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张了张口,想问为何从未出过门,但很快自己想明白了。
裴沅祯的母亲是外室,裴缙惧内,怕养外室的事暴露,想来是不会让裴沅祯出门的。
五年时间住在那座院子里,像住在个精美的牢笼中。
沈栀栀又想起在荆城过年时,奚白璋曾跟她提起裴沅祯不喜过年的事。
他母亲死后,他跟妹妹进了裴府,被丢在个偏僻的院落。裴家觉得他们兄妹是耻辱,逢年过节不曾喊他们上饭桌。渐渐地,他也就不喜欢过年节了。
默了会,沈栀栀又问:“那你小时候过年吗?”
她很快补充:“住在这的时候。”
裴沅祯放下邸报,抬眼温和看她:“为何想问这些?”
“就突然想问问。”
“过来。”他伸手。
沈栀栀乖乖过去。
却被裴沅祯带着坐在他膝上。
沈栀栀顿时一惊,想起身。
“别动。”裴沅祯按住她:“就这么坐着,我想抱你一会。”
他声音低醇慵懒,带着些倦怠。
沈栀栀脸红,却也没反对。
他将她搂进怀中,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缓缓道:“我的过去无趣,不说也罢,倒是说说你。”
“说我什么?”
“说说你小时候。”
“我啊,”沈栀栀回忆了下:“我小时候可喜欢过年了,我娘亲会给我大大的封红。然后我藏在枕头下,第二天等她们出门了,就悄悄跑出去买炮仗。”
“我是我们村最大胆的姑娘,旁的姑娘听见放炮仗还捂耳朵,我从来不捂的。”
裴沅祯笑。
“后来有一次不小心将隔壁刘婶家的鸡窝炸没了,被我娘打了一顿,还把我的压岁钱没收了。”
“那以后还有封红吗?”
“有,但我娘说帮我存起来以后上学买纸笔用。”沈栀栀嘟哝:“她可太会省了,连我这点小钱都不放过”
沈栀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裴沅祯安静听。
过了会,他突然喊她:“沈栀栀。”
“嗯?”
“我想亲你。”
?
沈栀栀还以为听岔了,忐忑着又问了遍:“你你说什么?”
裴沅祯退开,深邃的眸子望向她:“我很想亲你,可以吗?”
“”
可以是可以,但这种事为何要问出来?问出来了,叫她怎么好意思答应嘛!
难为情死了!
沈栀栀羞臊,低头。
“好不好?”裴沅祯追问。
“你这人”沈栀栀忸怩:“我若说不可以,你就不亲了吗?”
“不会。”裴沅祯哑声道。
他眸色暗下来,像起了层薄薄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