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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涯被从休假状态强制变成工作状态的时候,她是很恼火的。
当得知工作任务是去当一个窝囊废的时候,她越发想杀人。
系统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宿主,我们这个系统呢,就是为了双男主而存在的,你只要好好扮演一个对丈夫十分依赖而且毫不知情的同妻,拿到了任务积分,就可以得到肉身回到自己的世界……”
烛涯冷笑:“哦?”
系统一看这个宿主感兴趣了,连忙补充:“我们的积分呢,可以在系统里面兑换很多的道具,什么美容丹啦,什么迷魂药啦。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不卖的,堪称是应有尽有百宝箱!”
烛涯的目光深邃,嘴角的笑意不减,“那敢情好啊。”
系统浑然不觉自己的宿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怨气,兴高采烈地道:“宿主,那我们就开始吧!”
烛涯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这个身体的原主叫做沈娇,听名字就知道是沈家万千宠爱的身份,如今是她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结为夫妻的新婚之夜,她坐在婚房里,紧张又期待男主凌琅的到来,却不知道房间里的熏香能够致人昏睡,而她的丈夫,早就和在家里住着的弟弟滚在了一起。
烛涯起身推开窗,把熏香给灭了,看着那袅袅烟雾逸散在空中,神色晦暗不明,却是勾了勾嘴角。
能让沈娇和凌琅结婚,这说明两家都不知道凌琅是个gay,凌母甚至还拉着她的手殷切嘱咐让她和凌琅抱孩子,显然是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妻。
凌琅喜欢的人,是不久之后就要父母双亡的表弟。
表弟名叫祁琨,他自然是知道自家表哥那畸形的情感,但是他不愿意和凌琅在一起,在凌琅和沈娇结婚之后就更加觉得要避嫌,主动断了和凌琅的联系,谁知道凌琅心狠手辣,暗中操纵将他父母害死,好顺理成章地将人接到家里面来。
凌母也是心疼这个侄子,让凌琅把他接过去,放公司里面好好培养,谁会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会和这个侄子搞到一起?
祁琨本来就是个软糯的性子,被父母娇宠得性子简直是娇妻一般,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凌琅对他的热逆行照单全收,在这种至暗时刻,他逐渐被凌琅的诚意打动,在日复一日的关怀之下,他态度软化,变成了男主留在别墅的金丝雀。
烛涯:……
是的呢,沈娇真的以为他俩只是普通的表兄弟关系。
看着祁琨也是可怜,而且小伙子性格也是软,对她这个嫂子也时常撒娇,沈娇想着是丈夫那边的亲戚,照顾一二也是理所应当的。
谁知道凌琅会把他照顾到床上去?
两个人在别墅里白日宣淫,沈娇在公司一无所知。
系统道:“今晚上的男主是不会来的,宿主你要走的剧情就是发现男主新婚之夜不在这里,然后黯然神伤。毕竟男主不喜欢这个老婆嘛,但是沈娇爱上男主很多年了。”
烛涯:“沈娇爱上他很多年了?图凌琅什么?图他是gay,图他骗婚?”
系统摸了摸后脑勺,尬笑:“宿主别生气……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毕竟你只是文里的女配啊,得不到男主的真爱的,男主喜欢的是男人啊。”
烛涯盯着窗外热闹的仆人,笑:“所以,沈娇看上他什么了?”
系统猛烈咳嗽:“可能……是男主的才华?”
烛涯冷笑:“欺上瞒下,花言巧语,确实是有才华。”
系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赔笑:“……”
今天是大婚之夜,凌琅用了昏睡的香料,留下沈娇独守空房黯然神伤,沈娇或许会心中郁郁,但是烛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她换了身家居服下了楼,看着已经清空收拾完毕的大厅,坐在沙发上把管家叫来,“凌琅呢?”
管家微微欠身:“凌总说是公司有点事去处理了,看夫人您先睡下了也就没有和您说。”
烛涯盯着他看了许久,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他吧。”
管家颔首:“夫人需要吃些什么吗?水果、酸奶都备着的。”
烛涯摇摇头,露出隐藏在心底的委屈,垂落眸子睫羽微颤:“我哪有胃口。今日是我和他的新婚之夜,他却扔下我一个人去了公司……”
管家微怔,却是低声道:“夫人,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凌总才会匆匆赶过去,否则应当是会回来和夫人共度春宵的。”
烛涯叹息一声,像是望夫石一般凝视着窗外,像是要把他给盼回来。
系统看着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兴高采烈地想着:虽然这个宿主看起来毒舌得很,实际上还是很听话的嘛!
它笑眯眯的告诉烛涯这个好消息:“恭喜宿主,剧情走完啦!”
没有换来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只听见自家宿主凉薄嗤笑一声,朱唇微启:“行。”
系统莫名地就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凌琅大婚之夜喝的有些醉,让张助理开车去了祁琨租住的房子。
祁琨开门的时候惊呆了:“表哥……?”
他是知道表哥结婚在今天结婚,心中堵塞难堪,不想看到凌琅和沈娇在一起的幸福模样,今天才赌气没有去婚礼现场,谁知道……
凌琅表明过心意,说要和他在一起,绝对不会碰那个女人半点,他本以为是凌琅说出来哄他的。
他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欢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张助理,道:“麻烦张助理了,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表哥就好。”
张助理隐晦地抿了抿唇,看着祁琨欢天喜地接过醉的有些沉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祁琨关上门扶着凌琨进了门。
张淮瑀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兜里那闪烁不停的手机,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
“张助理。”那边女人的声音很是忧心忡忡,“凌琅的手机我打不通,你和他在一起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凌总在处理文件。”张淮瑀声音有些低,他看了一眼亮起灯的洗漱间,神色莫名有些烦躁,深吸一口气,“今天也是突发状况,新招的秘书把签好的合同给扔碎纸机里面去了,凌总正焦头烂额地收拾呢,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烛涯笑意加深,语调却是藏着心碎和委屈:“这样啊……那、那让他也早些休息吧,多谢张特助转告。”
张淮瑀听着她那强忍心酸的语调,微微抿唇,低声道:“夫人放心,我会转告的。”
烛涯冷呵。
转告什么,转告正在床上的两个人,沈娇这个妻子,在新婚之夜等得快要哭了吗?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一脸心碎和隐忍地上楼去了。
烛涯换了身衣裳,隐匿身形撕开空间就去了祁琨的住宅,这种租住的公寓没多大,一两个人住着倒也宽松。
系统吓懵了:“宿、宿主?!”
她怎么会传送和隐形的?!
烛涯瞥了它一眼,猩红的眸子闪过嗜血的光芒,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很是冷酷,“闭上嘴,听见了吗?”
系统惊慌地吞了吞口水:它、它好像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大佬?!
烛涯没回应,站在了浴室门口,挑眉看着两个男人。
祁琨低头看着凌琅,小声:“表哥,今天你结婚啊,怎么过来了?这样……把沈家大小姐丢在那里不好吧?”
凌琅虽然是醉了,但爱人就在身边哪能控制得住,他满足地趴在他身上嗅了一口,唇瓣贴在祁琨耳垂上,声音低沉:“那个女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我根本不会碰她……什么新婚,这是我和你的新婚。”
祁琨被他在耳边说的话弄得浑身酥软,却是有些害羞,嘴上故意反驳:“表哥,这样不妥,你还是回去吧,嫂子她……”
凌琅不满他这副把他往外推的态度,借着醉意把他摁在墙壁上,亲他嘴唇,邪笑:“什么嫂子,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她沈娇算什么东西,配让你叫嫂子?两周都没看见你了…小逼有没有想我,嗯?”
凌琅的手故意往他胯下一揉,祁琨软了身子,挨在他怀里撒娇:“表哥…别弄…嗯~最近学校里总是有人想要摸我,我觉得他们都好讨厌……”
凌琅闻言眼神凌厉:“谁?”
祁琨被他揉得浑身发热,声音也娇柔起来:“是我的舍友,那个体育生……所以我才搬出来住嘛。”
凌琅眸子微微眯起,笑了一下:“不如住进家里吧,我接你上下学。”
“不行的啦,嫂子会介意的……”
“管她介不介意。”凌琅低头吻住那樱桃小唇,隔着薄薄的家居服揉着祁琨的小逼,笑着抓住他的手摸到自己的鸡巴上,“想要了,怎么办?”
“表哥,你嗯…真坏,明明知道…”
烛涯看着那你侬我侬的模样,只觉得晚饭都要从喉咙里飞流直下三千尺:……
你俩玩的真是花里胡哨的,做爱就算了,还要贬低我?我也是你们py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吗?
两个人在浴室里纠缠得不可开交,烛涯嘴角勾起笑容,拿着相机拍了几张高清大图,把两个人的私处都照得清清楚楚,才满意无比地慢慢悠悠起身,转身回了新婚别墅,躺在床上打着哈欠陷入甜美梦乡之中。
凌琅在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在祁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之后怎么生根发芽,野蛮生长,就与她无关了。
……
妲殃把勉强洗干净的祁琨拖了出来,说实在的他也算是有些怨气在身上,这些天他代替这个男的和凌琅这个变态打视频电话,搔首弄姿到他快要呕吐出来,奈何自家的大人乐在其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对凌琅爱到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就像是,女性为了照顾男性的尊严假装自己高潮爽到爆,只能说是非常的刻意。”妲殃评价。
所以见到这个正主的时候,他心底的恶心和反胃简直是油然而生,自然而然的,祁琨在浴室里惨遭二次折磨,热水烫得小逼又红又肿,看起来快要坏了。
烛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祁琨还趴在地摊上宛若一条死狗,躺的位置好死不死正好是苏河被操的时候躺的地方,她记得那一块只是潦草清理了一下……还挺脏的。
无所谓了,反正祁琨也没多干净。
“凌琅明天回来。”烛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小金丝雀,好好享受你蒙在鼓里的人生吧。”
烛涯对着妲殃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这个瘫软的小金丝雀给拖上楼,妲殃心领神会,揪着湿漉漉的狗绳,把人一路硬生生拖上了楼梯。
祁琨和苏河还需要交流,以苏河的经历让祁琨意识到,他父母的死,完全有可能是凌琅一手操作的。
至于那个被安排的车祸肇事者,她会叫人好好“照顾”他的亲属。
以一种柔软的手段,让她们移情别恋,组建新的家庭……杀人在牢狱里也要蹲个二十几年,时过境迁,哪有那么多的真爱永恒。
他劳心劳力,不惜付出自己的时间换来妻子和儿女的幸福生活,但,如果出来之后变得一无所有呢?
会愤怒吗?
会怨恨吗?
被背叛的人类,不可能会轻描淡写地放过一切吧?尤其是荒废的时光,痛苦而孤寂的牢狱生活里,唯一的盼头,却狠狠地将自己的光掐灭。
被利刃反过来捅一刀,嘛……以凌琅这种性格,大概会怒不可遏吧?
做出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
凌琅回到别墅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带着柔和笑意迎上来的女人。
她拿过他的衣服,很是贴心地挂上衣帽架,询问道:“老公,生意谈的还算顺利吗?”
……什么东西。
凌琅忍着恶心看了她一眼,对于这种娇滴滴的女人简直心头万马奔腾,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绷着嘴角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楼了。
烛涯面带微笑目视他上了楼,祁琨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逼被操的发痛,腿都合不拢,他走的一瘸一拐,看得凌琅满是心疼。
“祁琨?你怎么了?”
“表哥……”
祁琨欲说还休,目光触及到下面似笑非笑的烛涯,瑟缩了一下,小声,“我不小心扭了脚踝,疼。”
凌琅拧眉:“扭了脚踝?你好好的在别墅里怎么会扭到?”他想起刚才祁琨那不自然的动作,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声音低沉怒意横生:“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的,表哥——”
祁琨连忙阻挡,心底却是乐开了花儿,他低声道:“不关嫂子的事,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瞧瞧这小心翼翼的语气,瞧瞧这以退为进的计策。
凌琅猛然看向下面一脸茫然的沈娇,快步走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力度打得她偏过头去,巴掌印立刻浮现在白皙的面颊上,女人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眼中聚集了一汪泪水:“为什么……?”
“我说了让你好好照顾祁琨!你照顾他就是让他摔了腿?”凌琅怒不可遏,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沈娇,你别以为嫁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相比起祁琨,你显然只是一个外人!还欺负到他头上来,胆子大了?”
女人哭诉:“我根本没有对他做什么!他摔了腿也要算到我头上吗?!”
祁琨站在二楼,心底看得一阵爽快:这个女人,还有今天啊。
对于她这种推卸责任的态度,凌琅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也没管她头磕在了茶几的边缘,冷冷看着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离祁琨远一点,连照顾人都照顾不好的废物!要你有什么用?!要不是我回来了,你还想瞒天过海多久?!”
明明视频电话里面祁琨看着还是好好的。
是不是他不回来,这个女人就要一直欺负祁琨不让他说出真相!!!
凌琅厉声:“沈娇,你再这样就给老子滚出去!”
女人抽噎着,很是怨愤地瞪了一眼楼上的祁琨,这个眼神无疑是坐实了她欺负的事实,凌琅怒不可遏,扬手就开始掌掴,全然不顾沈家和凌家的情谊,抽得女人脸颊迅速肿胀起来。
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女人欺负自己的爱人?
女人被打得浑身瘫软,最后不堪其辱,凄厉地哭着跑出去了。
……
系统战战兢兢:“宿主,恭…那、那个…剧情走完了。”
它是在是说不出恭喜两个字。
毕竟宿主故意挑衅,让男主狠狠殴打的事情,是故意的。
烛涯顶着肿胀的脸,面无表情且慢条斯理地走在别墅区,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只是在看见拐角行驶而来的车的时候,眨了眨眼睛,马上开始迎风流泪起来。
她低着头,像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窘境。
凌策坐在车里,微微蹙眉:“停车。”
助理闻言踩下刹车,凌策还没等车停稳,立刻下车快步走到她面前,看她被打得浑身是伤口,倒吸一口气,抿了抿唇。
“……”他叹气,“跟我来。”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娇本就面容姣好,被打了只是些微的有碍观瞻,但哭起来还是梨花带雨的好看。
凌策道:“做伤情鉴定,然后冰敷上药,女孩子的脸向来珍惜……这已经算得上是家暴了。”他看着她愣愣的模样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精明无比的沈大小姐,一遇到凌琅的事情就完全失去了理智,让他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她看上去,爱得很深,对凌琅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扭转的。
烛涯倒是没说什么,心安理得地上了车,对于凌策的提议表示了两百分的赞同。
凌琅家暴沈娇在剧情里面一共有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最后沈娇甚至被他打得骨折,不得不住院休养了,她才真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是不爱她的,可剧情已经发展到了那样一个时候,却是为时已晚。
沈家在沈娇配合下,被凌家蚕食,她再也没有能力和底气来反抗凌琅。
哪怕知道自己的丈夫是gay,她也束手无策了。
真是窝囊。
凌策带着她去做了伤情鉴定,两个人一起走出来。她被凌琅赶出来了,自然是不能回去别墅的,凌策把她接回了家中,在家庭医生的诊室里面,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终究是叹了口气。
“沈大小姐,凌琅并非良人,更何况他骗婚。”他说,“我知道你或许不爱听这些话,但是他能家暴你一次,往后就会有无数次。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你也应该敬而远之啊。”
烛涯还在做冰敷,她抬头看着他。
真是……好有爱心的大伯哥啊。
难不成这凌家把所有美好的品质都生在了凌策身上?
竟是如此吝啬不舍得给凌琅一星半点的善良?
烛涯垂眸遮盖住自己眼底的神色,脑袋里的思绪飞向远方,忽而觉得甚是有趣:自己和这位心地善良的大伯哥厮混在一起,丈夫却又和表弟水乳交融。
真是复杂却又令人感到无比愉悦的关系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