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你又不是他们咦,你、你怎么会这些?兰珊有些不自在,却也配合地昂起雪颈,任它朝下一路吻。
我过目不忘啊,白蛇埋首于她的锁骨处轻笑,这有何难。大概是有些得意忘形,它一时说漏了嘴,我用闻道石映下了你和他们的情事,看看也该会了。
古有大能布法讲会传道授业,这闻道石可留影像声音,也是个有利于传承的宝贝,不过很稀少,用一块少一块,敖潭收藏了几块,若是知道被白蛇用来记录了些什么,怕是能气得立刻清醒过来当场劈了它。
兰珊已经是一副被雷劈过的神情了,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白蛇打哈哈地蒙混过关,见兰珊还要追究,立刻轻轻吮吸她锁骨下一寸处的痕迹,那是之前那对师兄弟留下的,它新添的红痕盖住了原来的,心中万分满意,果然它天资聪明,学什么都快,多练练可能就更完美了,青宇很快就来了,我们继续
兰珊也就不好再说这些题外话了,她低头狠瞪了它一眼,它无辜地侧头回望过来,笑得依旧不着调,但是多少有些讨好卖乖的意思,然后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朝上推,牢牢固定在墙上。这带子是我系的,由我来解,也算有始有终它亲吻着她因为衣领滑落而露出来的一点香肩,将她体温本身以及夜风吹来的凉意一点点吻掉,顺便纠正自己刚刚的话,唔,应该是善始善终
兰珊的姿态一开始还有些生硬,她以为自己会尴尬会出戏,可在白蛇只比点到即止深入一点的亲昵下慢慢放松下来,而后熟悉的情欲却悄悄爬上心头,可恶,她的身子这样经不起撩拨吗?果然还是耽于性淫啊,令人憎恶却又如附骨之蛆的本性。
嗯啊别当白蛇的手掌滑进衣服里,握住她有些发软的腰肢时,她不由轻轻摇头,看向它的眼神一半是慌张,一半是尴尬,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大概、可能、也许有点奇怪,希望白蛇听不出来这其中的差别她简直羞愧难当。
呵呵,这情愿当真有意思,小野猫成了小软猫,乖再靠过来一点真乖白蛇的调笑有些突兀又突然,她恍神了一瞬,这是青宇已经到了吗?
她不敢眼神乱瞟,只双手环住白蛇的脖子,与它贴紧一些,毕竟做戏这种事情,她是在场人中经验最丰富的。
罗衫轻解,雪肤玉骨,佳人在怀,且娇且诱人。
而就在此时,白蛇突然亲着她的耳廓以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别怕,只是为了逼真。
它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她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几乎是同时,她听到巷口传来青宇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那的的确确是他的声音,低沉醇厚;陌生是因为他的声音向来从容严厉,何时有过这样滔天的怒气!
妖孽!受死!
小巷幽暗,兰珊只听到虚空中一道犹如疾风破刃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心中大骇,下意识想要推开身前的白蛇,结果它却将她抱得更紧,耳畔的声音也更低,我没事的。它面上的表情还残存一丝没来得及收回的调笑,紧接着低头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鲛纱裙入水不湿,那些血珠子不留痕迹地划过裙摆滴落于地,她还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仿佛与眼前的一切都毫无关系。
她听见自己高亢的尖叫:不要!
月光下,她看到青宇飞快地靠近,燕玄剑在月色下泛着寒冷的光,剑锋凛然,杀气大炽!白蛇搂住她朝旁边避开,手臂被剑刃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染白衣,一两点鲜血溅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要疯了,徒劳地挥臂想挡到白蛇前面,不要伤它!什么阴谋,什么计划,都不及它在她眼前重伤来得震撼,她后悔了!她不该把它拉入她的计划,敖潭是她喜欢的人,她付出什么都是她自愿,跟它有什么关系?!它凭什么要这样牺牲?!
可是,迟了。这后悔领悟得太迟,她亲眼看到那锋利的剑尖刺穿他的后背,又从右肩破体而出!
它流了好多血,虽然外貌不变,可它舔舐她脸上几滴鲜血时,舌头已经变回了蛇信子的形态它伤重到快要维持不住人形了!
它紧紧扣住她的纤腰,不顾右肩血流如注,倚墙而立,与手执燕玄剑的青宇对峙。
这次又没吃到,真有些不甘心啊,咳咳
它嗅了嗅兰珊的发顶,对她的泪流满面视而不见,轻蔑地瞥了一眼投鼠忌器停下身形的青宇,声音透着邪气与疯狂:这情愿果然好用,美人儿这是心疼我了?我都要舍不得把你还回去了它又吐出一口鲜血。
兰珊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碰它被鲜血渐染的半边身子。
青宇却在听到情愿二字时心下悚然!当年因这摄魂术引起的浩劫他虽没有亲历,却也知道结果的惨烈,杰出的一代道门子弟几乎折损大半,中原正道差点断层!修道之人尚且不敌,兰珊她
兰珊!他不由叫了她一声名字,声音满是关切,又朝他们逼近了一步。
可她没有回头看他,她为挟持她的那个蛇妖落泪哽咽,伤心至极。
青宇又惊又急。
别怕,我会回来找你的。白蛇对少女说话的语气有些轻佻,得意地瞧了一眼握紧剑柄的青宇。一向端矜大义的无垢城执剑长老,此时双目猩红,竟有一股暴戾狠绝之意隐隐浮动!
兰珊啊,这青宇怕是爱惨你了。
你放我走,今日我就把她暂且还给你。它明明处于劣势,却依旧口气狂妄。
休想!青宇他性格淡泊,一心向道,除非必要的除魔卫道,他轻易不会出手,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杀心恨不得把眼前的蛇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你确定?我只要对她说,若我被俘而亡,她就立刻自杀就在这儿,触壁而亡你要不要试试,看她到底听不听我的话?白蛇松开了搂着兰珊的手,气息奄奄,每说一句都要停下来歇一歇,可越是如此,它越是嚣张。
而它的每一句话,都戳在青宇的死穴上!他见过那样的她,额上鲜血淋漓,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当时只是觉得触目惊心,可与她相处时日越长,他就越不敢回忆那一幕。
兰珊,你过来,到我身边来。他的声音从杀意森森生硬突兀地转向低沉温柔。
少女没有动。
哪怕白蛇放开了手,哪怕她明明听见了他的话,她依然没有动。
他不敢贸然出手,此刻的兰珊太反常,怕是纵身为蛇妖挡剑都有可能。
他怕误伤她。
白蛇嘲讽地一笑,你说不管用。她现在,只听我的话。
乖,我没事你去帮我好好招待青宇真人我会来接你的。白蛇想抚摸她缎子般的长发,奈何手上全是血,抬起的手只好又放下。
等一切结束了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它的声音越来越轻,说着在青宇听来全是玩弄与挑衅,在兰珊听来却让她泣不成声的话。
嗯。她抬起头,抓紧它的衣领,仿佛主动依偎在它的怀里,你不要骗我。
嗯,不骗你。白蛇笑了起来。
又有烟花升空,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宝烟飞焰万花浓,桃花落尽满阶红。
她松开了手,看了它一眼,听话地转身朝青宇走去。
白蛇倚靠在巷子尽头的阴影里,满面血污也遮不住它阴柔面孔上不羁的笑容。
它看着这个它宝贝了这么多年,从小呵护到大的少女,身着明净不染的浅银色鲛纱裙,缀着珠光点点,走得步步生莲,一步一步,走向火树银花,走向手执燕玄剑,一身月牙白广袖长袍的英俊道人
东风夜放花千树,伴随着长啸一声,白色的巨蛇形影自空中如游龙飞过,旁人不过叹上一声这天香楼今晚的烟花大赏实在别开生面。只在这幽静的小巷里,泪痕满面的少女痴缠着想要追杀白蛇的青宇真人,她吻得急,咬破了青宇的嘴唇又轻轻舔过那细小的伤口,后者一开始还想推开她,可最终却是收了剑将她拥得更紧
丝竹靡靡,勾栏瓦舍有伶人在唱缠绵的词曲:笑语盈盈暗香去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