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我也喜欢你!”过了会,他说。
“很喜欢很喜欢!”随后又补充道。
听见他这句话,沈栀栀闭上眼睛,心里踏实、宁静。
夜幕深沉,庭院一片寂静。
沈家西屋却还亮着灯,烛火透过窗户纸映出来,忽明忽暗。
屋子里的声音也忽高忽浅,有时是一段短促的轻吟,有时则是低低的私语。
“冷吗?”
“不冷。”
“这样可好?”
“轻、轻点”
屋子里,沈栀栀紧紧扯着被褥以免滑下去,她靠在枕头上,神色迷离地望着头顶的横梁。
那里挂着串麦穗,是用来祈福岁岁如意的。
麦穗轻晃,她的心也跟着轻晃。
裴沅祯的头埋在被褥里,像是在探寻宝藏。一点点、一寸寸,细致认真。
沈栀栀怕他闷着呼吸不过来,还特地将被褥掀了点缝隙,结果又被他拉严实。
“小心着凉。”他说,然后埋头继续。
他唇舌所过之处,如柳枝儿轻撩湖面,漾起阵阵涟漪,而沈栀栀则在涟漪里飘荡。
像寻不到方向且担心溺水之人,她紧张、慌乱地攥紧被褥,大口大口呼吸。
沈栀栀仰头闭上眼,突然想起年初他们从岱梁回京的时候。
彼时朝堂百官站在东城门相迎。
裴沅祯一身锦袍站在百官中央,他高大、俊美,从容不迫地与人谈笑风生。
他似乎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此刻伏在她胸前也是如此,动作慢条斯理。
没多久,院外传来了点动静。
好像是婢女起夜。
两个婢女初来此地觉得陌生,即便如厕也是两人相约一起。
“你帮我提灯,我先进去。”一个婢女小声地说。
“好,那你快些。”
沈栀栀屏气凝息,生怕屋里的声音被听了去。
然而下一刻,裴沅祯挪至身下。她惊呼了声,浑身打了个激灵。
异样的感受令她神志浮浮沉沉,再记不得什么婢女,也记不得旁的事了。
“嘘!”两个婢女如厕好后,互看了眼,皆明白屋子里怎么回事。
她们蹑手蹑脚往回走。
从后边茅房出来会经过西边的甬道,但主人们的屋子也正好在西边。
屋里的人像是正在经历什么甜蜜的折磨,声音难耐且愉悦。
听得两个婢女脸红羞臊,忙匆匆回屋关门。
沈栀栀也听见了急切的关门声,羞得脸通红。
她抬脚蹬裴沅祯的脸:“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