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澜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先走吧,我感觉我还要消消食。”
陈序洲:“我下午没事。”
他既然愿意和自己一起慢慢走,温听澜也没有意见。两个人绕了点路,全当是消食了。下午上课的学生不少已经在往教室赶了,他们逆着人潮穿过操场。
女生宿舍楼已经在不远处了,男生宿舍楼在另一边,温听澜等着他开口和自己分道扬镳,可沉默一直保持到他把自己送到了楼下。
因为是上课的时间点,这会来接女朋友上课的人也不少。
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手里那袋子温听澜挑的好梨子给她,但还有点不确定:“这袋子是好的吧?”
温听澜后知后觉地接过:“给我的?”
陈序洲:“嗯。”
温听澜:“你上火,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得了,早知道就不找这个借口了。
但没有后悔药和时光机。陈序洲顺坡下:“宿舍里有药。”
温听澜这才安心拿下:“那谢谢。”
陈序洲脑子一抽,突然有点犯贱:“没事,毕竟关系好的朋友嘛。”
听他这个语气,温听澜就知道绝对不是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他们关系不好?一股热流瞬间席卷了温听澜的全身,难道他不喜欢自己在秦礼面前说他们关系好?
或许那天那句话只是他的客套,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温听澜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手里的塑料袋,想要逃跑。
看见温听澜有一些尴尬无措的表情,陈序洲瞬间明白她不懂自己开玩笑的点是什么,开口想解释,隔壁宿舍的男生正巧和他女朋友路过,隔着有些距离就和陈序洲抬手打招呼。
那人声音不小:“居然在这里碰见你了,稀客啊。”
陈序洲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只是朝他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温听澜见缝插针:“我先走了。”
说完就跑,也没有给陈序洲机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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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混着外卖味道和臭鞋子臭袜子的热气扑面而来。陈序洲刚进来就想要离开,张致尧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刷手机。
听见开门声,张致尧立马从床上探出一个脑袋,速度快得就像是听见铃铛声的巴浦洛夫的狗。
张致尧:“你终于回来了。”
陈序洲原本因为宿舍味道蹙起来的眉头,蹙得更近了:“你去演清宫剧里的太监了吗?就是宣旨八百道也不会这么哑吧?”
“就今天的篮球比赛,我和一个库里球迷吵架,给我吵得嗓子快疼死了。”张致尧从上铺下来,解开袋子拿出一个梨子走去卫生间冲洗干净,“不光嗓子疼,我现在复盘整场战局,真得后悔不已,现在给我气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张致尧啃了一口梨子,表情有点嫌弃:“不好吃。”
陈序洲把大衣脱下来,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的扣子:“我知道,好吃的那袋子梨子我给温听澜了。”
说完温听澜陈序洲就想到了自己在女生宿舍楼前没来得及解释的话。
老王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厚颜无耻地伸手:“梨子不好吃那你给我。”
张致尧用沙哑又有点尖锐的嗓音直接拒绝了。
老王倒也不生气,张致尧不给就不给。看见陈序洲今天穿得正式,他也听见了陈序洲说把梨子给温听澜了。他保持着探出身的姿势:“阿洲,谁入冬送女生梨子吃啊。人都是送什么冬天的第一杯奶茶、第一个烤红薯、第一袋栗子。这才是过冬的标配,梨代表着离,不吉利。”
“是吗?”陈序洲有点怀疑。
老王瞬间解除了陈序洲的怀疑:“是的,快去拿回来。”
陈序洲就知道白瞎自己这么认真,老王和张致尧都在笑。他将大衣抖了抖,挂在衣柜门的挂钩上,准备送去干洗。
张致尧吃了几口梨,嗓子都是好受了一些:“不过说真的,我看好多女生朋友圈都在秀这些,感觉她们应该都蛮喜欢这些的。”
老王继续:“哥哥,我也喜欢。”
张致尧朝他吐了一口梨子皮:“你ppt做完了没有?下周交不出来老班送你的脑袋吃栗子。”
老王一听ppt立马回到床上躺好,扯过被子假装无事发生。
张致尧伸手往老王被窝上来了一拳头,有点生气也有点激动,一开口嗓子又劈叉了:“你快点起来!”
老王往里面躲,笑:“张妹妹,我不!”
“张妹妹”一词,气得张致尧爬上老王的床直接和他打了起来。
两个人闹得不行,陈序洲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拿起手机准备和温听澜发消息,消息还没有编辑好,周茵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无非是关心他今天的合作谈得如何。
宿舍里面太闹,陈序洲拿着手机穿了件宽松的棉服走到了阳台上:“挺好的,老爸已经帮我都打好招呼了。”
虽然知道自己丈夫出了很多力,儿子就是去走个过场,但是对于周茵来说还是为陈序洲自豪:“那也很厉害了。对了,这个寒假记得早点买票。”
暑假不不会去还好,寒假要过年,家里看重节日,所以陈序洲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