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多回想一点细节,可?眼皮逐渐沉重打架,不知不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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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转醒。
睁开眼,心绪一片茫然,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坐起身看一圈,逐渐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学?校附近那座公寓里,朗城公馆。
她寻到主?卧洗手间洗漱一番,理了理衣服,打开门出去。
转过拐角,就看到客厅另一头?落地窗前,邵先生叠腿坐在沙发角落里,闲闲倚着靠背,正在翻膝头?摊着的杂志。
他换了身衣服,烟灰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袖筒挽在肘处,没系皮带。
落地窗外天色暗着,城市霓虹万家灯火。
楚桐曾试图想象过他在自己家时会是什么模样,也许温馨也许日常,就是没想到他会是现在这样,隔着距离望过去,清隽贵气,优雅从容。
甚至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真?像做梦。
她竟在他家里。
楚桐不着边际地想,若此刻是初见,她怕是也会一见钟情,从邵先生生活的任何一个切面切入,她都会第一眼喜欢上他。
似是察觉到,邵易淮抬眼望过来,而?后抬腕看了看表。
楚桐走过去,他问,“肚子饿吗?”
她手摸着腹部仔细感受一下,“……还好。”
邵易淮好像是被她这动作可?爱到了,微顿了下,漫不经心低眼笑一声?,“……过来坐。”
过来坐。
楚桐第一反应是退缩。
她有?点怕再离他那么近,总感觉很容易出意外。
她原地踟蹰几秒,小心翼翼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她的小表情小动作,邵易淮都看在眼里,他却浑不在意一般,也没抬眼,淡淡地说,“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说说你?舍友的事??”
楚桐心口微滞。
可?以信任他。她心里这么想。
这跟找实习之类的事?不同,找实习是很功利的,而?照片的事?则切切实实关乎她以后的生活。重要的是,她怕程麦会被报复。
若真?的像柳昊说的那样,由邵先生来处理的话,这件事?的影响完全?可?以顷刻间消弭于无?形,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她试着问,“……您知道多少?”
邵易淮从杂志上抬眼,平淡地问,“……你?想让我知道多少?”
“……柳昊说,如果由您来处理,欺负我的人会马上滑跪跟我道歉,这是真?的吗?”
“看你?,”他还是极寻常的口吻,“看你?想要什么结果。”
“我要他们当面跟我道歉!”楚桐立刻说。
邵易淮看她一眼,点头?,“可?以。”
“那请您帮我吧。”
她双手合十?,近乎虔诚,像许愿。
邵易淮这才把杂志合上,随手放到一边,看着她,微牵了牵唇角,“……现在能过来了吗?”
楚桐小步挪到他膝前,呆呆站着。
邵易淮自鼻腔笑一声?,略抬下巴示意。楚桐顺着方向回身看,他让她坐到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比方才距离近,也不至于太近,很恰当。
她端正坐好。
“……之前不跟我讲这件事?,是因为什么?”
她期期艾艾给不出个答案,邵易淮帮她把话续下来,“……跟我不熟?”
楚桐从他眼里看出戏谑的逗弄意味,缩了下肩,“……也许是吧。”
“现在呢?”
他眸底几分意味深长?。
现在当然不能再说不熟了。
他是她男朋友。
楚桐拿眼睛去看他,可?他现在的姿态,叠腿倚着靠背,双手交握置于腿上,分明更像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