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祭品(琴酒)(1/2)

——痛苦,迷茫,困惑,解脱,留念,悔恨。

完美的祭品燃料。

从意识投射到这个世界,控制住那个代号叫琴酒的男人那天起,攸就在等这一刻。

一个合格的祭品需要适宜祭献的身体,足够多的负面情绪,鲜血的加持,还有……那个曾经的,作为人类时期,天真又愚蠢的“自己”。

为了爱情,为了他的调查员男友,甘愿沉入深海,将自己祭献给邪神的蠢笨画家,因为那微不可查的概率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变成了神话生物。

从来不喜欢被弄脏的身体从满是污泥的海底中爬起,第一时间赶向思恋的男友家里,却看到了他和一个陌生女人抱在一起。

“怪物——!”

女人的尖叫响起,曾经把他护在身后的恋人拿起特质的枪指向祂。

湿漉漉的身体苍白没有任何色彩,幽黑的眼睛失去了眼白,连泪水也变成了污泥一样的液体。

攸停止了回忆。

自那以后,每当祂需要潜入一个新世界时,都会创造出一个过去的自己,把一个名字叫“森月攸”的拟人格投入进去,用他的死亡祭献召唤出真身,来吞食那个世界。

这次祂选中了那个代号叫琴酒的人,架空了他的组织来研究祭献身体,可惜总是不成功,身体崩溃了很多次,拟人格“森月攸”也很不稳定,总是在溃败的边缘。

在终于研究出合格的祭献身体后,祂立刻让琴酒杀掉森月养的猫,凑够情绪燃料,好赶在“森月攸”自我消散之前自杀祭献,把祂召唤出来。

没想到森月的自杀被人拦了下来,甚至人格也逐渐稳固。

在略微思考之下,攸暂停了原先的计划,慢悠悠地布置了一场华丽的剧场来达成完美祭献。

过去的自己,无望的复刻,唯一的选择。

就这样,血色的月亮成功升上了天空。

“被自己养大的孩子操,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攸拽着琴酒银白的长发,让他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喉结。

“呃呃……哈……”

琴酒蹙眉喘息,他跪趴在地上,常年不见阳光的两瓣白皙饱满的屁股被人肆意揉捏,中间的窄小的后穴被撑平褶皱插入一根狰狞的性器,穴口撑得发白,勉强包裹住,每次收缩都伴随着疼痛。

“那个孩子对你心存恐惧,却也暗藏着孺慕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想让他死的人,是你。”

为了转移疼痛,琴酒的意识漂离了现在,回想起了那个他从小看到大,总是小心翼翼看着他,和最后给他轻轻盖上的被子的孩子。

虽然早就被定下了祭品的身份,连人格都是虚拟制造的,但是琴酒目视着他从懵懵懂懂,到与世界产生链接,又不断破碎的过程。

森月并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他不喜欢杀戮,喜欢天空,喜欢毛茸茸小动物,而为了攸的祭献,自己一直在逼迫他做各种他不喜欢的事。

在适宜祭献的身体研究完成之前,每次森月即将崩溃之际,都是琴酒安抚的他。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给他哼着那些老旧的歌曲。

琴酒会开车出门带森月看星星,看着他入睡,在噩梦连连的森月惊醒时,又第一时间搂抱住他幼小颤抖的身躯。在任务完成的闲暇之际,偷偷带着森月去新开的餐馆吃饭,在特殊的节假日,给森月带一个圣诞树回来。

一开始只是攸的命令,再后来他不断做着那些多余的事情,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而在即将祭献之前,琴酒动用了很多资源把森月送离了他讨厌恐惧的组织,让他去了警察学院,只希望他能在死前过的轻松开心一些,至少能脱离黑暗,尝到过自由的感觉。

没想到却意外达成了完美祭献条件。

“呃啊……唔……”

身后的性器动了起来,琴酒猝不及防地哼了几声,又忍住呻吟。

生涩的肠道裹住性器,一遍遍被坚硬的性器捅开窄小的通道,不管身体的主人再能忍受,柔嫩肠道在疼痛之下还是乖顺地分泌出润滑的液体。

萎靡的性器被一只手玩弄拨动,手的形状大小他十分熟悉。

那是和森月一样的手,他曾带着那只手开枪,黑暗中握住那只手前行,森月也在夜晚惊醒时,用那只手搂抱住他的背。

为了祭献,攸让森月忘记了这些,森月只记得琴酒杀了他的猫,强迫他,威胁他,再见面时,对他满眼的恐惧与躲避。

他明明应该很开心地看到他,缠着自己要糖,等着自己摸摸他的脑袋。

“你的身体太无趣了。”攸评价道。

为了让他的主人满意,琴酒抬高了他的屁股,不顾疼痛地小幅度收缩起后穴。

攸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都以攸的命令为先,他无法拒绝祂,只能看着森月一步步走向死亡,他甚至无法怨恨攸,因为自己就是攸最大的伥鬼。

牙齿咬上他的后背,又将他转过来,将他的锁骨和胸前咬得青青紫紫,看到那张和森月一样的脸,他的身体实在难以升起任何反应,于是攸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一针容液,他的肌肉瞬间抽搐了起来,血液像是燃烧了一般在身体里四处穿梭着,血管凸起,后面也蠕动饥渴地分泌出大量淫液,随着抽插从他的大腿根往下流淌。

“啊啊……噢呃……啊啊啊啊……”

快感太过强烈,性器挺立在小腹前胡乱喷射着精液,他的腰身弓起,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嘶吼,以往冷漠锋利的眼角泛起红晕,生理性眼泪也冒出,平日里强大可靠的组织第一杀手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就像一个出来卖的男妓一般敏感淫荡。

肠道持续不断地吸吮收缩,用里面的软肉渴求地舔弄着性器,在性器的出入间发出淫靡声响,被插得肿起的肛口向外嘟起,每次性器抽出时都要鼓起挽留,又被插得凹陷。

液体分泌的过多,带来失禁般的感觉,不应该被用作性交的部位又痛又爽,尤其用后面高潮时,痉挛的内腔让他结实的腹肌起伏个不停,每抽插一下就要喷一小股液体,在连续快速地顶撞本就因为高潮而处于高度敏感软烂肠道时,他更是瞳孔上翻着,趴在地上屁股抖得不停。

当微凉精液射入体内,性器离开他的穴口,没有遮掩无法合拢的肉穴张合几下,透明的水液潺潺流出从会阴滴下,随后液体爆发式地从前后两个出口喷出,绝顶的液体喷射感让琴酒陷入让头脑空白的地狱高潮中。

银白的长发披散一地,被液体泡得一缕一缕,墨绿的瞳孔涣散着看不到焦点,含着泪液,攸的手指还插在他的腔肉内,按着前列腺的位置帮他延续高潮,他的四肢无力地抽搐,尿道括约肌再也控制不住,尿液流了出来。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想着森月。

攸看着狼狈地匍匐在地上的琴酒,知道他看上去像是脑浆都被操散的样子,实际上经过严格训练的琴酒还是保持着思维和冷静,甚至还有心思想着那个他一手养大,又操纵着死亡的孩子。

琴酒这种人,也会有自己的情感吗。

攸的控制只是让琴酒变得无条件的遵从自己,但并不会对琴酒的性格造成改变,他本身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冷酷多疑地对待身边人的人。

不过除了自己之外,森月应该是琴酒唯一有过付出的人了吧,虽然一开始是被强迫的付出,攸无趣地想。

即使用血月的力量消除了森月曾经存在的轨迹,但除了保留下记忆的琴酒,还是有好多人一直去尝试回忆起森月的事情,这不利于攸对世界的收割。

其他人也就算了,攸定期去一次,把快要想起来的记忆吃掉就好,但是那个叫诸伏景光的人类,血月的力量好像对他格外薄弱,他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想起,攸去得心烦,他的记忆吃都要吃腻了。

最麻烦的是,再这么吃下去,诸伏景光就要精神枯竭而死了,在祂还在暗戳戳啃着世界本源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和森月有过密切关联的人死去,容易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思考间,攸往意识海里瞥了一眼。本来应该已经完成祭献,消失掉的拟人格的森月,身形明灭不定,把自己抱作一团,静静地躺在意识海的深处。

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种情感之一。

对于祂们这种生物来说,记忆是存在着力量的。森月是由过去的祂拟态出的人格,又以自己的死亡将祂召唤出,和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祂吃掉了过多关于森月的回忆,那其中包含着的想念,记挂,愧疚,和深厚的爱就会重新将森月呼唤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算是祂力量强盛的体现,况且……

想到诸伏景光即将崩毁的精神,这些吃掉的回忆里他占了绝大部分,算算时间,近些日子他大概又要回想一次,指不定这次就要回想死了。

攸看向躺在海底的森月。

在祂当初堕入深海祭献时,在最后一刻也同样后悔了,很希望有个人能伸出手,将自己从海底拉出。

没有这样的人出现,祂只能痛苦地舍弃了作为人的形态。

“琴酒。”

攸拍了拍趴在地上阖着眼恢复体力的琴酒。

“森月的备用身体,你在实验室里应该还有着保留吧。”

琴酒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向攸。

“准备一下,森月要出现了。”

森月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是不认识的房间。

实验结束了?我又失忆了还是换了个房间?

一件件穿好在放在旁边的衣服,对于记忆混乱这件事他已经非常的熟悉,总之,先找到琴酒……

不如让琴酒来找我吧。

森月往床上一躺,理直气壮地想:上次琴酒说要带他去看海,结果被任务拖住没去成,这次自己又十分坚强地挺过了一次实验,怎么也应该奖励自己一把了吧。

还有糖,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口味的。

“咔哒。”

门被打开,森月倏地看过去,果然是琴酒。

琴酒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衣,遮住半截脖颈,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他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森月,听不出语气地说:“下来。”

森月从床上起来,站到琴酒的前面,他感觉琴酒似乎……气质更成熟了一些?

“琴酒……”森月的视线飘向琴酒的口袋。

琴酒摸摸森月的脑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糖送给他。

“什么?!组织已经没了?已经十年过去了?!!”森月震惊地说。

“你之前走路掉水坑里了,磕到了脑袋,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琴酒淡淡地说。

不……我怎么会走路掉水坑里,怎么一下子十年过去了……不过组织没了,不用做任务了,我自由了?

森月努力绷住表情,不能让琴酒这个组织劳模发现自己的喜悦。

“你别开心的太早。”琴酒说。

“我没有开心,组织没了我的内心也十分悲痛。”森月压下嘴角。

“你还得为组织打工还债。”

“诶?”

“组织在你身上花了大价钱进行实验,现在组织准备重建,你得把钱赚回来。”

“……多少钱。”森月小心翼翼地问。

“十亿日元。”

“啊?”

看到森月一副失去了梦想的模样,琴酒微不可查地抬了下嘴角。

“另外,你的画展要开办了。”

画展?森月疑惑。

琴酒拿出手机,给森月看之前攸没事画着玩的画。

“这些都是你画的,有些已经谈好了价钱,买家近期就要过来和你接触谈论创作理念,既然同样是你画的,即使是十年前你也应该明白你画的是什么吧。”

一直只画小清新插画的森月看着这些色彩激昂浓烈,线条狂野,充斥着抽象之美的画作。

“……”

十年后的我画风变成了这样吗。

“组织已经没有钱了,失败的后果你知道吧。”琴酒说。

森月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他看着画,突然发现一个盲点。

“组织既然没钱了,那这次办画展的钱是从哪来的呢。”森月向琴酒老师虚心请教道。

琴酒看着他,用手指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拽了下,露出一个鲜红的吻痕。

“你说呢。”琴酒说。

森月:“?”

森月:“啊????!!!!!”

好久之后,在琴酒露出尖锐利齿的压迫下,森月才反应过来琴酒是在开玩笑。

森月开始苦哈哈地攒钱还债,本来他想出去打工,在计算到打工的钱在用掉生计后,剩下的还不够他赔画展失败所付违约金的零头时,又开始对着那些意义不明的画作冥思苦想。

原谅他真的弄不明白,这些像是把颜料往上面随意一泼的画是怎么卖出高价的,他该怎么用言语来赞美他们。

琴酒平时对外会换上易容,名字也换成了黑泽阵,把过长的白发扎起后,看上去就是个有点凶的普通人。

森月曾趁琴酒睡觉时,偷偷把他的头发编成辫子拍照留念,没想到被琴酒发现,又被扣了十万日元。

不过琴酒履行了约定,带他去看了海,还去了游乐园,虽然在坐过山车时遇到了凶杀案……

自信耀眼的高中生侦探三言两语就让凶手跪下悔过,他倒是往森月和琴酒这面多关注了几眼,不过在他身边的女同伴把他拉走去下一个游玩地点后,也暂且抛到了脑后。

只是在此之后,森月出门就不停地遇到他,然后不停地发生凶杀案,到最后两人看着都眼熟,互相觉得对方身上大概是背负着什么诅咒。

“又是你?你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寺庙了。”高中生侦探半月眼说。

“我之前在的时候好好的,你一来就发生命案,到底是谁的问题啊工藤。”森月对工藤新一指指点点。

因为经常见面,少不了配合破案,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不要吵了工藤同学,森月,来,这是给你买的柠檬水。”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凑过来,把水递给森月。

工藤新一虚着眼看围着森月忙前忙后,就差摇起尾巴的萩原警官。

萩原警官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看到森月时,他的视线就没从森月身上离开过,在热情地介绍了自己之后,就开始各种献殷勤。

在工藤用他高智商的脑子缜密推理后,他得出了结论。

——萩原警官应该欠了森月家很多钱。

萩原研二警官曾经在后勤部工作,后凭借他出色的观察能力以及人手稀缺的原因从后勤部调到了搜查一科,在很多案子中都有着优秀发挥。

据工藤新一对萩原研二的观察了解,这个人看起来开朗外向,和谁都能说得上话,实际上和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着距离,让人难以接近。

像这样恨不得把对方打包打走的模样,肯定是森月手里有他欠钱的证据,说不定还有黑历史什么的,所以萩原警官才用这种热情的样子增进感情,让对方不好意思说出。

真是阴险的成年人世界,工藤新一内心吐槽,也隐隐关照着森月这个新认识的朋友。

森月,脸皮薄,有时还很矫情,饮料撒身上了都能在意半天,因为长得好看,经常有女性搭讪,他不好意思拒绝,就说他和工藤是一对。

工藤新一风评受害,又被森月经常给他送的小饼干小甜点,最新出的推理书收买,秉着公平交易的原则,只能处处保护着这个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看起来身体脆弱,心灵也不怎么坚强的青年。

“你怎么还不去破案。”萩原研二诧异地看着还杵在那里的工藤新一。

呵呵,我去破案了,你在这里黑暗交易是吧。

撇撇嘴,工藤新一过去转了一圈,各种证据看一遍,证词一听,嘴里说着:“真相只有一个!”然后凶手跪地痛哭。

“萩原警官,该结案了。”工藤新一说。

萩原研二恋恋不舍地从森月身边离开。

“记得在手机上联系哦~”他单眼一眨,过去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

森月在心里悄悄舒了口气,他这个前黑暗组织成员,一直这么近距离面对警察,心里压力还挺大的,尤其萩原研二还对他问这问那,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盘问一样。

还要手机联系啊……

十年后的新式手机,森月还没有特别上手,各种社交软件奇特的功能很多,他正在一一尝试中,更别提要和一个警察经常保持联系,这要放在过去,他已经可以被当做叛徒拉去审问室了。

“话说。”趁着萩原研二走远,工藤新一要悄悄凑近森月打听情报。

“到底欠了多少。”欠多少能让萩原警官如此紧盯不放,工藤新一的心里也很好奇。

森月惊讶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他知道这个高中生侦探脑子很好使,但是连他欠钱了都能看出吗。

“十亿日元。”森月靠近在工藤新一的耳边小声说。

十亿日元?!!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

他的眼睛转向正看着这边,脸上露出迷之微笑的萩原研二,脑子里想出一堆欠钱还不上,只能杀掉债主的案件。

下次见面森月不会已经被分尸沉河了吧?

十年后的流行物品变化其实也不算太大嘛,森月拎着刚从超市买的一大包东西边走边想。

经典的可乐,经典的麦当劳汉堡,看着就十分亲切。虽然背负巨额债务,但是本着更好的花钱才能更好的赚钱这个理念,森月和琴酒预支了很多未来的薪水,钱是一分没还,债倒是越欠越多。

我不能这辈子都在为琴酒打工还债了吧,想到这里,森月唉声叹气。

“你好,看你一脸苦恼,拎着这些东西走回家很麻烦吧。”一个带着眼镜,粉色头发,眯眯眼的高大青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

森月看看这个人,对方友好地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在发现森月满是警惕后,又无奈地说:“最近因为学业压力太大,我想找个地方喝些酒缓解一下压力,但是不想被销售员以‘一个人喝酒’的理由作陪来推销酒水打扰,所以想找个人陪伴一下。”

看到森月无动于衷,他又继续道:“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陪着我坐一会儿就好,之后我会付给你回家的打车费,你想喝什么酒水我也会请你。”

……这家伙把我当成牛郎了吗,森月奇怪地打量着这个可疑的眯眯眼。

“事后我会给你10万日元。”

“……”

森月转头就走。

“20万。”

“成交。”

经过一段车路,几片森林,最后来到的地方意外是个正经场所,森月之前看出租车越开越偏,还以为这人要直接给自己拐了,他麻醉枪都准备好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只是想找个人来陪我喝酒。”粉毛眯眯眼无奈摊手。

他说自己叫冲矢昴,是一名东都大学工科研究生,目前正被导师要求写一篇新的论文,因为没有任何思路,所以格外苦恼。

两人来到座位后,冲矢昴召唤服务生点了两杯酒,就开始聊起了自己的生活。

学业不顺,本来喜欢音乐,却被父母逼着选择了工科,现在每天都很不开心,只有偶尔拉一下他喜欢的手风琴才能缓解心情,但是最近又被论文逼得焦虑异常。

他说话不急不缓,带着幽默的自嘲,偶尔又会引入当下时兴的流行语,把普通的事情都能讲得引人入胜,森月入神地听着,在对方给他推荐粉颜色看起来很好看的桃子味果酒时也没有拒绝,因为味道不错,就又被劝了几杯酒。

“说起来,森月现在和谁住在一起吗,看你年纪不大,也会有个像这样不通情理的父母吗。”已经知道森月名字的粉毛青年面带微笑,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嗯?

已经喝得晕乎乎的森月第一时间想到了琴酒。

“他啊,也是,总是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森月说。

上钩了。

冲矢昴,也就是赤井秀一微微睁开他冷锐的绿眸。

在之前成功抓捕朗姆回到美国后,本以为组织的真相就要揭露在眼前,却不想朗姆被人远程狙击死亡。再回到日本,组织的本部已经被日本公安部所销毁,他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又不甘心线索到这里断绝,于是赤井秀一用新学的易容把自己隐藏了下来。

作为曾经的本部所在地,赤井秀一认为,在组织还存有暗藏人手的情况下,一定不会放弃这个花费过很多心血地方,尤其是当初顺利逃脱了日本公安的追捕,目前仍处于不知所踪状态的宿敌琴酒,他肯定还会回到这个他失败过的地方。

而情况也没有辜负他的等待,在安心潜伏了一段时间后,这个叫森月的人进入了他视线。

有一个银色头发,看起来面容普通,压迫感却很强的男人经常和森月在各个地方出现。二人看起来关系十分紧密,他秘密跟踪了几次,都被那个银发男人发现甩开,所以他十分怀疑,那个人就是做了伪装的琴酒。

疑似琴酒的人神出鬼没,除了和森月一起出行外,很难在别处找到他的踪影,但是这个森月却经常在各个地方出现,还时常伴随着各种案件,在仔细研究侧写了森月的性格之后,他认为,这个就是找到琴酒的突破口。

今天把森月灌醉,让森月酒后失言,吐露出一部分关于银发男子的信息,之后再把森月送到某个酒店,装作两人睡过的样子,顺利发展成情人关系,在关系节节攀升之后,就可以提出见家长,然后……

等待那个银发男子的,将是fbi全队围捕。

赤井秀一计划的周全,也得到了上级的批准,而现在,把森月灌醉的第一步正在实现中。

森月叭叭叭和冲矢昴吐槽他家里那个不讲理的长辈是有多么压榨他,竟然让他欠了那么多钱,明明他都这么懂事了还总是冷着个脸对他,难得见他笑一次。

“不过……”森月犹疑着,赤井秀一适时又递上一杯酒,森月看着这次像个橘子汽水一样的橙黄颜色,吨吨吨一口气灌完。

“他偶尔也有温柔的时候,上次发烧,他在我身边待了一晚上,他以为我忘记了,其实我都记得。”

森月杵着脸,看着透明的玻璃杯发呆。

虽然他的是记忆不太好,但也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次一下丢了十年记忆,他感觉琴酒好像和他生疏了很多,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难道十年后的我和琴酒闹掰了吗?那我不应该在审问室里出现,怎么还有空和这个粉毛在这喝酒。

总不能是组织现在人手太缺乏,能糊弄一个是一个吧。

想到自己醒来后什么正事也没干,一直在倒扣钱,森月心虚地又喝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满上的酒。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冲矢昴说。

“嗯……好。”

“你家的住址在哪里?”

“在……”

“我说。”另一道男声插了进来:“你也该差不多了吧。”

黑色的头发微卷,眼睛是漂亮靛青色的男性走了过来,符合大众定义的俊气面庞此刻带着慵懒挑事的气质,像个黑恶势力一样,坐到了森月的身边。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问东问西,再就是不停地灌酒,接下来该不会准备给送到酒店了吧。”

被完美戳中自身计划的冲矢昴摆出一张扑克脸笑容:“哦呀,你这是误会我了,我只是和他聊得很开心,想要把他送回家罢了。”

“而且……”他语气微变:“他是我带来的同伴,而一直在关注着这边,却不来阻止的你,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呢?”

“哼。”卷毛男轻哼一声,他啪地往桌子上拍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这是我的证件,上面有我的职位和警号,现在由我来接手这个人,日后他出了问题你来警局找我,你可以离开了。”

冲矢昴拿起警察证,验明了一下真伪。

松田阵平。

警部。

这个人……

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做了一系列伪装,但是如果有个警部选择追查到底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既然已经获取到了一部分情报,还和森月混了个眼熟,算是不虚此行,升级为情人的事可以延后进行。

反正那个森月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

“那就祝松田警部,今天有个美妙的夜晚了。”

冲矢昴露出了让松田阵平看着就想打一拳的欠揍笑容,施施然离开。

“喂,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点醒酒的东西。”松田阵平关心地问向好像已经喝迷糊了,全程坐在原处,一言不发的森月。

又被一个警察盯上的森月,乖巧,不敢动。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松田阵平让森月靠在自己的身上,把森月的东西拎起,就要带他出门。

“先生,你这桌的账还没结呢。”服务生追了过来,礼貌道。

“啊?”松田阵平愣住,他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长长账单,侧头看了一眼闭眼装死的森月,只能摸了摸自己的可怜钱包。

可恶的粉毛四眼仔,他在心里骂骂咧咧道。

出门后,被外面的清晰空气一吹,其实也有些酒意上头的松田阵平清醒了过来。

刚才那种事他在这段有空就来喝酒的日子里已经见过太多,平时从来没有管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完全看不下去,只想狠狠地揍那个粉毛仔一拳。

而现在,把这个应该是叫森月的人放到手边,一下子就心情舒畅了很多,甚至还想把人带回家里去。

我一定是被那个粉毛人渣给传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松田阵平揉了揉额头想。

“好一些了吗,我去给你买杯水喝?”

松田看向身旁人,正好看到他垂下的颤微微的睫毛,心里好像被小刷子挠了一下,让他倏地慌慌张张转头看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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