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自己也许没感觉,但儘管香港对国语也有基本认识,发音与台湾还是大相逕庭,恐怕从叶月开口的第一句话起,裘洁美已知道她不是本地人的事实。
一个可能只是趁着休假来台北间晃几天的旅客,拒绝在台湾就医本也是人之常情,何况看她活动自如,想来不管是什么病,症状都不算太重,哪够得上裘洁美这位备受院长看重的精神科医师一句可惜?
裘洁美明白同事误会了:
「我不是说失去这病例可惜,而是……」
想起火车上,女孩画得满满的笔记本,还有颤抖不已的右手,她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分。
「这个女孩可惜了。」
她并未多作解释,练梓奕本也不是八卦的个性,更懒得多问,听了她的说法,便也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没有再提叶月,转而谈起了医院的某个病人,一来二往的,便将这场麵店的偶遇拋诸脑后了。
一顿饭的功夫,二人不只把肚子填饱了,也把病人的状况搞清楚了,双方都还算满意,便打算啟程回医院。
练梓奕要去拿车,裘洁美却说她要再买个饮料,硬拖着他走进闹区,见同事被人群挤得满脸不自在,暗自乐得不行,脸上却半分不显,彷彿她真的只是特别想喝那家店的饮料。
「我不懂为什么我不能先去拿车,然后你买完饮料回来找我。」
「你不懂,这是绅士风度。」
裘洁美一脸正直,练梓奕瞧她一眼,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买好了饮料,两人辛苦地拿着一杯饮料,再次艰难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出路,没想到车子的影还没看到,却率先在一片闹哄哄的你推我挤中,再度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