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为了这封遗书的情感,她不想把人逼到死路,算是还了原身给她另一个活法的情面。
苏葭有一会儿没说话。
宋晏容低声问:“不高兴了?”
她听见丝丝风声,而后是苏葭娇弱的嗓音:“没有,只是有些嫉妒。”
宋晏容听到回答,松口气,又笑道:“嫉妒什么?”
苏葭缓声说:
“你对别的女人心软的那一秒,我嫉妒。”
…
电话挂断。
一栋小洋房的二楼,苏葭手肘压在栏杆上,无袖的靛青旗袍,萧瑟的秋风吹在身上也半点不怕冷似得。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是美艳与忧郁的气质,看得人心神荡漾。
可苏葭并无察觉,她只是在走神。
白皙甚至有些苍白的指尖,捏着铁质的栏杆微微用力,紧了又松,松开又抓紧,宋晏容对周媛的厌恶她是知道,和周媛也没有过别的关系她也知道,可无论如何在过去某一段时期,宋晏容对周媛是特别的。
她们彼此是独一无二的。
苏葭感到痛意,指甲因为用力和颤抖有些变了形,指甲顶端横着一条白色缝隙,有断裂的趋势,她后知后觉松开,她发现自己无法忍受这一点。
不管宋晏容是因为什么对周媛产生心软,就算只是一秒钟,只要那个人是被宋晏容特殊对待过的人,就不行。
直到小诺过来给她披上一件白色的披肩:“葭姐,小心感冒啊。”
苏葭扬了扬眼尾,垂眸看了眼坏掉的指甲,毋庸置疑说:“去订一张晚上回南城机票。”
小诺提醒说:“可是明天早上9点还有戏。”
“那就再订一张9点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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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宋晏容坐在椅子上缄默片刻,拨了通电话给向萦。
向萦再度进来。
宋晏容嗓音清淡道:“让副总拿着合同去见周媛吧。”
向萦一顿,诧异问:“您不见了?”
宋晏容正好把签过字的文件递过去,淡声说:“嗯,不见了。家里的不高兴。”
大大方方,毫不掩饰。
没有明说,但向萦立时了然,心底不免艳羡,宋晏容这种理性到极致,聪明到极致的女人对一个人如此柔情的时候,是连外人见了都会心动的程度。
苏小姐真是有福气。
然而没过太久,副总就一头汗过来找宋晏容,说是搞不懂那姑奶奶,荤素不忌,文德武德都不讲,合同不签就算了,还有见不到人就要在这儿撒野的架势。
副总仿佛刚遭遇了一场恶战,叹气道:“她说有话要跟您讲,要是您不听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