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对不住,对不住!”男人憨憨道歉。
苏燕婉无意中扫到男人的手指,身体僵了僵。
崔昊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老板,怎么了?不舒服吗?”
那个黑灰棉袄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苏燕婉,眼神漆黑,六根手指的手掌摸向衣兜,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苏燕婉镇定?自若地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晕车。”
说?完对黑灰棉袄的男人歉意地笑笑,男人狐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过身。
苏燕婉松了一口气,朝崔昊比了个“嘘”的手势,借着拿东西的时机,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对崔昊道:“那个拿公鸡的黑衣男人,有六根手指头,我怀疑他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凶犯张贵。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的衣兜里有枪。”
崔昊神色凛然,“老板可有看到另一个男人。”
苏燕婉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张贵的样子?,不确定?张富是不是也在?车上?。”
万一对方?也在?,那就麻烦了。
他们?有枪,一旦狗急跳墙,车上?的人肯定?会有伤亡,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是苏燕婉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公交正常行驶了几分钟,前方?路口出现警车,有其?他公交车停下检查。
苏燕婉乘坐的公交车距离检查的路口差不多有五百米,左前方的位置有一条岔路,开往另外的土路。
张贵和公交车前排的某个男人交换了眼神,那个男人笑?着朝司机走去?,“师傅,这?车走不走崔家大队?”
司机摇头,“不走,崔家大队得坐二路车,我?们是一路,一路车直接回北城。”
他话音刚落,就被男人用手枪抵住脑袋,“往岔路开,不然崩了你的脑袋。”
同一时?间,张贵也?从衣兜里掏出枪,抓着旁边夏有名当人质,用枪对着车上剩下的人威胁,“不许动!全都不许动!”
公交车里剩下几个村民,只有一个男同志,其他不是女?同志就是小孩,见到枪,脸色都白了。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不动!”有妇女?护住自己孩子,脸色苍白地请求。
他又用枪对准其他的人,一个个问,被黑洞洞枪口指着的人,都默默点头,不敢动。
轮到苏燕婉和崔昊时?,张贵眼神诡异,“你运气倒是好,那么冷的天?居然没死。”
苏燕婉故作害怕,缩着脖子,声音颤抖着:“同志,别杀我?,我?不动。”
张贵看了两人一眼,用枪指着苏燕婉,“把我?包里的绳子拿出来,把你身?边的男人绑了。”
苏燕婉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崔昊更有威胁。
苏燕婉按照张贵的要求,去?他包里拿了麻绳,哆嗦着手动作有些?慢。
“动作快点,不然我?开枪了。”张贵说话的时?候,枪是对着夏有民的。
夏有民被枪抵着,脸色苍白,“同志有话好好说,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五千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万。”
他十分后悔刚才骂了对方,怕对方记仇,把他杀了。
夏有民的话刺激到了张贵,他见崔昊被绑好后,扣动扳机对准夏有名的脑袋,神情?激动,“妈的,老子兄弟为了几千块到处逃亡,你他妈这?种人居然有这?么多钱,凭什么?啊?”
张贵神情?激动,夏有民吞了吞口水,不敢多说。
“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夏有民脱下手表,掏光口袋,献给张贵,“同志,这?些?都给你。”
他怕东西不够分量,还把随身?携带着重要文件的皮包打开,拿出里面东西给对方,“还有这?些?,都是我?收集到的秘方,很值钱的,全都给你们。只要你放了我?,价钱好说。”
“谁要你的什么秘方。”张贵只拿了手表钱包,对一堆纸不感兴趣,更不相信什么秘方不秘方。
此时?公交车停在了一个树林旁边,车门打开的瞬间,夏有民用公文包狠狠拍向张贵,趁机逃下车。
一阵枪响,夏有民左腿被击中,人倒在地上,捂着腿哀嚎。
司机已经被打晕,张富守着车,张贵把夏有名像拖死狗一样拖回了公交车,丢在公交车中间,用枪狠戳伤口,“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夏有名痛苦大叫。
“看到没有,敢逃跑,就是这?种下场。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丢到前面来。”张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张贵,“贵儿,动作快点。”
“知道了。”张贵把夏有民绑起来,拿着枪挨个儿去?搜值钱的东西,走到苏燕婉和崔昊面前时?,苏燕婉把手上的手表和钱包都丢进?蛇皮口袋里。
崔昊也?被搜身?。
张贵一把抢过了苏燕婉的皮包,苏燕婉眉头皱了皱,里面是工厂的合同。好在张贵不认识字,见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把合同扔了,皮包收走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苏燕婉头发的玉簪,走过去?,“把簪子交出来。”
苏燕婉摸着靳泽送她?的玉簪,“同志这?玉簪不是什么好玉石,不值钱的。”
“我?管你那么多,快拔下来给我?。”张贵用手枪抵着苏燕婉的脑袋,“快点!听?到没有!”
苏燕婉咬了咬唇,拔下玉簪,就在这?时?,崔昊挣脱开绳子,一把夺过张贵手里的手枪,抓住张贵抵在面前。
张富脸色大变,“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弟弟。”他一把拽起夏有民,威胁崔昊放开张贵,不然就废掉夏有民另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