我从来不相信爸妈爱我一样。从国中开始到高二转学,甚至到大学,我交过数十个女朋友,每一个几乎不超过三个月,最长不过半年,哪一个不是衝着我这张脸跟我告白的?
我来者不拒,只要敢跟我告白、长得能入我的眼,通通可以当我女朋友、只要我当下没有交往对象。我想看看,这些女孩到底有什么能耐?不过结果,是每个都一样。
所以我很好奇,能让禹廷爱了十年的人,是什么样的女孩?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反正也许你认为我和那些忙着倒贴你的女生一样?」
「不。我觉得你很特别。」
那句话,是真心的。她确实和别人很不一样,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抱着试探和好奇的心态接近,却忍不住被逐渐吸引。
从第一次看见她──在酒吧远远地看见她和禹廷打闹聊天,偶尔也会看见有一群朋友和她一起过来喝喝酒。她的表情很多变,偶尔兇巴巴地骂脏话,偶尔和自己的好姊妹撒娇,偶尔很疯很敢玩,偶尔却也冷漠如冰。
观察她开始成为我的兴趣之一,在我还没发现的时候,似乎我已经对那些主动告白的女生失去任何兴趣了。
「哇,最近难得看你身边没有女人啊?」某次找他出来打球时,记得禹廷便这么笑着对我调侃了一句。
「大概我突然想到,想捡回节操?」闻言,我探究地摸了摸下巴,笑应。
「哇靠节操什么啊?你这傢伙还有节操可言吗?」
「嗯……至少童贞还是有的?」
「屁,鬼才信。」
然后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三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名叫方巧欣的女孩选修了我的必修课。我们教授为人温和,有点懒散,因此点过名后通常不会管太多,于是我发现了她几乎每堂课都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