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没有看着像是会给她带饭团的人,正左顾右盼时身后传来陈序洲的声音。
陈序洲打趣:“向后转,朝我这儿感谢。”
◎她明显会站在我这边◎
温听澜闻声转过去时陈序洲人坐在椅子上向后仰着, 手里拿着本从许柏珩课桌兜里翻找出来的漫画书,脸上神情原本轻松,可看见因为鼻泪管堵塞“泪眼婆娑”的温听澜时, 他一愣,像是无意间往人伤口上撒了盐一样,立马端正了些许坐姿。
温听澜吸了吸鼻子, 说了声谢谢。
陈序洲:“怎么哭了?”
温听澜眼睛发烫又发酸:“没有,只是感冒。”
陈序洲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不算个大恶人。随口关心了一句:“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 明天还要再考一天, 别受影响了。”
温听澜脑子钝钝的,虽然反应慢半拍, 但想到了高一那时候运动会他和体育委员开玩笑,说他作为班长得替班主任排忧解难, 护着她这个年级第一。
温听澜侧坐着拆开饭团的包装袋:“你对彪哥好好。”
陈序洲没明白, 还没来得及问, 秦礼就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了。
他给胡彪带话了:“彪哥叫你们去他办公室。”
“你们”包括陈序洲和还在吃饭的温听澜。
陈序洲哦了一声,看见温听澜把饭团放下去了, 他起身:“你先吃,不着急。我先过去。”
温听澜就像是需要主人输入行动口令的小机器人,一道口令一个动作。于是又将饭团拿起来开始吃,人没有什么精神吃东西也慢条斯理的。但脑子里的电线即便这会儿工作困难, 但还是通上电了。
这算是体贴关心她吗?
秦礼立在温听澜桌边, 看着陈序洲反扣漫画书离开, 目送他走远后, 秦礼才开口:“这会儿开心了吗?”
“啊?”温听澜闻声坐在自己位置上抬头看他。
秦礼提醒:“早上问你你说不开心, 我就故意让他给你送了个晚饭, 这会儿开心了吗?”
合着自己用心良苦她都没有好好体会一下?
她的快乐有这么廉价吗?
温听澜忿忿地咬了一口饭团,好吧,确实有点开心了。
吃完饭团喝了口牛奶之后温听澜才去办公室找胡彪,今天月考,办公室里的老师拿着红笔唰唰地批改着卷子。
胡彪先看见她,朝着她招手,喊她过去。看到她戴着口罩立马关心:“感冒了?”
温听澜嗯了一声:“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六有一个学习会,就是和别的学校学生一起参观听听讲座。你拿着表格去那边空位置上填一下资料。”说着胡彪就把纸递给了温听澜,这事压根没有问她意见。
温听澜认命地朝着办公室里面平时老师用来开会的长桌边走去,陈序洲已经坐在那里了。
等温听澜坐下来才想到自己没有问胡彪要支笔,也不想再走回去了,干脆坐在陈序洲对面等他填完。
陈序洲抬头看见来人是她之后,低头继续填表。
温听澜前胸贴着桌沿,坐姿难得一见的不好看:“你居然会答应胡彪去。”
他不是要过生日了吗?
陈序洲抬眸,拉了拉嘴角:“胡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也是。
温听澜都能想象得到,陈序洲一脸严肃地拒绝,但胡彪却嬉皮笑脸:“不愿意去啊,你不愿意去我偏要叫你去。”
没几秒钟,教师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是风风火火赶来的许梅。
教他们班级的数学老师将许柏珩的卷子拿出来,温听澜远远地就能看见白花花的卷面,巨大的空白解题区,歪歪扭扭地字迹远看像是蚂蚁。
“许主任你来了,喏,这就是许柏珩的卷子。真不是我看低他,他这样子小高考肯定过不了。”数学老师叹气,“有的时候看他作业写得很好,那一看就是抄的别人的。老师要管那么多学生精力肯定不能全部都放在他一个学生身上,你要不叫他爸妈回家之后监督一下,或是让他爸妈给他找个补习班?”
许梅面露难色:“他爸爸妈妈一直在闹离婚,都不管他。”
数学老师斜对面是高一时候带秦礼和许柏珩那个班级的班主任,他狐疑:“高一的时候不是就说他爸妈离婚了吗?到现在还没有离掉?”
许梅叹了口气:“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个弟弟真不是个东西,现在跑出去了。新规定必须要夫妻分居满两年才可以离婚,一直闹到现在。”
温听澜想到了昨天在楼梯口云之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别人家这种私事确实不能随便说。
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飘到了八卦上,直到陈序洲把笔递给她,她才有一种自己撞破了他好朋友私事的尴尬。
本来就是无意的,温听澜到没有之前偷听他和许柏珩讲话时被秦礼发现的那种尴尬。
拿起笔将表格填完,再抬头对面的陈序洲已经先走了。
月考又考了一天,温听澜的感冒还严重着,但至少比第一天的时候好多了。梁芳和她之间就像是杀父仇人一样,照旧谁和谁都不说话。
因为升职温建波准备周末的时候请宋宗平一家还有几个朋友吃饭,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从公司主管变成了分公司的地区经理了。
只是分公司在清海,虽然车程两个小时不到,但为了方便起见温建波决定住在那边,梁芳开始帮他找房子,又要打电话订饭店为了明天请客,还要抽出时间来帮温建波收拾行李。
即便事情这么多了,她还是有空分出精力来和温听澜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