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番外一(1/2)

注意,普设。

一个姑娘非常勤快的在晾衣杆上晾着床单。

刚洗好的受到重力作用床单在空中颤抖不已,一阵狂风刮过,忙要去固定床单的姑娘拿了夹子,刚准备固定就发现床单背后露出一串黑色的小虫。

她把床单拉了拉,虫子并没有消失,反而离这边越来越近。

那不是虫子,是几辆军用吉普。

“德/国/人!”

“是德/国/人!”

警铃轰然在脑子里炸响。

姑娘六神无主,忙忙去找家长。

正在努力劈柴的男人自然也看见了那一串车辆,劈砍的动作由迅捷有力变得软弱起来,最后一下他实在是挥舞不动了,胳膊一瞬间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他虚着气,拿汗巾擦擦脸上的汗。

汗,不是由于劳累而出了汗,还是由于惊慌而出的汗。

“去帮我把水端过来。”

女儿过于匆忙的把水端过来,水波晃荡着,差点把自己也泼了一身,没有人去管她的失误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来,肯定是为了一些事来。

农夫使劲的把脸埋在水里面。

他知道,这些在巴/黎投降后如登录无人之地的家伙是多么嚣张。

他们的装甲,坦克,碾上香榭丽舍大道的那一瞬间,整个法/兰/西都在颤抖,道路上的石块不堪重负的变成了一群碎沫,黑红的邪恶旗帜飘扬在凯旋门的上方,大街上都是说着德/语的唱着小调的士兵;他们千百年来关于法/兰/西的骄傲、荣誉、信念,全部都被人、被机器,被纳粹当做垫脚石一样,粉碎在了那里。

巴/黎不再是之前的巴/黎了。

不是法/国的巴黎。

而是别的地方的巴/黎。

他擦完脸,站在房子的最前面等待着。

在中间的车门打开,一道影子飞快的从里面跳下来,大步前进着。

他的步伐很是潇洒不羁,披风像斗篷一样在他身后烈烈作响。帽檐上的骷髅头令人骇恐。

“听说这里是皮埃尔的土地?”

农夫说,“对。”

“啊,抱歉,我的法/语说的不怎么好,”一身黑军装的男人率先伸出手:“我是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目前在ss担任队长一职。”

农夫只瞄了一眼他的长相,马上就知道这个人光凭长相就可以被分在ss的上层了。

该死的n/a/z/i。

他暗骂了一声。

“很高兴认识你,皮埃尔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和您进屋聊聊?”基尔伯特问,他做主地先向前走着。

仿佛他才是屋主的主人一样。

装的这么道貌岸然。

屋里只有皮埃尔的妻子,两个姑娘,叁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像鹌鹑一样一动不动,农夫吩咐妻子去给队长倒红酒。

基尔伯特一个个看了过去:“果然和传闻里面的一样,都是很漂亮标志的美人,啊,不用破费给我倒红酒了,给我倒水就行。”

等口渴的男人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农夫便让妻女们走开了。

“那么我就开始正题了,我对您和您的家庭情况很熟悉,但是或许您不太了解我?”

他缓缓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姑娘?”

“她今天上城去了。”

“喔,上城啊,好可惜,不然我就可以捎回去。”

“那姑娘是在我家借住的。”

“我知道。”

“您看,我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偏偏管的是户籍,固定人口在我这里一目了然,包括那位在您家住了起码有叁年的姑娘吧,叁年,按照我们的法律来算,居住一年就要交消费税3,按叁年……”

基尔伯特面不改色的说出了一大堆法规。

皮埃尔坐立难安。

“她逃税漏税,帝国不允许对这种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明天,不,后天上午八点要在我办公室看到她,哦,对了,提醒她让她带上足量的马,法郎。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是德/国呢,一不小心就想让交马克了。”

“长官,可她不一定这两天就能回来?”

“啊?这我可不管,她上城干什么去了?你们竟然要一个女孩儿独自一人去巴/黎?”

“她在朋友那边住。说要自己在巴/黎找工作。”

“好吧,因为我是个管户籍的嘛,”基尔伯特从黑皮包里掏出来几个文件,帝国鹰的纹章在皮革上闪闪发光,“不论是谁,是固定人口还是流动人口,哪怕是在巴/黎事件出去又逃回来的人,我们这里都有记录在案,法/国人,非/洲人,吉/普/赛人,唔,你看,”

男人点点蓝色墨水留在纸面上的痕迹,“犹/太,”

“其实这件事来说很难办,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帝国给我布置作业了,我就得完成,”

“你们的士兵叁个月之前翻遍了我的家,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啊,可是有些事必须叁令五申,啊,你也知道我是刚被调动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抓捕那些逃起来,隐姓埋名的犹/太人。”

皮埃尔说。

“咦,原来你知道。”

“你在布拉格干的事,大家都知道。”

基尔伯特笑起来了,眼睛里略过几丝危险的光,“啊,是这样。你知道我的猎犹行动?”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称呼你的杰作的。”农夫的语气略带嘲讽。

面前这个英俊无比的家伙确实很能干,他把布拉格,不,不止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全国的犹/太人全部被他一一搜到了踪迹,送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没关系,人们总是想把什么活动叫做一点带有目的性的行动嘛。我是这么想的,之前欧/洲有过几次大规模的猎/巫行动,我怎么也得给我的,”他顿了顿,“我的工作起个小小的名字。”

“话题扯远了,我们回归正题,你看见过附近的一户犹/太人家吗?”

“没。”

“好吧,”基尔伯特翘起来腿,“假设一只老鼠现在要钻进来你的家,你会把它赶出去么?”

“会的。”

“为什么?”他认真的盯着对面人的脸。

“因为老鼠会转播疾病,咬坏粮食和人。”

“假如有一只松鼠钻进你的家,你也会采取相同的做法么?”

“大概率不会。”

“为什么?黑死病已经是过去式了,老鼠和松鼠都是啮齿类动物,它们都会转播疾病。”

“好吧,看来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老鼠,松鼠是比老鼠可爱多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改变对老鼠的看法。”

“……”

“现在,好像是真的有老鼠钻进了你的家,我了解人一旦放弃尊严,什么地方都会去躲……比如……”

他跺了下脚,“这里?”

“还是哪里呢?”

基尔伯特等待着,他甚至很悠闲的叼着烟,打开火机吸了几口,全身的力量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

“我们的士兵必须要对你家进行好几次彻底的搜查,这样才能解除你们的嫌疑。为了能让我的工作顺利开展,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他压低声音。

“你想对暂住在我家的姑娘干什么?”

“嗯,没什么,只是对东方人好奇而已,我对她的来历很好奇。”男人漫不经心的说。

“……你想要的话,她可以给你。她在我家就是个借住的,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和你走。”

“喔,你有这个权利?”

“是的。”

“啊,那很好啊,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答应给你份小小的奖励,只要你主动承认,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时间限制是,法/国还处于被德/国占领的状况。”

农夫的表情变了。

基尔伯特神色一肃,锐利的视线像鹰扑捉到了猎物似的,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表情的任何起伏。

“你隐藏了帝国的敌人?”

“是。”

“他们在地板下面?”

“是。”

皮埃尔流泪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一方面是家人,一方面是其他人,放在一个天平上,总会有倾斜的。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只能把那个姑娘送了出去,那姑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他们。

“指给我看。”

“那么,”基尔伯特整理好文件,把帽子扣回头上,“今天打扰你们啦?”

“过两天我会把她的行李送过去。”

“不用,我过来拿。”

他心情愉悦的说着,打手势让士兵进来。

“我们告辞了。”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地板立即被子弹头轰出密密麻麻的枪眼。

“告辞。”

把玩了下手上的玩件,基尔伯特抬抬帽檐,礼貌性的示意。

皮埃尔瘫坐在一片狼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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