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谢薄都不会让她失望。
除了今晚。
她发了一条月亮、星星和小狗的视频,等了十分钟,没有等到谢薄的点赞。
但她看到th在两分钟前来过她的主页了。
林以微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心欠欠的,散步回了家。
几天之后,池西语的个人画展在星光艺术厅拉开帷幕。网络直播间,林以微看到了那些画,林斜的画。
有几幅浓墨重彩的抽象渲染,没有具体实际的内容,对于色彩有极强敏锐度的林以微,在看到那些画的刹那间,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摄住了。
她能感受到这些画作背后那疯狂又痛苦的情绪,她知道,林斜的精神处于极端崩溃的边缘,才会画出这些内容。
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忍耐了,给谢薄拨去了电话。
谢薄接听了,没有率先开口,只能听见低沉的呼吸声。
林以微控制着情绪,小心翼翼问他:“薄爷,林斜有消息了吗?我不是催你,只是刚刚看到池西语的画展……你之前说,这一两个月就会有消息。想问问看,你见到他了吗?”
谢薄没有回答,反问:“怎么不叫哥哥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某种让林以微不安的冷静。
“哥哥。”她乖乖地唤了一声。
然而,接下来谢薄说的那句话,却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林以微,我要你老实告诉我,每次床上抱着我叫哥哥的时候,你叫的……都是谁?”
背叛我
谢薄的话,仿佛化为了一阵阴风,透过哒哒的电流,漂洋过海,阴魂不散地找到了她。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感觉站在黄泉路上,不知何去何从。
无从解释,只觉得难堪。
那是她年少的爱,她无法为此向他道歉,唯有沉默以对。
她的不辩解,凌迟了谢薄的心,他的嗓音难以名状的恨意——
“你背叛我,我会毁了你的所爱。”
说罢,谢薄挂断了电话。
林以微怔怔地坐在壁炉前,漫长而寒冷的夜,无论壁炉的火燃烧多大,都无法温暖她的身体。
她颤抖着,心脏被无端的恐惧摄住了。
“不……不……”
林以微抓起手机,疯了一般拼命按下他的电话,给他打语音消息,视频通话……
谢薄一律拒接。
不能再耽误了,林以微跌跌撞撞地上楼回房间,翻出空书包,收拾回国的证件。
她甚至来不及携带换洗的衣物,只带了简单的护照身份证等必需品,背着包匆匆下楼。
露姨在厨房里做着英式茶配点心,见林以微行色匆忙,连忙跟了出来:“怎么了林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露姨,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小狗。”林以微一边穿鞋,一边说道,“我要回国一趟。”
“这么急吗?”露姨有些懵,“机票都定好了吗?告诉谢先生了吗?”
“来不及了,机票路上买,我联系不到他。”林以微出门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露姨说,“如果你能联系到他,请帮我转告他,说我……”
说她什么呢。
林以微没的解释。
“算了,我自己回国和他说吧。”说完她走出院子。
“那你等一下,我给你收拾衣服。听说国内降温了,你穿这么单薄不行的。”
林以微只穿了件修身的黑色打底衫,配一条裤子,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不用,回去再买吧,来不及了。”
她匆忙出了门,院子里的德牧谢小狗摇着尾巴欢快地跑过来嗅她,林以微思忖片刻,索性拿起了狗子的牵引绳,带它一块儿上车离开。
露姨追了出来,诧异地问:“你要带它回国?”
“嗯,带着比较好。”
这条狗是谢薄送给她的一份礼物,她想着,带上狗子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希望他心软。
希思罗机场,林以微联系托运公司办理了宠物托运,然后检票登机。
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行程,直飞青港机场,她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接到托运的狗子时,已经是她落机五个小时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