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老婆,那叫喜欢◎
温听澜没让陈序洲送过来, 他因为乐意所以觉得顺路,可天街那边原本就容易堵车,一来一往麻烦, 而且她总有些不放心他开车。
反正这个暑假自己也回洵川了,总不缺这一次见面的机会。
周五,温建波要回来了。
温听澜回家之后, 家务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身上,温逸辰也装模作样地电脑重新搬回了温建波和梁芳的卧室,现在扯出一副知道成绩不好, 理解父母糟心的模样。
成绩已经出来了, 就是爸妈再痛骂打一顿也无济于事。
温听澜把晚饭做好端出来,一家四口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饭桌上聊到了温逸辰填志愿。
温逸辰坚持不肯复读, 可他那点成绩压根选不上什么好学校,梁芳看不上技校大专, 可卖分那是买一两分, 又不能女娲补天。
温建波摘掉眼镜, 头疼得很,胃口看着也不好了:“那要么出国, 要么去问问宋……”
镀个金回来。
梁芳立马在桌下踢了温建波一脚,突兀地打断了温建波的话:“好了,聊这些做什么?先吃饭。”
温听澜知道她这副防贼似得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也许是夏天,温听澜没吃两口就没了胃口。
晚饭后收拾好碗筷, 温听澜没像前几天一样立马就去洗漱了。她知道家里那三个人总要挑时间好好聊聊温逸辰的志愿, 她故意膈应自己也膈应他们似的洗完澡没有回自己房间待着, 而是和爸妈还有温逸辰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国际新闻的播报声音成为客厅里唯一的声音。梁芳看见温听澜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那专注的样子, 盘算着支开她的办法。
“谁去洗澡啊?不知道家里今天热水够不够用。”梁芳故意提了句, “姐姐先去吧。”
温听澜没动:“我胃不舒服, 等会儿吧。”
梁芳使唤她去把冰箱里的葡萄洗了,没一会儿又是去把厨房的垃圾倒了,不然等明天早上起来要臭掉。倒是温建波听烦了,开口打断她:“行了,女儿也难得回来,你一天到晚嘴巴动动就让人跑来跑去的。”
梁芳生气了:“那你去倒垃圾啊。”
然而,温建波便是这样的人,口头上的劝阻有,可当麻烦的事情变成了与他有关时,他便开始装聋作哑不吱声了。
温听澜刚刚产生的感动在这一刻又消失殆尽了,她认命地起身,却突然笑了一声:“不就是要聊温逸辰出国的事情吗?我过年那时候就听娴艺说了你们跟她打听出国的事情,藏什么啊?”
话音一落,梁芳脸色一白,似乎没有想到温听澜会将这件事直接放在明面上说,事已至此她仍然扯着那一点遮羞布没松手。
梁芳讪讪一笑,狡辩道:“这孩子,我们藏什么了?我们不聊你弟弟的事情,是夏天太热,厨房的垃圾必须要到掉,不然明天起来味道难闻。”
这话温听澜才不会相信,可她突然没有了再和他们演下去的力气,幼稚地坐在客厅里妄图给他们添堵,最后难过的好像只有她。
温听澜没说话,起身走去了厨房。拎着沉甸甸地一桶垃圾出了门。
电梯在一楼,需要先上来。
温听澜立在闷热的楼道里,感应灯亮了,没多久又暗了下来,她也懒得再跺脚让灯亮起。
这时旁边亮起一道光,门被推开,温逸辰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和温听澜对视的三秒后,温逸辰表情有点嫌弃:“我可不是陪你去倒垃圾的,我是去取快递的。”
电梯门也在这时候打开了,温听澜走进去:“我又没感动。”
电梯不大,头顶呼呼地吹着制冷的风,两个人站在电梯里,比一般陌生人站得还远。
四周安静,只有钢缆运作的声音。
打破安静的是温逸辰,他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们两个可以换一下就好了。”
温听澜盯着电梯门看,没有扭头,开口就否决了:“我拒绝,我不想永远那么蠢。”
“我靠。”温逸辰骂了句脏话,“我说的是爸妈的关心,我一点儿都不想他们管我,我什么都做不了主,烦死了。你在首府念书,天高皇帝远的,爽死了。我以后也要选一个远一点的学校,一年就回来两次的那么远。”
温听澜想把手机的垃圾扔在他头上:“跟我炫耀吗?我明天真的有可能会在给你盛饭的时候假装不小心往里面加一勺老鼠药。”
温逸辰不明白:“我没有炫耀,我是发自内心的。”
“我也没有开玩笑,你要是真的不想你就自己偷偷报名一个技校算了,报了名你就没有复读的可能性了。”温听澜说完电梯门也打开了。
电梯门一打开温听澜就走了出去,小区的照明做得不好,路灯很少。温听澜快步走进黑暗里,她不愿意再回忆自己刚才对温逸辰说的话,出谋划策全然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技校念书用不了那么多钱,那么自己出国念书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将垃圾丢进指定的回收地点,温听澜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不是陈序洲,而是前两天自己联系的一个男老师。
他是之前自己暑假兼职的那个辅导中心的男老师,他自己有一个辅导班,温听澜大二暑假就在他那边兼职。
他很爽快地录用了温听澜,告诉她今年上班的时间和薪资和去年没有区别。
-
十九度。
许柏珩打开陈序洲卧室门的时候打了个哆嗦,他当兵的地方偏远海拔还高,条件不算太好。但就是冬天他都没觉得有陈序洲此刻卧室里这么冷。
床上的人闻声抬了头,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是许柏珩之后又倒在了枕头上。
许柏珩找空调遥控器:“你这房间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