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言也没催亨利,俩人相对无言,看着窗外的行人抽着烟。
直到窗外的第一盏路灯亮起,亨利才幽幽地开口说:“要不你去gay吧一趟,看看别人怎么追你。”
“那不也是睡一觉的事吗?”
“你可以跟他们商量着来啊,慢慢来嘛,或者送送礼啥的,什么手表啊啥的。”
俩人在包厢里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夜幕加深,才开车回了学校。
季真言浑身酸痛,回到宿舍倒头就睡,愣是睡了两天,课也是一点没上,睡着的时候满脑子里都是ror,他的吻他的笑,实在是想得厉害。
旷课并非小事,琼斯教授不好直劝季真言,倒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季真言的妈妈,晚上的时候季真言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季真言的妈妈童霜从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和琼斯教授一届,在学校的时候琼斯教授喜欢童霜,可是童霜喜欢季真言的父亲,并在毕业之后就舍弃了事业嫁为人妇,做了贤妻良母。
琼斯教授求爱无果,心灰意冷,也放弃了音乐转头研究金融,如今也在金融领域有了不小的成就。
童霜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对自己的儿子有求必应,素来宠溺,她打来电话没有直接说季真言旷课的事,只说琼斯教授告诉她过几个月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庆,琼斯教授想让季真言代表金融系去弹一首钢琴。
季真言最烦在众多人面前像个小丑一样任人观摩,但是架不住母亲的要求。
“宝贝,妈妈真的很久没看见你弹钢琴了,弹一首给妈妈听听吧。”
此话一出,季真言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了。
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开始拾掇自己,还用发胶把头发捋了一遍,看着镜子里的翩翩美少年,却没有一点开心。
亨利说得没错,他该去看看男人怎么追。
收拾好了他开车去了一个离学校较远的gay吧,去最近的万一碰到熟人可怎么好。
华灯初上的夜景从车窗外往缓缓后退,有一种在时光洪流中前行的感觉,季真言心情沉重,一脑门心事,怎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却连个联系方式都留不下来?他怎么变得这么废物?
他叹了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进了gay吧。
像季真言这种肤白貌美,腰细腿长,长相温柔的美男,特别招人喜欢,他才刚进去,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冲他抛媚眼了。
季真言浑身恶寒,越过那些人走到吧台,问酒保要了一杯度数低的酒,然后坐在那里开始钓鱼,但是坐了好半天,虽然来了不少人搭讪,可那些人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欲望,要么就很直接:要不要去开房!
开你奶奶个腿,季真言心里骂了一句,嘴里却客气地恭维着。
一杯酒喝完,季真言就坐不住了,追人的本领没学会,反倒是自己惹得一身骚。
他转了转身子,想甩开再次搭在他肩膀上的咸猪手,可那个毛发旺盛的老外看见季真言反抗,心里更是喜欢的紧,今天势必要把这个小美人儿拿下。
他打了个响指让酒保再上一杯酒,季真言连忙推诿着想离开,可是肩膀上那只手的力度却收紧了,像铁钳子似的。
季真言猛地抬起头,赫然看见眼前这人眼中闪动着让人恐惧的欲念。
“这么着急走干嘛,再坐一会儿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必!”季真言咬着后槽牙瞪着他。
俩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酒吧里进来了几个人,谢钰一眼就看见了吧台边儿上的季真言,虽然灯光昏暗,但是能判断出是他,并且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俩人不知道在干嘛,单看那架势,还挺暧昧的。
谢钰眯起眼睛,幽蓝色的双眸愈发阴鸷。
这两天,因为事忙,他没空理会这次的一夜情,可是听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季真言醒了之后没闹也没怎么逗留就离开了,倒是个安分的人。
可是眼前这个场景……
他真是个安分的人吗?身上都伤成那样了,应该还没好吧,就这么急着出来猎艳?并且从那天晚上他喝醉时的样子,谢钰就判断出来他挺会欲擒故纵。
他也真是着了他的道儿了!
谢钰跟好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圈子,迈着步子走到季真言那边,季真言正跟那个欧美熊拉扯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谢钰距离他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听见季真言在暗暗骂道:“你他妈放手,我看不上你。”
“看不上我没关系啊,我还有几个兄弟你保准能看上。”那人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打开相册给季真言介绍。
“你丫介绍对象的?我需要相亲吗?你放不放手,你不放手我喊人了?!”
“那你看哥哥怎么样,脸不喜欢,其他的你肯定喜欢,怎么样,要不要跟哥试试?”
“跟你妈试去吧!”
这句话就跟炸药似的,立刻把欧美熊的脾气给点燃了,他端起酒一口闷了,含在嘴里,准备嘴对嘴喂给他。
季真言的脸瞬间绿了,跟看见屎了一样去推这个人。
谢钰在后面憋笑憋得肚子疼。
“卧槽尼玛,滚啊!”季真言的脑袋被欧美熊摁住,差点就快亲上去的时候衣领子忽然被一只手拎了起来,力道大的直接把季真言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他疑惑地转头,谢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嘴角上扬似乎是在憋笑。
“背着我出来找野食啊?”
季真言:“???”
欧美熊一口咽下嘴里的酒说:“你俩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