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等一个乖乖好学生踏出“勇敢”的第一步。
反抗吗?
一直以来面对爸妈明显的偏心,温听澜总是选择忍让,她想着长大了自己搬出去就好了。
这样的办法不对,是吗?
手握紧了些石头,一瞬间像是坚定了。温听澜抡起胳膊,石头精准地砸在了玻璃上,虽然没有碎,但也在玻璃上炸出了蜘蛛网。
里面骂娘的声音响起的下一秒,他们也将石头丢了出去。
屋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无袖背心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出来了。
许柏珩大呼:“快跑。”
昏暗里,温听澜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着往前跑。
陈序洲扭头看她:“来,这边。”
作者有话说:
“这其实是船底座ngc3324星云内的一个气态空洞,它的边缘看起来很像是险峻的山脉边缘,所以叫宇宙悬崖。”
“两个天体之间相互以引力牵制,会有一个最短的安全距离。一旦安全距离缩短,超过了洛希极限那么潮汐力就会把较弱一方撕成碎片,碎片就会变成行星环。”
以上部分短句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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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
在月亮彻底下坠前, 在露水尚未在树叶上凝聚前,他们在夜色吞没的街角狂奔。
浪漫在缺氧的大脑里酝酿,火辣辣地肺部在提醒温听澜浪漫易死, 但现在她的生命力比浪漫还脆弱。
她跑不动了。
他们惊扰了夜枭、狗吠四起。
秦礼、许柏珩还有云之桃不知道去哪里了,温听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人就这样被陈序洲拽着往前跑。
这一刻温听澜感觉自己的四周只剩下呼吸心跳的声音了。
世界好像都被自己抛在了身后。
难听的咒骂声音在身后, 追赶的脚步就像是刽子手手里的刀,温听澜在想如果自己被抓到了,后果应该会很严重吧。可这一刻, 她被拉着拼命朝前奔跑。
陈序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鼓动温听澜拿石头砸窗户。
或许是自己爸爸永远不会摆脱小叔这个吸血虫, 为了所谓的亲情一再让步。而他将那份反抗的期许转移到了温听澜身上,他希望看见温听澜从泥潭里挣扎出来。
狗吠声刺激着原本就怕狗的温听澜, 下了那座石桥,回过头只有寂静的街道和浓稠的夜色。
路灯就像是会发光的柿子, 陈序洲的脚步慢了下来, 没走两步, 他觉得向后的阻力越来越大,回头是已经弯着腰全靠意志力在往前走的温听澜了。
“不舒服吗?”陈序洲没有停下脚步, 而是继续拉着她胳膊带着她往前走。
温听澜嗓子都疼,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
陈序洲笑她:“你这样子明年暑假怎么爬灵岩山去看流星雨?”
原来他还记得暑假那次邀请啊,原来他还没有忘记暑假那次天文馆的相遇。可他明明是因为想要邀请宋娴艺才先邀请自己的,作为约出宋娴艺的加码条件的。
埋怨的话只能在自己心里说。温听澜低垂着脑袋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 如果自己难受的样子再保持得久一点, 他会不会像这样一直拉着自己的胳膊呢?
温听澜语气酸酸的:“明年也不一定有流星雨吧。”
“有啊。”陈序洲给她科普, “英仙座的流星雨每年八月都很活跃, 大概率每年都能看见。”
每年都能看见吗?
那他也不会每年都邀请自己去看吧, 可万一呢?
温听澜努力告诉自己少白日做梦, 可即便努力了,她还是贪恋这一刻胳膊与他掌心相触的感觉。
思绪被他手机铃声打断了,是许柏珩的电话。
他松开了拉着温听澜的手。
“你们人呢?”许柏珩好奇。
陈序洲环顾了四周也没有找到路牌:“不知道,开实时共享位置吧。”
温听澜在路边上蹲了下来,等着许柏珩他们找过来。人一旦静下来就忍不住地开始想今天早放晚自习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爸妈发现。
相比她的害怕,陈序洲淡定得不行,走进还没关的小卖部,买了五瓶水出来。
三个人大老远地从街角走过来,许柏珩跑得头发都成了鸡窝了。拿过陈序洲买的可乐灌了大半瓶下肚:“五十岁的人了是真能跑,给我累够呛。”
云之桃姿势神情和许柏珩一模一样,两个人跟双胞胎似得,她大喘气:“累死我了。”
许柏珩迷瞪她:“你他妈的跑了五十米都没有就蹦到我后背上了,我背着你跑了那么久,你累个屁。”
“不要对一个换肾病人要求这么严苛。”云之桃不惭愧,说着她拿起饮料,“来来来,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