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知道自己喝多了,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只模模糊糊捕捉到几句,什么?“她还是个小孩儿”,什么?“跟叔白谈点事?”,也没那个精神去细想。
鼻间萦绕着一点雪松清冽的香味,知道自己大概是到邵易淮的车上了,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又?坐到了某个人的腿上。
邵易淮拍拍她脸颊,低声,“桐桐,还好吗。”
楚桐迷蒙蒙睁开眼?,下意?识更深地往他怀里?钻,搂住他脖子?,不太清醒地说一句,“邵易淮,你怎么?叫叔白?”
邵易淮语气隐晦,“……刚刚还不愿意?坐,这会儿倒是不愿意?下来了?”
一听这对话?暧昧起来,前头驾驶座的宗叔立即把挡板升上了。
楚桐思维混沌,颠三倒四,又?说,“邵先?生,我不是小孩子?。”
语气里?隐含几分不满,嘴巴瘪了瘪。
温软的身体整个坐在他身上,不知是喝了什么?酒,呼吸都一股甜味儿。
邵易淮抬手拂过,阅读灯打开,柔和的光线倾泻在她脸上。
瓷白的脸,那双美艳勾人的狐狸眼?此刻紧闭着,长睫微颤,脸颊红润,嘴巴潋滟。
他虎口?钳住她下颌,像捕猎者审视自己的猎物般,在灯下,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过她的脸。
指腹揉了揉唇肉,楚桐在这时候缓缓睁开了眼?,感觉到自己正半躺在他臂弯里?,除了他的臂弯和腿,没有任何受力点,她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手刚探到半空,就被?邵易淮抓住,进而完全包裹,揉捏,力道逐渐失了轻重。
她要抗议,邵易淮就低头吻住了她。
跟昨天的两个吻都不同,这个吻有极重的旖旎意?味,又?深又?缓,鼻息浓重交缠。
温香满怀,酒浸过的身体散着一蓬一蓬的热度,柔软得?不可思议。
真真正正的活色生香。
那只火热的手来到了她后腰,拂开针织衫下摆,触到了脊椎骨,一寸一寸往上,触到了搭扣。
楚桐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叫,甜腻的低吟,夹杂着不知所措的哽咽。
嘴巴被?捂住,她睁开朦胧的眼?,对上邵易淮一双垂着的晦暗的眸,他脸色倒还平静,只嗓音几分沉哑,道,“……不许这么?叫了。”
邵易淮不喜饰品, 日常顶多佩戴一只腕表,此刻这腕表,还有那?清瘦凸出的腕骨,一并藏在薄薄的针织衫内侧。
掌心是粗粝的触感, 炙热有力。
楚桐模模糊糊觉得热, 作乱的热源是那掌心。她扭着身子去推, 嘟嘟囔囔说不。
邵易淮掌心下滑箍住她侧腰, 沉沉一声警告,“别乱动。”
女?孩醉酒了?也很懂生存之道,立刻乖乖定住, 反而?是他, 低眼看着被他单手掐握着的细腰, 脑海里混乱冲撞。
他放松身体倚进靠背,仰头闭一闭眼,楚桐却在这时候缠了?上来,搂住他脖子, 埋在他颈侧, 哼哼唧唧地说,“邵先生,我想跟你走。”
“嗯。”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嗯。”
他眼睛没睁开, 鼻腔匀出灼热的息。
楚桐抬手抚上他喉结,无意识地摸,搞得它的主人几乎无计可施, 只?能忍耐着, 任由她撩拨。
跟醉酒的人讲不了?道理, 威胁恐吓也无甚用处,除非能将她就地正法。
迈巴赫终于驶入朗城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挡板都没降下来, 再加上后座传来的那?几声低吟,听得真切,以至于,下车拉开后车门时,宗叔非常知分寸地刻意避着视线,仅用余光瞄着。
看到邵先生一只?皮鞋踩了?出来,而?后是另外一只?,铮亮的整皮德比鞋在冷岑岑的地下停车场光下也泛着高级的光泽。
再然后是一只?女?士挎包荡了?下来。
后车门关上,邵易淮径直往电梯方向走。
他走出几米转弯时,宗叔才抬头看去一眼,考拉抱的姿势,那?女?孩趴在邵先生肩头,邵先生单手托着她臀,另一手拎着包。
许是身材差和年龄差的缘故,这么?看过去,倒真像是出去玩了?一天,家长抱着熟睡的孩子下车回家的场景。
联想到这儿,宗良志不由摇摇头。
他家先生,清心寡欲这么?些年,一玩就要玩个最?不道德的,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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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开锁进门。
鞋都没换,邵易淮摁开几盏亮度偏低的氛围灯,把?楚桐放到沙发上,回身去西?厨弄了?杯蜂蜜水,又拾起?条毯子,将她裹住,扶起?来。
“桐桐,喝点水。”
楚桐勉强掀开一条眼缝,接过来喝了?半杯,说,“我要去洗手间。”
邵易淮看她这个样子,无奈地,“自?己能走路吗?”
“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