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樱木淡淡笑了笑,而后垂下眼,探手撩开对方的睡袍—白皙的肌肤上,扭曲的肉红色疤痕盘旋在胸骨处,看来特别怵目惊心。
善于把玩篮球的蜜色长指笨拙地在那纠结如虫体的疤痕上游走,看着指下的白皙肌理在一瞬间绷紧。
金眸抬起,他习惯动作地歪了歪头。「痛吗?」他低声问。
黑髮男子摇摇头,黑眸却无声无息地转深—自然,正专心研究疤痕组织的红髮男子没有那种细腻的心思去察觉。长指微微使劲,在那疤痕上戳了戳。
「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狐狸!!还自己往剑尖送咧!!哼!」他一句一戳,越回想越是用力,语调与动作都充满了火气。「你当你有九条命啊!!」他朝对方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
流川捉住了那在他胸膛上逞凶的长指,将之执至唇边轻吻。说实话,那时他也没有想太多……对方的一句不爱他让他油然而生想要终结这荒谬一切的决心—身随心念动,在他察觉到之前,剑尖已经穿透他的胸口……很痛……但没有他抬头望见对方泪流满面时心痛……要是他那时知道对方会在他寻死之后跟着自残,打死他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眼角瞥见对方半敞的浴袍中,若隐若现的,与他同样部位的伤疤,他心一揪,嘴一张,洩愤似地轻咬了那蜜色的手指一口,满意地听见对方发出一声痛呼。
「你还敢说。」他瞪着对方因吃痛而大张的金眸,下巴朝着对方胸前的伤疤处努了努,反击之意不言而喻。
樱木气呼呼地抽回手,復又趴回对方胸膛,金眸转了转,带着薄茧的指腹有意无意地在那疤痕组织周围画着圆……时小时大,忽轻忽重……他得意地发现身下男人的呼息逐渐变得凌乱。
「本天才也没办法……」色泽饱满的樱唇离那扭曲的疤痕不过吋许,樱木每次启唇,温热的气息都会拂掠过流川袒露的胸膛—这种视觉和触觉上的双重刺激无异是种甜蜜的折磨,流川几乎可以感觉到下身的某处开始变得坚硬如铁。
紧紧贴着对方的樱木自然不会单『蠢』到察觉不出身下男人的生理变化,但他挑了挑眉,选择了走向火上加油的那一条路—也许,他心中也迫切地想要碰触对方……殷红的舌似羞带怯地探出,爱抚似地滑过那突起的伤疤……流川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抽气声,樱木则是在心中比出了一个胜利手势外加仰头狂笑。
「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他低低地,吐出当时心中所想—这样盪气迴肠的爱语,完全是根压垮骆驼,喔不,是狐狸的最后一根稻草。
流川堪堪抓住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嗓音沙哑地问道:「白痴……你确定~你的伤,都好了?」对方过了这么久才回到他身边,足见復原的过程十足漫长,他可不能任慾望左右,而承担任何一丝伤了对方的风险。
樱木眨眨眼,对于男人在这种关键时刻仍然念念不忘自己的伤势实在不能说是不感动,只不过,他其实现在比较想做的是—
逼疯对方。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上身,在黑髮男子灼灼的注视之下扬扬眉,似笑非笑地缓缓扯开浴袍的繫带,逐渐暴露出的蜜色肌肤日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你何不……自己确认看看……」
流川顿时决定到此为止。所有绅士风度,怜香惜玉,一切到此为止。因为,他就快要被慾望逼得自爆了。
他凶猛地探出手,勾下对方的颈子,腰身一转,上下再度易位。薄薄的红唇饥渴地堵上那半勾着,似笑非笑的樱唇,热切地啃咬着。樱木亦柔顺地启唇,任他伸舌侵犯翻搅;蜜色的手臂看似依赖地环上他的颈子,不着寸缕的精壮躯体微微弓起,撩拨似地贴着他厮磨。
妈的!这白痴真的想逼得他早洩!
流川在心里暗咒一声。久别重逢的喜悦,以及许久未与对方欢爱的衝动,逼得他下身胀痛,直想就这么不顾一切提枪上阵,把身下的人儿先弄得死去活来再说。可是……他深吸一口气,再一口气……他不想这样急躁,他想好好地、温柔地品嚐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珍宝,含在嘴里,直到它慢慢融化……
原先激切的吮吻逐渐缓下了节奏,灵舌细细地描绘着对方的齿龈,温柔地磨娑对方敏感的舌根……樱木自喉头髮出一声甜腻的呜咽,金眸微微瞇起,里头漾着醉人的水光。
流川退开唇,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舌尖牵拉出一条甜腻的银丝。红唇顺势往侧移动,朝那敏感而通红的耳廓微微吹着气,薄薄的红唇微张,将那薄透的耳骨轻轻含入口中,舔弄、啃咬……并在红髮男子难耐地想偏头闪躲时,猛地将艳红的舌顶入那窄小的耳洞中,戳刺翻搅。
「唔……」樱木全身虚软无力,只能轻轻哼吟着。蜜色的颈子微微侧偏,上头覆着的完美肌理紧绷着,兼具了刚强与柔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