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回背对沈羿，屁股被高高抬起。
刚才二人齐齐高潮，沈羿也及时退了出来，滚烫的精液全部射到贺青回小腹，乳白色的液体黏黏糊糊，彼时贺青回眼神失焦，口水从喘息不断的唇瓣溢出，爽的大脑嗡嗡声不断。
脆弱的脖颈抬起，汗珠滚落，滑到锁骨处的牙印，又滚到数不清红痕的胸前。
沈羿光是看一眼就再次勃起。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贺青回的第一次，理应节制。
可当视线落在青年无意识按压小腹、想把那些东西拨开的动作时，理智宛若雪山崩落。
贺青回几轮下来，早就没了力气，连制止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这个体位简直像母狗，毫无尊严可说。
沈羿摁压已经微微红肿的穴口，噗叽，还能按出水来，穴口迫不及待的吞了一根手指，笑：
“它还没吃饱啊。”
贺青回抬手手想把沈羿推开些，不想沈羿忽然截住他双手摁在腰处，抓着他的手大开大合干了起来。
“沈羿！别用……”
“别用这个……姿……慢一点……！慢……一点……哈啊……”
除了肉体上愈来愈重的拍打，那撞击简直撞的灵魂最深处，每个细胞都尖叫着欢愉的快乐。
……明明是后入，捅的仿佛不是肿胀泥泞的穴菊，而是喉间。
贺青回大口大口的喘气，被干的狠了，连尾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哭腔，沈羿受不了这声音，拎起人，顿时两具肉体相贴，脱离的性器更加残忍的方式更加深入，贺青回来不及反应，浑身一震，密密麻麻的快感侵入，只留下一句长叹：
“啊……”
穴口忽然开始紧缩，不止的痉挛，夹的沈羿也不忍低喘。他有些粗暴地摆回贺青回的脑袋，黏腻动情地吻着，偶尔还能拉出一条银丝。
下身击打的回音声声扩大，贺青回被他圈在怀中。
他平日就坐没坐相，喜欢懒懒靠着什么东西，这会坐的端正，底下却不是柔软的垫椅，而是滚烫、吐着黏液的肉棒。
贺青回疑心自己要窒息了，沈羿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摇欲坠，胸前的红点被反复揉捏，他忽然颤抖起来，浑身的力集中到后穴一个支点无法发泄——
沈羿一惊，剧烈的收缩让他几欲射出，连着又狠力慢抽几下，才急忙退出。
乳白的液体全洒在青年雪白的弓起的后背，一滴一滴，顺着隐隐凸起的脊椎骨下流，黏腻而色情的混合在股间。
他手还停在那迷人可爱的小腰窝，只见穴口颤着，吐出一阵阵的津液。
贺青回爽的头片发麻，连带视线都出现了大片的空白。让他堪堪回神的是沈羿的脸：对方将他放倒，铺天盖地的吻落在额前、眉间、鼻梁。
绕是休息片刻，他也没能彻底回神。
然而，意识到腿间跃跃欲试地挤进来的性器，打颤的腿根本闭不拢，那肉棒渗出点浊液，不太礼貌地敲蹭着肿胀无力的穴口，贺青回打个哆嗦，魂飞天外的神终于回来：
“还做？……停……停！”
只是身上的人根本不理，拽着他的腰调到合适的位置，抵着鼻尖道：
“难受。”
你难受干他屁事啊！
贺青回无力推搡他，哑声，语气又恢复平时那种懒洋洋、无所谓，只是低低的喘音减了不少说服力：
“等等，我、我给你钱，或者再给你叫个人也成……”
沈羿闻言动作一顿，他咬了一口贺青回的后颈，语意不明：
“你叫我找别人？用钱打发我？”
不等回话，他带点撒娇意味地开口，趁人发愣间、掐着青年起了红印的腰猛然进入——
“可我就想干你呢。”
或高或低的呻吟盖过猛烈的撞击声。
又是一片天翻地覆。
——
严丝合缝的窗帘遮盖住光线。
贺青回悠悠醒来，眼睛还没睁开，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
他睁眼，周围环境陌生又熟悉。
……不在自己房间。
这是在哪？
刚要起身，动作进行一半，隐私部位以及腰部传来不可描述的酸痛。
看清楚状况后，连头都开始痛了。
身上套着陌生的衣服，他和小姑娘似的扒开衣服往里看，四处遍布的红痕让人两眼一黑。贺青回靠在床上好一会，才勉强适应这酸胀感，拉开窗帘，外面下着连绵小雨，阴沉沉的天让人无法判断时间。
回忆昨夜的始终后，贺青回赤脚走出房间。
期间，他努力保持身体平衡，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不那么怪。奈何绕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人，贺青回也不敢出去——没手机，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阳台挂着他昨晚穿着的衣服，晃晃悠悠，沈羿甚至已经把衣服洗了。
数了数，竟然没有外套。
他好像出ktv就没带外套，但手机在外套里。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沈羿技术不错，除了酸胀倒也没有其他不适。见厨房有声音，一个围着围裙的背影。
沈羿在熬粥。
他记得，贺青回喜欢在早上喝青菜粥。
虽然现在也不算早上了。盛好粥，冒着热气的粥不再是烫人的温度，青绿的青菜点缀在白粥里，浮动点点瘦肉。
转身，青年斜靠在门上，不声不响，直勾勾的不知道看了多久。
沈羿紧张一瞬，昨天晚上他是过分了……贺青回会生气吗？然而对面那人表情一如往常，拒人千里冷漠，但因为微微笑着，看起来又有些温和。
这种极端割裂的感觉让人十分矛盾，但贺青回就是那样的人。
沈羿轻轻呼气，他不知道贺青回现在是什么心情。
但他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子的他。
于是他状若无事地将碗放在餐桌上，冷声又不自觉放轻：“醒了？给你买了点日常用品，我给你拿过去？”
在看清对方赤脚后，脸色一变：
“我不是放了拖鞋在房间吗？”意识到声音中过于明显的担忧，沈羿顿了顿，又补充说：“新的。”
贺青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嘴角嗤出笑意，他啊了一声，耸耸肩表示自己没看见。
沈羿重新回去给他拿鞋，贺青回扬扬下巴，示意男人帮他穿。他一瘸一拐回卧室的背影让沈羿添了几分愧疚，但被藏的很好，至少只看脸的话，他完全是一副“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的样子。
贺青回洗漱好，这衬衫的扣子没扣完全，露出颈间大片痕迹，他懒得扣上，毕竟看到这副模样心痒难耐的又不是自己。
平静的表情在坐上椅子时有了丝丝龟裂，他坐下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站起来。
“还疼吗？”
贺青回看都没看他一眼，道：
“这不你干的吗？”
意思是，你心里没数么？
昨晚在床上滚了那么多次，去浴室清理时贺青回已经没多少意识了。解决药性发作的身体、高强度的运动让他困倦不已。
也依稀记得，沈羿这个禽兽还能对着半昏迷的自己再搞上一发，当然，他也没那么那么畜牲的进去，抱着贺青回，在腿间又插了片刻才肯罢休。
沈羿看着冷淡，硬的倒是挺快。
贺青回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粥，光明正大的盯着对面的人。
他突然出声：“喂。”
沈羿勺子还喂在嘴里，他一向没什么表情，此刻眼中带点困惑，回望。看他咬着勺子不放，贺青回无端想起这人在腿间含着性器的模样。
……有病。
他撑着侧脸，夸赞：
“你技术不错。”
“要不要当个炮友？”
沈羿咬着勺子微微用力，炮友？只是，炮友？他语气重了几分：“不要。”
“昨天只是帮你。”
贺青回像是毫不在意他的拒绝，他用勺子沿着碗搅圈：“啊。那，我给你钱？包养？当我情人？”
都没有沈羿想要的答案。
他垂眼，有些生气地喝粥，心想，看来昨晚还是做轻了，贺青回嗓子还能说话，还能轻易的把他气个半死。
贺青回思考片刻，想到好玩的了，试探道：“要不你当我恋人吧？”
沈羿舌尖一颤，险些答应了。
贺青回注意到他细微的反应，当真有趣，细细设想，沈羿技术好、事后也不差。
他并不介意身边多个人。
了解对方想要的，他一改语调，“当恋人的话，除了晚上，白天也可以见面。”
“这样，厮混也有理由了。”
青年的嘴一动一张，说出与外表不符的荤话：
“我们可以从天亮做到天黑，或者天黑做到天亮……出去也行，玩什么都好，玩我也可以，我们好好尝试一下谈恋爱的滋味。你觉得呢？沈哥？”
提议充满诱惑力。
沈羿不为所动。
……他还是担心，答应了，贺青回随便糊弄几天，拍拍屁股就走人。
而且现在答应，太过刻意，和以前的态度可以说是两模两样。
贺青回一开始确实在逗人。
只是后来这提议说的他自己都心动了，他确实对沈羿有不低的好感，即使是玩具也是最喜欢的那个。
“唔，我没喜欢过人，不过我可以试试喜欢别人的感觉。你就当陪我玩玩咯，怎么算都不吃亏，对吧？”
沈羿指尖缩了缩，他其实根本无法拒绝任何一句话，更何贺青回这样的坦白。
对面的青年笑意盎然，游刃有余，仿佛昨夜带点哭腔求饶的人根本不是他。
美丽的外表后，是不测之渊。
好似青年在悬崖边欢快起舞，对着痴迷的旁观者，莞尔停下，用充满诱惑的声音一遍遍询问：踩着不加掩饰的深渊，也要过来吗？
——要过来见我吗？
——要来爱我吗？
——真的、真的决定好，要我的爱吗？
沈羿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心跳，也听见自己不稳的声线回答：
“嗯。”
等待回答就像临死的囚犯被蒙住眼睛，只能通过调动听觉来捕捉回应，沈羿无意识地攥紧碗边，冲动，太冲动了。
如果贺青回像以前戏耍别人那般，转眼又笑笑说，‘我开玩笑，你也当真啦？’沈羿知道贺青回总是这样，但在蜜语中，他无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只希望每句都能成真。
贺青回看起来愣住了，随机雀跃：
“那从今天开始。”
沈羿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话走：
“开始什么？”
“开始我们恋爱的第一天。”
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渐渐松开。
当一个极具攻击性又实在美丽的人说出这样庸俗的情话也显出几分甜蜜，沈羿忍不住地想，是真的吧？以前与旁人不同的对待、包括中药后选择拨打他的电话。
是……真话吧？
那么认真的神色。沈羿以前高中时就发现了这点：贺青回对谁都报有笑意，然而含笑的表皮下是一尾随时咬人的毒蛇，没人敢接近他。事实上，这人在研究一些旁人根本不感兴趣、觉得无聊的小事上非常喜欢较劲。
比如，扔一块面包诱骗蚂蚁，等蚂蚁成群后又将面包扔到另一边，观察它们需要多久才发现。
那种认真的孩子气……只有他见过。
目前看来，也只在他面前展露过，他……是不一样的吧？
贺青回仿佛毫无察觉这点情绪变化，自顾自地喝完粥。在沈羿看来，他本就心态松弛的不像人类，这会似乎又格外的好心情，这时候才想起问时间，被告知已经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了。
“手机借我，我问问赵建宁有没有帮我拿外套。”
他理所应当的向几秒前成立恋人关系的沈羿要手机。
电话拨了好一会才成功。
“什么事儿？”
语气间满满的不耐烦，贺青回无意义地揉揉嗓子，正声：
“我外套落ktv了。”
“你外套落那自己去拿啊？关我屌事，再说昨晚你又没参……”赵建宁的话一收，态度180度大转弯：
“小青回？”
贺青回被这声音恶心的拉远手机。
四肢发达的赵建宁突然反应过来：
“这不沈羿电话吗？”
“你没回家？！去沈羿那了？？卧槽等，等等等——你、你昨晚没回家？！”
赵建宁本来躺床上挺尸，昨晚喝了太多酒导致脑袋发晕，这会却吓得清醒不少了，他此刻有一万个问题，几秒后才问出自己最最担忧的问题：
“你哥知道没？”
贺青回喝了好几口粥，心想沈羿厨艺也不错，冷脸美人技能全部点亮。
好心情让他不介意重复强调：
“他出差呢。”
闻言，赵建宁满心的‘完蛋’总算平息一点，他嘀嘀咕咕从床上翻身而起：
“等着，我现在就去拿，千万别叫你哥知道！”
贺青回让沈羿报了地址。
用‘我喝了杯水’的语气，平淡公布自己的新恋情：“还有，我有对象了。你待会来记得注意点，别对我勾肩拉背的咬耳朵。”
“对象？……喂？！”
对面那头的赵建宁被吓得破音。
比被贺青回哥哥，贺应忱，知道他拉人出去喝酒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贺青回夜不归宿、还谈了对象！
什么时候公布不好，非得要这天夜不归宿到对象家去！贺应忱迁怒他怎么办！
……所以到底哪冒出来的对象？！
赵建宁七魂失了六魄地往外赶，随便扣了顶帽子草草出门，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一脚油门飞了出去，同时骇然猜测：不能、不能是沈羿吧？！
连沈羿也被这话呛了几口。
他耳朵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被贺青回惊奇发现后捏来捏去，沈羿抚上他腰，示意别闹。
昨晚的记忆回笼，贺青回背脊发凉，哈哈几声挪到沙发上啃苹果去了。
叮咚叮咚。
门铃一阵响，可见门外人之急切。
沈羿开门，匆匆进来的赵建宁狠狠瞪他一眼，沙发上的贺青回斜睨，算是打招呼。
赵建宁暗骂活祖宗，问：
“哥，贺哥，你对象呢？”
贺青回朝他身后的男人扬扬下巴。
当赵建宁视线落在那半开的衬衫、瞳孔紧缩时，沈羿开口：“扣子。”
知道贺青回根本不会有所动作，沈羿坐到他身边，挨个扣好。贺青回伸手摸摸他脑袋，茸茸的触感十分好摸，他又望向已经彻底傻住的人：“外套呢？”
赵建宁把衣服扔沙发上，踱来踱去，不可置信地又问：
“真谈了？！”
他有非常多疑问。
首先，为什么贺青回会和沈羿谈恋爱？
其次，不理凡人的贺青回竟然谈情说爱，脑子被门夹了？！
最后，这个顺从且听话的人真的是沈羿本人吗？鬼上身了？
贺青回摁不亮手机，沈羿起身去拿充电器，就这一个空档，赵建宁一屁股坐到青年旁边。
“怎么在一起的？刚在一起？活爹，你想整死我啊？”他又想起贺应忱那警告的眼神，“欸，你哥知道吗？”
贺青回诧异：
“你喜欢沈羿？”
“谁喜欢他那张扑克脸！你们不会早谈了吧？那，那你干嘛非得在我生日后公布，那不坑我呢吗！”
“谈个恋爱，贺应忱管那么多。”
贺青回语气淡淡，实则盯着面前的果盘，思考是剥个橘子好还是喝杯水好。
“你哥不让你早恋啊！”
不比贺家，或者说贺应忱管他弟弟那么严，赵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谈恋爱不带到家里、不玩出孩子就没问题。
贺青回却不一样。
赵建宁高三才和这位神仙搭上话。当时他在食堂陪自己小女朋友吃饭，几个男生不小心把热汤洒女孩腿上，不仅不道歉，更挑衅开起黄腔。
刚端着两杯奶茶回来的赵建宁能忍？三两下就打了起来。
多打一，赵建宁居然险胜。
对方出其不意，随手抢了路人的饭就要扣他身上。
是的，这位倒霉路人就是贺青回。
苍梧高中的食堂极好，但贺青回挑食厉害，每天的饭菜几乎固定，他今天没什么胃口，不想听哥哥唠叨，还是端了碗鲫鱼汤。
……是最后一碗。
赵建宁现在都记得，对面的人嘴角冒血、拿鼻孔对他，中间忽然挤进来一个人，声音平淡：
“你倒掉了我的午餐。”
那人一看是贺青回，吓了一跳，他不是没听过贺青回脑子不正常的言论——这会气头上，现下看除了高点，白瘦到挨不住一拳，于是极不客气赶人：
“滚远点听到没有？”
音落，贺青回轻松掐住他的脖子，十指收力，等这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四脚朝天狼狈不堪的贴在地上。这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贺青回不客气的踩了一脚：
“二十分钟，我坐那边等你。”
躺在地上的人还想说什么，贺青回已经坐回位置上，一下一下、有些郁闷地用餐筷戳着米饭。
那人爬起来就跑了。
那天贺青回坐够二十分钟，什么也没说、看起来有点开心的走了。几天后，赵建宁就听说高家小儿子醉酒后被人扎了喉管，要遭罪半个来月。
从此赵建宁常常跟着贺青回。
开始是好奇，希望对方能教他一两招，后面发现人没那么可怕，偶尔有问题他还会施以援手，贺青回也终于从根本不给一个正眼、到后面当了朋友。
嘶，扯远了。
赵建宁接过贺青回给的橘子，受宠若惊，想，贺青回的朋友不多。
自己算一个，沈羿算半个。
……据小道八卦说，还有一个:周家公子，贺青回从小玩到大的竹马，不过高中就出国了，暂且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