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我的气吗?”陶景湖推着自行车看着她的脸色小心问。
“没有。”于蓝兴致不高。
陶景湖心里有了个不祥的猜测,担忧道:“我……是不是,不大会,让你不舒服了?”
“闭嘴!说什么呢!”于蓝暴怒,想捂陶景湖的嘴,但蹦了两下,手要伸不伸的又不敢,最后悻悻放下。
陶景湖看她举止大为惊异:“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怕我?”
于蓝撅着嘴说出她的心事:“我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可怕很可怕的。”
“我哪里可怕啦?”
“你哪里都可怕。”
陶景湖稍微理解一点她所受的冲击了,委屈道:“可人家夫妻都这样啊。”
“谁和你是夫妻,我问你,我要是怀孕怎么办?”
“不会的,就一两次嘛,等下次放长假我们一起回家,我跪着去妈妈那把介绍信求过来好不好?”
“好吧,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
“哪样啊?”
“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啊?”
“你皮痒了是吧。”
“哎哎。”
六月天气热了起来,于蓝休假来看陶景湖,陶景湖下工以后先洗头,于蓝帮他洗了衣服,说了一会儿话天色擦黑,于蓝起身要去工友那里借宿,陶景湖却起身迅速堵在门口。
“你想干嘛!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于蓝倒退两步色厉内荏。
陶景湖无害地笑,行动上却一把扛起她扔到床上然后压上去,握住于蓝的手按在他的脸上,可怜道:“你疼疼我,最后一次好不好?婚前就这一次,求你了。”
于蓝为难地看他,陶景湖回以哀求的目光,最后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七月大暑天,动一下就是浑身的汗,陶景湖不时从枕头边拿起毛巾擦一把头上的汗,凉席上也都是汗,他膝盖打滑不好用力,于是索性把于蓝拉起来抱在怀里,于蓝身上也汗津津的,闭着眼睛轻声地叫,他们俩粘腻腻地贴在一块,藤缠树似的抱在一起,陶景湖把于蓝额上汗湿的碎发抿到头上,在额上吻了一口。
八月屋里闷热,外面还凉快点,陶景湖披着衣服出门,站了一小会儿就引来了一片蚊子,他劈哩叭啦地打起来。
“好了,你进来了吧。”于蓝在屋里喊道。
陶景湖转身回房,于蓝坐在蚊帐里梳头发,地上有两个盆,陶景湖噙着笑拿起来出门去泼,一个盆的水面上漂浮着些白色的东西,那是他的东西。
到了九月应该是陶景湖去找于蓝。
“小陶!你对象找你!”
陶景湖迅速跑回宿舍,惊喜道:“你怎么来了!”他关上门就想亲于蓝。
于蓝平静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陶景湖亲了她的嘴唇一下又离开,低声哄道:“待会再说。”说完抱起她放到床上,他站床边解扣子。
“我怀孕了。”于蓝躺在床上说。
陶景湖解扣子的手顿住,原来有些事情想象和真到眼前是两回事的,怀孕只是一个概念,每个女人都会怀孕,做了那事都会怀孕,但它到了眼前,是有个生命在她的身体里孕育,一个流淌着他和于蓝血脉的孩子要出现在世界上,他不自觉低下身子用手轻轻触碰她的肚子,心中被满足感和幸福充盈着,这种感觉越来越膨胀直到他的身体装不下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哎,你别这样。”于蓝劝道,“我在想,是不是,打掉啊?”
陶景湖急切地哀求道:“不不不,我们要她,你相信我,我来想办法,我不会让她变成一个非婚生子的。”
“好吧,”于蓝摸着他的头道,“那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陶景湖笑得肆意,对,他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