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既如此,我便成全你。过了今晚,我会你名分。”
“哈?”沈栀栀摆手:“奴婢不要名分啊, 奴婢就当宠婢。”
裴沅祯也知此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他说:“这些等回京城再说, 出门在外不方便, 太潦草了也折辱你。”
“哦。”沈栀栀懵愣地点头:“那奴婢回去收拾收拾。”
“嗯。”
沈栀栀一走, 倒是令裴沅祯有些紧张起来。
他还是头一回。
尽管他已经决定不会在客栈这样的地方要了她,可与女子同榻而眠始终是第一次。
他把毛巾挂回架子上。一会走到床边看了看, 一会儿又走回桌边坐下。坐了没多久又站在窗前,推开窗户透了些寒风进来。
寒风一吹,令他适才发烫的耳朵沁凉舒适。
他背着手,不停摩挲玉扳指。
静静等她。
沈栀栀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她的行李在车上没拿下来。隻洗了把脸,又泡了会脚,然后抱着客栈的被褥过来了。
裴沅瑾见她抱着被褥出现在门口,微微一愣。
“你这是”
沈栀栀说:“虽然客栈的被褥薄了些,但好在咱们住二楼不潮湿,而且屋子里有炭盆。”
她拍了拍被褥:“一会奴婢就在炭盆边打地铺,大人不必担心奴婢扰着你。奴婢睡觉很安静的,不打呼噜不磨牙。”
“对了”想到什么,她说:“不然让阮乌也过来睡吧,它身上暖和,我跟它挤一挤。”
她劈里啪啦说完一通,见裴沅祯神色古怪。
“怎么了?”她茫然地问:“奴婢的主意不妥吗?”
“不妥!”裴沅祯面无表情。
“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
裴沅祯说不上来这会儿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无端地很生气。
他走过去,径直将门关上。关到一半,沈栀栀的手卡在那里。
“大人怎么能出尔反尔?适才明明还答应奴婢说同睡一屋。”
“我何时答应你同睡一屋,我以为”
沈栀栀挤进来半个脑袋,噘嘴瞪他:“大人以为什么?”
裴沅祯张了张口,一时无言。适才耳朵和脸颊悄然而起的热度已冷却了个干净。
“不什么,”他说:“我突然不想答应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
“我想怎样就怎样!”
“哼!”沈栀栀生气:“不答应就不答应,我去马车上跟阮乌睡。”
阮乌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而且马车附近还有侍卫巡逻呢,她也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