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翔子是个无可救药的笨女人。
对方成为他的新晋搭档之后,菲利普毫无负罪感地搜索了她的过去,从丧亲的悲剧,再到独自生活的孤独。好在左邻右舍照顾了她不少,即便她无父无母,连更多亲戚也没有,但仍旧不受人欺负,健康又快乐地长大了,否则翔子也不会对风都这个城市充满好感。
她的过去单纯过头,为人的简单快乐菲利普不能立即,一路翻过来,他还有些乏味,直到看到这个女人的高中生活才算有点波澜。
左翔子成绩不好,也没有学习的天赋,倒是在打架上有些特长。旁人实在没办法管教她太深,女高中生在很差的学校里混日子,自然而然成了不良少女,在头上挑染了一缕,开始悍勇地在街头巷尾逮着混混揍。
那样的环境下,交一两个男朋友实在太正常了,倒不如说,没有和男人交往过,或者还是处女才是会被人耻笑的。翔子不愿意落伍,她人也漂亮,棕色的头发卷曲柔软,一双眼睛圆润夺目,很容易就有人追求,还是从中挑选了个搞乐队的男人。
只是这样类型的男人本来靠谱的就不多,还是从混混堆里出来的,是个从初中开始就玩弄女人的渣男,才交往了一个月,他就把翔子的初夜骗到手,此后时常拖着并不情愿的女人打炮,第二个月就说着玩腻了把人甩了。
当时翔子虽然懊恼但也庆幸,难过了两天,转念又觉得不用同他上床真是太爽了,毕竟被弄得很疼,他还老是要搞,一点a片上演的快乐也没有,真不晓得为什么会有女人热衷于这种事。
这份初恋她没有太沉溺,让翔子栽跟头的是第二段,那人温柔又体贴,是社会人,比她大三四岁,轻易攻陷了当时自以为深受情伤正在伤春悲秋的女高中生,纯情少女这就以为是真爱了,拿出了平生看的仅有的少女漫画的劲头,恨不得每天和人黏糊在一起。
她会在睡梦中幻想以后结婚的日子,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认识的邻居有的调侃她一副春光明媚的模样,有的阅历丰富,敏锐些,总觉着那男人不算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这个家伙居然试图利用翔子偷运违禁药品,差点让她被警察抓,好在有刃野警官的信任,暂且被放走。在调查过程中,她遇见了同样置身事件的鸣海庄吉,在这位颇富硬汉气概的侦探的帮助下,女高中生成功抓到那位前男友,洗脱了自己的罪行。
也借此机会,翔子缠着她崇拜已久的侦探,要做他的助手,或许因为在案件中见证了少女的温柔和勇气,这位侦探还是默许她入驻鸣海事务所。
在跟随鸣海庄吉的时间里,翔子没有再谈恋爱,或许是在复杂而波澜起伏的生活中,她要学习太多,了解太多,一门心思投入侦探的事业中,没有过多心思谈恋爱,也有可能是外头的男人默认她是大叔侦探的小女友,凛然不敢侵犯。
但,菲利普到来两个月后,左翔子又开始谈恋爱了。
原因很简单,失去鸣海庄吉让她痛苦不已,心灵像是生生挖掉一块,抑或说像高脚杯敲掉了底座于是无法平衡。尽管两人并不是外界所想象的关系,鸣海庄吉洁身自好,翔子更没有多余的想法,将对方当作父亲一般的仰赖。
如今在事务所陪伴她的是菲利普,他也承认自己个性大概算糟糕,总之和这个女孩不怎么对付,他们有着理性和感性的冲突,菲利普是不会包容人的,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相当任性,有时候近乎冷漠。
想必翔子一时间接受不能,即便她将他认为是重要的委托者和伙伴,仍旧需要耗费许多神力去调节情绪,忍耐怒火和想法子包容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这样的情况下,初出茅庐的女侦探心灵是软弱的,像浅浅的洼地,细细的雨水便能轻易填满,很容易被男人攻陷。要菲利普说的话,她浑身上下一副心软好骗的样子,简直像一块吸引坏男人的磁铁。
这是菲利普的经验之谈。
她每交一个男朋友,菲利普都会冷酷地把那个男人的过去全副调查,在女人春风满面地约会回来时,他念着男人的姓名,将他过往的事迹一条条陈列。
“宫下慎也,曾经是dscale的职员,三个月前离职,原因是在和女同事交往期间,泡了上司的老婆,被揭穿真面目后遭人排挤,被上司打压,再也没办法在公司呆下去,只好主动辞职。他在高中的时候就同时和不同学校的女生约会劈腿,和你的前男友很像,你对男人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菲利普!谁让你调查这些的!”
翔子也每次都恼羞成怒。
多做了几次后,翔子再也不允许他干涉自己的私生活:“你给我听好了,我和那些男人谈恋爱,只是单纯地想要听有人和我说点甜言蜜语讨好我,起码和我约会的时候他们都表现得非常温柔体贴,和你这种只会给我泼冷水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诶,是吗,但是他们很多人都不过是想要借你这个侦探的身份办事吧?甚至有的人完完全全在利用你遮掩罪行,你真的能忍受吗?”菲利普坐在车库的架子上,摸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搭档。
“够了,不用你管,我会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尊重你。”
菲利普也确实不再这么做了。但他不是出于对那些男人的尊重,更不是被这个笨蛋女人的话给吓到,只是想看看,如果没有他的提醒,这个女人会不会跌一个大跟头,再可怜兮兮地哭着求自己。
很快两人遇到一份委托,委托者是个清爽系帅哥,对翔子温言软语,第一天就主动牵她的手,一双明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自然,菲利普背地里还是调查了,倒没发现他有什么渣男行为,对高中追求他的女生也相当礼貌,感情经历毫无瑕疵。
莫非这次真的要让翔子遇上一个完完全全的好男人了?
错愕之下,菲利普对事态关注得严密,却没想到,翔子好像总对这个帅哥客气得很,半点没有坠入爱河的意思。这女人的品味还真是奇怪,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啊,连过马路都会扶老太太的那种,从男女交往角度,很值得托付。
但过了一天,翔子从watcheran那里拿到了他和盖亚记忆体销售员接触的消息,率先发现了他dopant的身份。她比菲利普提前意识男人暗藏的诡计,揭穿他只是想要借事务所,寻找都市传说假面骑士,并将其除掉,向组织献忠的险恶用心。
事后菲利普问她为什么,她也只是说直觉。
灯光下,戴着黑色小礼帽的女性喝着过甜的咖啡,一边用古典打字机打着字,一边百无聊赖地回答:相处了一段时间,感觉这家伙压根没有认真谈恋爱的意思,却一个劲地做出些超越距离的行为,怎么想都很可疑,明显是想要利用外貌将女人哄得团团转罢了。
“说得头头是道,但是你之前也不是经常被哄得团团转嘛?”
“都说了是意外,只是不巧而已。其中大部分不都是好人嘛,上次那个宫下慎也,虽然利用女人的手段令人不齿,但本质上是想报复那个伤害他妹妹的恶人上司。真可惜,要是他没用盖亚记忆体,我们也不是不能发展出一段美妙的恋情呢。”
“是吗?”菲利普不置可否。
也是历经了这件事,菲利普承认,左翔子作为侦探自有其优点,也就从此任她所为。可就在他放下心不久,一个差点要毁掉翔子人生的男人出现了。
那是个比半吊子侦探大很多的男人,事业有成,长得也端正,很有那种儒雅的气质,据他说妻子离世两年,有个三四岁的孩子。两人是在办案时认识的,男人的公司里发生闹鬼事件,翔子被员工拜托来抓鬼,被带进公司时,正好遇见下来视察员工的男人。
他很关心员工安危,在翔子调查情况结束,定下一个可疑人选,正要找watcheran问点资料时,男人把她留下来,细心问了事情经过,很宽容地给她提供了随便出入的权限,还愿意提供帮助,替员工给委托费。
这样的行为不禁让女人好感大增。或许有男人帮助的原因,案件结束得很快,一如既往是dopant作祟,在绿黑双色的假面骑士攻击下,事件以记忆体粉碎作为终结。
但以此为契机,男人向左翔子提出约会,一个星期后就捧着玫瑰花,要和她交往。
本来就美丽的女人在爱情的滋润下仿佛更俏丽了,她每次和男人约会,出门都要准备一个小时,化妆就算了,连帽子也要挑选半天,隔天又去商场买了几顶。这种男人对翔子充满吸引力也很正常,毕竟她就是喜欢满口好话的家伙。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恋爱之持久,比左翔子之前任何一段恋爱延续的时间都长,两个多月快小半年。或许说,这应该算是她迄今为止,第一段相对正常的感情。
菲利普不免产生浓烈的好奇心,有一次他还偷偷跟着左翔子出去约会,中途被组织的干部发现,得翔子抛下约会暂时救人。她不得不带着菲利普去见男人,给男朋友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少年同居。
对方似乎没太在意,应该是没有把眼前这个国中生一般的孩子当作竞争对手,还就此话题谈起了自己的孩子,话里话外充斥着对儿子未来的操心,立即引得女人怜爱,怪不得丧偶的男人有时候会更吸引女人。
不知为何,菲利普心里格外不爽快,他难得有了如翔子一般的直觉,回去后就背着搭档调查男人的消息,很快就找到惊人的线索。
问题是,如何不着痕迹地告诉翔子,他总觉得,要直白地告诉她,恐怕会被女人怒火中烧先揍一拳。好在没两天,那个机会就如此直白地摊在他面前,一个身着高雅的女性来到事务所,要求调查丈夫的婚外情。
没错,她的丈夫就是左翔子的男友,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当了别人的小三。
女人登时脸白了,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她喝了口咖啡,支支吾吾半天,差点惹对面的夫人怀疑。菲利普连忙替她找补,代替她接下这个任务,并客气地将夫人和她身边带着的仆从送走。
“你早就知道了吧。”
看着搭档不意外的脸色,左翔子也明白了。
“是啊,不过你放心,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可没有故意隐瞒。”
“这样吗?”翔子若有所思,她坐在办公桌后,长长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那位男友发了条消息,随后压着帽檐遮下目光叫菲利普,“帮我一起把那家伙送的礼物整理吧,明天要寄过去。唉,没想到我的眼光还是这么差,或许,应该像你说得那样,少谈恋爱了吧?”
“翔子……”菲利普摸摸下唇,“你和他提分手了?”
“本来想当面提的,但是怕见面时要是被那位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虽然说分手最好要点仪式感,但是祸害还是不能留太久啊,造成更多麻烦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菲利普笑道:“据我的搜索结果,那位夫人不仅找你委托调查,还安排的手下贴身跟踪他的丈夫,要是你明天过去见他,肯定会被当场抓住,如果能混过去那还好,但你手机里的消息恐怕没办法当场消除吧?”
“好了,你别笑话我了,快帮我收拾吧。”
“这些东西明天收拾也来得及,反正你本来就收纳好了。为了避免以后闹出更多麻烦,不如你现在先和我约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再也不许谈恋爱了。”
“诶?凭什么。”
“有我把关的话,感情路或许会顺利点吧?”
“你这样的数据人懂什么恋爱啊?!”翔子不悦道。
“我是不懂啊。”菲利普坐在翔子身边,托着下巴,语气单纯道,“但是书上说,好的恋爱应该是能够获得大量正面情绪,和长久的正向人格影响啊。但是我完全没看出来,你从恋爱中有什么正收益。那些甜言蜜语和麻药有什么区别呢?只能得到短暂的快感,但从长远来看,这样一次次被玩弄然后抛弃,更多的是对你感情上的重创吧?”
“……”
翔子无言以对。
她又羞又恼,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自己搭档骂骂咧咧了一堆,胸膛剧烈地起伏,吵吵嚷嚷,颇为声势浩大,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最终还是一屁股坐下,背对着菲利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菲利普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会,隐约能听到些隐忍的啜泣。他好奇地把凳子搬上前,脸凑过去问道:“翔子?”
女人抿着嘴,不让泪水流出来,实际双眼已是泪光盈盈。她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既不是年少轻狂的尝试,也不是寂寞中短暂地寻求抚慰。对方或许也真的很喜欢她,自诩为风流浪子,渡边淳一里的人物,因此她没有察觉恋情背后的欺骗,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更糟糕的是,这场恋爱同时伤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半吊子侦探道德底线高得可怕,即便这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她心底也会产生沉甸甸的压力,如一把把锈迹斑斑的刀轮番剐着肉做的心,她几乎无法面对那位高贵又可怜的夫人,光是想想就泪水涟涟。
真是可怜了一颗少女心啊。菲利普毫无负罪感地想,分手了也挺好的,反正他不太想看到搭档每天兴高采烈去约会的样子,太幼稚了。
“不会吧,为了那样的男人,像你这样发誓要成为hard-boiled的女人居然哭了。”菲利普挑挑眉,“真是令人意外呢。”
“废话!你这家伙,少幸灾乐祸啊。”左翔子扭过头,手像不安的猫爪子一样随手拍打搭档,却被捏着手腕。
“我没有幸灾乐祸哦,翔子。”
“哈?你的语气可听起来和你的话不太搭调啊。”
菲利普抓着搭档的手腕,继续笑着:“是吗?我只是在想,如果你非要找男人寻求慰藉的话,事务所这里不就有一个吗?虽然我可能不是你的理想型,但是既然约定好了要成为你的搭档,我就绝对不会抛弃你,没有比像我们这样二人一体关系更紧密的吧。”
翔子破涕为笑:“你?你小子才多大啊,一副国中生的样子,怎么想都和我这种成熟女性不搭界吧。”
“不可以吗?我的身体已经发育完全了。有些事情,我大概比你懂得还多哦。”菲利普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也稍微失望了这份单薄,但他也并未太介怀,“再说了,翔子也称不上什么成熟女性吧?”
他站起来,拖着女人的手腕,一路把人拽到床边,压在身下。直至此时,翔子也没什么危机感,只是仰着脸笑着,伸手去捏搭档圆润的脸颊:“喂,你不会是青春期了吧?对自己的搭档出手,可真是好样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给我发泄一下欲望也不是不行啊。”菲利普抽下翔子的领带,慢条斯理将她双手捆上床头,“怎么样,搭档?”
那双白皙柔软得像女孩的手解开了女人的纽扣,钻进她的领口,去抚摸胸衣包裹下一双丰盈的乳房。不得不说,左翔子性子只是个半熟蛋,身材却是十成十的熟女,走起来优雅的步调更是韵味十足,不说话的话,还是能骗到不少人的。
“喂!菲利普,不许乱摸了,你还是个小孩子,这种事情以后再说。”
“但是翔子脱处也是在高中的时候吧?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啊,现在倒是能振振有词的教育我了。”菲利普压在女人胸口,双手捧着脸瞧着她。
翔子叹了口气:“就是因为经历过,我才知道那样轻率的选择本来就是不成熟的表现,你不应该像当时的我一样……等等,你调查了我过去的事情?”
“啊咧,说漏嘴了。”菲利普故作讶异地捂着嘴唇,眼睛还眨巴眨巴,全然一派天真无辜的模样。
没办法,翔子只好努力沉住气劝解他:“菲利普,你仔细想想,现在你真的不是因为看了点资料对这种事感兴趣了,然后随便找认识的人实践一下吗?作为你的第一次,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慎重才行,不然影响到我们的关系,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我不觉得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只是做一下,何况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我现在真心想和你做。”
菲利普不再给翔子辩解的机会,膝盖挤进她双腿之间,把裙子推至她腰以上,接着连最后一层防护也扯了下来,内裤顺着大腿滑落。翔子汗毛都要炸开了,她双腿要踹人,又被粗暴地按至胸前,被皮带绑住膝盖。
“菲利普!菲利普,你这是强奸,是犯法的。”
“所以说,只要翔子允许,我就可以继续做了吧?”菲利普没有着急继续,“但是翔子你打算把我送到监狱里去吗?”
左翔子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的身份就有恃无恐啊,说起来,把你关到牢里看管或许会更安全一点哦?”
“诶,不会吧?”菲利普睁大了眼睛,脸几乎要贴上去,甚至还有些委屈,“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关进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