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头因为被举报的事匆匆来到小卖铺收拾,他本来打算今天休息,并没有开门做生意的打算,他是关着门在里面收拾的。
小卖铺门前有一个摄像头,店里倒是没有;小卖铺前后有两个门,前门一百米左右是小学校门;后门在小房间里,对着的是一条小路;小路后边则是一大片玉米地,这片玉米地是学校的,学校以上劳动课的名义为由,让学生种植种采摘,之后收获卖出后收入归学校所有;小房间是潘老头放一些小卖铺备货的房间,平时也只有潘老头会进入。
这时学校师生们正在上课,别说后门小路,连前门通往学校的路都少有人走动。
陈四非和王如凤正是在这个时候,从后门进入,把潘老头敲晕后带走。
被打晕的潘老头是被断指的疼痛给疼醒的,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一片漆黑。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才知道自己在一个地窖里。
当他看到自己疼痛的来源——自己的左手拇指断了,一瞬间恐惧感胜过了疼痛感。这拇指并不是骨折,而是被利器整个剁掉了。
“醒了?我们来聊一聊吧?”突然,身旁冷冷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潘老头抬头看去,在他不远处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比很多男人都要高大,那刚毅的相貌一看就不好惹;另一个中等身高,相貌清秀感觉毫无攻击力,却捏着一根断指把玩着。
她们都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运动服,手上戴着手套,鞋上也套着鞋套,脸上却连口罩都没戴,仿佛丝毫不担心他以后会指认她们。
这种人,要么是冲动无谋的愣头青,要么是杀人灭口的狠人。
潘老头看见了自己的断指,他不会认为这两个女人是什么善良的小白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两个女人。
只见其中一个女人把手中的断指丢在脚边,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若无其事地用鞋底碾踩着潘老头的那根断指,对他说道:“把你的姓名籍贯身份证号报出来,还有你作过的案的所有细节……”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另一个女人把塞在他口中的稻草拔掉。
当高个女人把稻草拨掉,潘老头张嘴就要呼救。现在大白天的,所处地是一个这里农家人都有的地窖,没准附近会有人在。
这两个女人不像他以往能对付的那些女人,这让他身心感到恐惧。他活了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认识一些非法分子,却很少能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么浓烈的煞气,就像低等物种对高等物种与生俱来的威压,让他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像潘老头这种人,是越老越怕死,他们甚至会遗忘或美化过去的自己。
王如凤得知潘老头要喊,在他没出声之前就用拳头给了他下巴一击,老头吃疼倒地,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以这种状态,要流利说话是很难的。
“阿砍前辈,对不起……”她已经收了力,只是这老头不经揍。
“没事,那是他自找的。”陈四非不以为然,她关掉录音笔,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和一本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