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依佩被采访时,其实也曾经被问到过,你对程落阳的印象是什么呢。
那段时间,还是两个人刚拍完戏,所谓的营业期。
戴依佩对着黑得发晕的空洞如深渊的镜头说,也就、也就那样吧。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她脑子里的词一个都说不出口。
黏腻,慵懒,甚至有些乖张。她的笑容很甜,像是很多如玻璃般的硬糖被锤子砸碎了,然后纷纷揉进那个嘴角里。
她看她的眼神并不清明。戴依佩读得出来。程落阳给她一个拥抱,手指却要扣着她的肩膀。程落阳扯着长音喂她一口饭,金属质地的杓子却要压着她的舌头,占领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程落阳最爱撒娇,疲懒的,狡黠的。像是一隻金毛乖顺地舔舐着怀里的猫,犬牙却在怀中温热的脖颈上,很慢地磨蹭着它脆弱的喉管。
猫的指尖亮出来锋利的指甲了,但它只是蹭过金毛的皮肉。划出一道白痕,更像是引诱。放纵着金毛的所作所为。
就像两个人在床上,戴依佩总喜欢哭。但一定要抱着那个人,每一寸肌肤都要贴紧,要把每一分温度都揉进去。
程落阳让她抓着她的小臂,逼着她睁开眼。两隻手抓紧了,有些瘦的一截。动起来的时候会抓不住,太快了。程落阳总是像疯了一样的侵略,也许真的像狗一样吧。她们压在床上,力度要实实在在的让床垫凹陷下去。
想到这里,戴依佩有些不自然地把视线从窗户外收回来。
她忍不住打了打自己的两个脸颊。她也从来也没和除程落阳以外的人做过这些事情啊。除了偶尔几次做过梦。她基本是毫无需求。今天只是见程落阳几个小时,怎么就饥/渴成这样了。
“咳,师傅。”戴依佩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能放个电台听吗。”
“可以。”司机终于说了他今晚的第一句话。
深夜的电台大多舒缓,温柔的女声孜孜不倦地说着一些话。男主持人偶尔打趣一两句,车里很快就变得热热闹闹的了。
司机打开电台后就没再说话,戴依佩靠在靠背上发呆。
之前程落阳也录过电台那天她临走还摸摸自己的脑袋说下/流话,压到她耳旁说今晚没法陪她了,可以偷偷地听电台想她。她会装作不知道的。
结果是被自己羞愤地轰出家门了,不过临走时程落阳在硝烟中给她在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很烫。
戴依佩猛然惊醒,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怎么又想到这种东西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司机又说了第二句话。
“啊,好。辛苦了。”戴依佩下了车。
这个家是她工作后公司租的。之前戴渡那个房子虽然好是好,缺点就是治安不怎么样。莫名其妙的人轻松就能浑水摸鱼地进去。
这个房子也不算大,三居室。一个人住显得还有点空旷,所以一间被戴依佩改成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