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爱
冰冷的雪花落在掌心,耳边是热热闹闹的宫殿,我站在廊边,看着款款而来的宫女。
“长公主殿下,太后让奴婢来请您赴宴。”
我低头看着自己稚嫩的手,神色没多少变化,揣着手看向远方,轻声,“走吧。”
母后成为太后的第四年,宫中风云变幻,却依旧无人能直视其锋芒。也多亏了母后的强势,我在宫中的日子不算难熬,甚至从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我的养老生活。
今日宫宴,自然是少不得我这位长公主赴宴露脸的。
我随着宫女前往人声鼎沸的宴席大殿,女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男宾也不免交头接耳手舞足蹈,年节的氛围浓厚,宫中在这个时候自然也没那么多规矩,随意闲散的氛围是难得的放松。
随意在御花园走动一番,都能看见互相攀谈的男女,喜气洋洋的模样,当真是衬得上这火热无比的宫宴。
我前往偏殿寻找母后,在屏风后见到了正在梳妆的她,微微福身:“母后。”
母后见到是我,忍不住笑道:“我的女儿出落得越发动人了。只是不知哪家的小郎君能抱得美人归?”
我垂眸,露出温和笑意:“朝中男子不过尔尔。觊觎和爱从来都不能混为一谈母后,如果我要选择一人共度余生,那么刃十一会是我的首选。”
尤其是,每一世,都是全然不变的忠诚。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事实上在轮回中那些权谋兴趣已经被磨灭得所剩无几,你害我,我害你,在朝廷中唇枪舌战,稍有不慎便是世家的屠灭,又或者是国家的衰亡
而我只是一介公主罢了。
超高的谋略和才艺让我在讲经会上大放异彩,朝野关系都攀升至顶峰,官员,游侠,内眷,谈起长公主,无一不交口称赞。
我变得惫懒,经常窝在家中,能见到的只有刃十一和府吏,就连母后也很少拜访,自是没什么兴趣去找那些花花公子来倾诉心肠,既不想将自己交代给男人,也不屑于情爱,在府中乐得清闲。
母后倒是垂眸拿起妆匣中的金簪,摸了摸尾端缀着的珍珠,笑了一下:“也好。”
似有若无的,像是在寄托一种未完的心愿。
我的目光落在墙角站着的刃一身上。
他看向我的目光很平静,我若有所思地望着母后,低低笑起来,问:“倒是许久没有看见过闻霏了,母后将她处置了么。”
母后微愣,却是若有所思地收敛了神色:“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了。”
那便是刃一处理了。
我丝毫不意外刃一会获得前世的记忆,他也不是第一次记起来了,每当他能够忆起前世,这几个人都会死去。
但那毕竟是母后的贴身宫女,怎么会不清楚去哪里了呢?只怕是母后并不喜欢
我笑了下,道:“无妨,只是突然想起刃十一替我查写东西,发现她和外人有些勾结只怕是心怀不轨,因此提醒母后注意防范。免得被小人暗中做了手脚。”
周围的宫女大气不敢出,纷纷垂着头,生怕自己说错话被斩首。
闻霏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亲手杀掉的,在她还在喊冤的时候,那个如同煞神一般的男人直接一剑将她和那奸夫捅了个对穿,看着那呲出来的血和滑溜溜的内脏,她们吐了一个月,夜不能寐。
背叛太后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太后宠爱长公主,又是朝野中说一不二的人,长公主自然是水涨船高,无人敢惹。
刃一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神色不明,却又带着无可奈何。我看了他几眼,扭头看向窗外热闹的景色,静默中思索一二,朝着他开口:“刃一,刃十一以后的功课交由我来负责,你不用插手了。”
母后对我的决定表示惊讶,她侧目困惑地看着我:“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刃一掩在阴影中,一言不发。
他知道我是一个疯子,但他默许了这件事情。无论是逼迫他承欢与我,还是强制刃十一堕胎,这些事情一旦说出来便足以令母后震惊失望,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不想让母后伤心。
母后是爱我的,当自己尽心培育的子女展露出才华,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但若是发现她只是个金玉其外腐烂其中的败类时,这种能够震撼人到失语的事情,一定会伤透母后的心。
我被困在时间里。
所有的情感都被冲淡,母后的爱是我维持我正常的最后一道良善的底线,这个世界任由我发疯,任由我屠戮,但无论如何,伤害谁我都不会伤害母后。
或许这也是他未曾一刀了结我的原因罢。
他终究是不舍得母后伤心的。
我随意将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性子懒散,常常蜗居府中,整日也只见得十一和府吏,实在是无聊。不如免了那些课程,让十一陪我消遣。”
母后笑道:“那为何不去找些郎君进府消遣?”
我嘴角微扬,目光如炬:“母后,世上最让人安心的关系并非情爱,而是上下属。世人觊觎我公主府富丽堂皇,想要飞上枝头者不计其数,我惫懒,不愿去甄别,与其找些花里胡哨的人,不如选十一。”
母后轻笑一声,不再多言,只是允了我的话,让刃一免去了课程。
我道谢后退下。
宫宴终究还是没有参加,只是听说宴席上闹了出大的,世家公子小姐无媒苟合,好大一场笑话。
刃十一与我汇报这些时,我正在阁楼里烹茶。
他就跪在虎皮垫子上,垂着头,同我说话。
我笑着睨他:“你在宫宴上净听八卦去了?”
刃十一抿了抿唇,低声:“公主如今也已经开府,出了宫之后消息终究不如宫中灵通。世家的腌臜事情防不胜防,需当心。”
我撑着头,看着细小杯口里飘上的袅袅云雾,似笑非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这里么?”
刃十一沉默良久,轻声:“是。”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性格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我不问,他便也不说。
在踌躇停课的事情么。
刃十一的武功远不及我,经历过数次轮回之后的我若是不藏拙,在他人眼里只怕是个大妖,刃一能教的我能,他不能教的,我也能。
这一世我对刃一没什么兴趣,我和十一反而熟稔很多。
伤了十一多次之后,我想着自己该算是亏欠他的。给他闻了前尘香,依旧是似有若无地给些暧昧的暗示,给他做几次点心便感恩戴德,我将糕点捻碎在指尖,让他舔干净,他也照做。
挺乖。
诚如我所言,这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狗。
我朝他轻佻地勾了勾手指,他垂眸膝行过来,两只手撑在地毯上,像极了乖巧的人形犬。
他的肌肤是小麦色的。
健康的肤色,精壮的身躯,年轻的容颜还有那双清澈无比的,苍绿色的眸子。
刃十一的外在条件无可挑剔,他有意放低了自己呼吸的频率,垂着头,爬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心痒,我在一瞬间有种想要将他按在这里操弄的冲动,就维持着这个爬动的姿势,从他的身后,环抱着他的腰,狠狠地——
把他肏哭。
刃十一很少哭,或许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忘记了自己活了多久,也忘掉了很多人很多事。
他用过前尘香的,跳过了稚子单纯无辜的阶段,直接变成前世那个成熟无比的刃十一。
但他实在是很少落泪,哪怕我辜负至此。
我挑起他的下巴,垂眸对上那双苍翠淡然的眸子,笑了起来:“哪怕已经记起前世,对我也不曾怨恨过么?”
刃十一的睫羽颤了颤,半敛着的眸子低垂,薄唇微动:“不曾。”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他来回答。
他恢复记忆也并未对我有过怨言,只是如上一世那样沉默,跟在我身边如同隐形人,若是有所厌恨,又怎么可能会一如既往地在那次狩猎刺杀中护我安全。
我武力比他高,自然不需要他来护着我。
但他还是来了。
一支飞箭射穿了他的肩头,带着倒钩,他抱着我跑到了离营帐二里远的地方,喘着粗气,靠在粗壮的树根边。血浸湿他的肩头,暗卫服的黑色也染上了腥膻的铁锈味,他低着头,轻声:“公主,没事了。”
我看了他许久,只是笑了一下:“嗯。”
他本不该受伤的,在那个时候,他出神了。
点了前尘香之后,他明知我是个怎样的人,却像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飞蛾扑火般奔向我。原本那支箭他可以提前拔剑斩落,但前世的痛苦让他恍惚一瞬,再不上前,我便是要被万箭穿心。
他还是来了。
没有一丝犹豫。
他发现他再也不能逃开,对我的若即若离,哪怕他再痛苦,他也依旧动摇不了缘自心底的爱意。
所以他比之前更沉默,像是接受了既定的结局。
既然逃不开,那便承受着吧。
戏弄也好,折磨也罢雷霆雨露皆是恩泽,他已经站在这条不归路上,再也无法回头。
他明白。
所以他垂着头,低声:“属下自请服侍公主。”
如上辈子那样主动请缨,将赤裸的身躯展现在她的面前,任由她肆意玩弄,在剧烈疼痛和无休止的刺激中达到高潮,像是被玩坏的傀儡那样瘫软在床上,身下的穴口流出汨汨的,带着浮沫的浊液。
被公主占有,填满,任由索取的时候,心底又是何种感想呢。
是满足的吧。
他渴望公主在他身上留下烙印,痛入骨髓也好,撕心裂肺也好,他是她的。
他病入膏肓了。
我低头看着他略微出神的眸子,手指勾开他的衣襟,他跪在我身前,松散的衣服遮不住低垂的领口,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下面若隐若现的,是未曾被玩弄过的暗粉乳珠。
真可爱。
开苞永远是令人愉悦的。
他是一个合格的性欲玩具。
浅浅的呼吸轻微不可闻,沉默的性格让他在被动承欢的时候显得尤为令人心痒,令禁欲者放荡,而他沉溺于淫欲之中的靡靡之色,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我喜欢他的沉默。
他能给予我最大的自由,不会干涉我宠幸他人,不会主动闹事吸引我注意,在房事上任我索取,哪怕被我弄得疼极了,也只是低声喘息,从未求饶。他将他的一切都交予我处置,包括他的命。
沉默得恰到好处。
不同于世家弟子的谄媚,不同于谢家子弟狂热的追爱,也不如域外之人那般缠绵,他是冷的。
他冷淡到了极点,却独独在我面前露出温度。
一如他舔舐我的指尖,将那些糕点残渣舔入腹中,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那般谨慎小心,唯恐弄伤我半分。
我摩挲着他的唇瓣,看他神色不明地低下头,不由得笑起来。
“不是说要服侍我?”
“是。”
他话不多,只是在汇报的时候才显得生动少许,现在的刃十一依旧寡言冷清,连回答都是省着字来说,比前世还要苛刻自己。
我松开手,看他垂着头开始解开身上束紧的腰封,腰肢充满力量感的暗卫在松开束缚后简直秀色可餐,蜜色的胸肌上点缀着暗红的乳晕,若是揉搓一番,不多时便能看见
这一世他并未拥有一双绵乳。
但仍旧令人心痒难耐。
我捏着那柔软的乳头,用力几分,提拉着往外,听他因为吃痛而乱套的呼吸,低笑几声,拍了拍他的胸乳,让他跪坐起来。
跪坐的姿势必须让双腿岔开,垂在中间的阴茎已经因为疼痛而略微兴奋,阴囊下面的小缝也被分泌的透明液体打湿,精壮的大腿在跨开坐下时会鼓起经脉,可谁会知道这是他发情的前兆呢?
分明没有用药,却总是会因为触碰而兴奋。
小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些许红痕,我仔细揉捏着那对乳,他低头局促地发出沉闷的哼声,若不是室内寂静无比,恐怕就要被他平静的神色给骗过去了。
手感十分的好。
柔韧,抓在掌心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心跳,肌肉的触感坚实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他低促闷哼,手指落在地毯上,发出求饶的喘息,像是不堪玩弄那般闭上了眼睛,跪坐在地上,胯下滴落的淫液牵扯出银丝,坠在虎皮上。
淫靡,又饱含色欲。
忍得好辛苦啊,小十一。
他已经许久未曾从公主的口中听到那个称呼了。
小十一。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稚嫩,而他的公主大人总喜欢这样调戏他。
温热的气息耳畔划过,他浑身如触电般哆嗦了一下,低着头看向那插入自己胯下的手指,在耳畔那略带调笑的声音里压抑不住涌动的欲潮,身子猛然一紧,胯下便如泉眼涌出晶莹的淫汁来。
仅仅只是,手指而已。
他额头抵在公主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清浅的馨香,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喘息粗重又急促,带着些承受不能的求饶。
但这比起之前近乎性虐的行为,已经显得过于温柔了。
心底酸涩,却又被吻得浑身都在发烫。
他心甘情愿的。
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的公主。
刃十一会哭吗?
毫无疑问,他会。
当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正在经历一场绝顶的高潮刺激。
“公主为何要这样?”
他问得很艰难,声音都打着颤,抓着身下的虎皮,喉结颤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操弄,几乎要被顶的昏过去那般不堪重负。
我垂眸看着他,笑了一下。
“怎么了。”
“这样会有孩子的太深了公主!“他攥紧了身下的垫子,仰着头像是涸辙之鱼那般无力,声音颤抖,”属下不该有孕。”
或许是我那稀薄的仁慈和良心劝阻了我,我并没有说太残忍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安抚他。
“别紧张。”我笑,“我的小十一,你想要孩子吗?”
“不”
他身为暗卫,是不能够有孩子的。
他的瞳孔震颤得厉害,盯着我许久,喘着粗气,苍绿色的瞳孔满是茫然,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低声喃喃。
“公主。”他发出悲怆的笑,“这样就够了。”
“够了么。”
我垂眸看着他,微微笑中摸了摸他的面颊,压低身子,将东西抵入更深出,“这样就够了?我的小十一。”
“”
他太了解我,以至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
这不是爱,这只是基于愧疚的弥补,只是因为我上辈子的时候对他这样恶劣,让他的人生变得黑暗糟糕,所以这辈子我悔悟,突然想要对他好。
两个人之间没有爱。
他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声:“就这样吧公主。再贪心会丢掉一切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那般,攥住身下的虎皮:“属下能这样侍奉就已经足够了。”
“怎么不贪心一点呢?”我拿开他的手,垂眸望着他震颤的眸子,轻笑,“你不敢吗?刃十一。“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轻笑,”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啊,可爱的小十一,我的耐心有限,情爱也为数不多了。”
“”
他喘息着,眼尾红了几分,哑着嗓子:“公主。”
我看着他。
他朝我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十一不敢奢求太多。公主能够宠幸已经是十一所能谋求的全部了又怎么敢这般得寸进尺?“他抬手帮我将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轻声,”若是这样能让公主开心对十一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争不抢,无欲无求。
卑微到尘土里的爱,令人心悸,又令人动容。
我将他的宫口抵开,看他仰头急促呼吸,仰躺在地上肌肉止不住地痉挛,内里的软壁绞紧,将我的性器死死吸住,往内用力吞吮。
简直舒服得让人头皮发麻。
“公主!太深唔呃”
他撇过头,眉头紧紧蹙着拧成一团,身体如长弓绷紧,发着颤,双腿夹在细弱如柳的腰肢上,胯下早已泥泞一片,
我并不搭话,只是将龟头挤进那个逼仄的关口,让自己的东西进入得更深更深,莫名的占有欲和逼迫欲望令人头脑发热,既然他觉得足够,那就做的更坏——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他是我的恶犬。
曾经在无数个雨夜,他带着满身的伤爬进我的寝宫,带着那些流血的伤口,在床上,在浴桶中,被我操得昏过去。
每一次,都要将他的小穴榨出汁水来,浇灌在我的性器上,火热的温度在敏感柔嫩的肌肤上煽风点火,绞紧的时候那穴简直美味得让人心醉神迷,然而他眼神已然涣散,或许是失血过多,或许是无力支撑,又或者他下意识地认为我的身边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沉沉睡去,任由我玩弄这副伤痕累累的身躯。
给他爱吗。
我究竟明白爱是什么吗?
母后的爱也是爱,十一对我的爱也被冠名为爱。
爱对我来说,究竟是何种模样,何种定义,又是何等的感受?
我茫然地看着身下的他,或许他比我更加明白这名为爱情的东西,我曾经对刃一的占有欲和偏执,令我如同疯魔那般走向了极端,那能够被称之为爱吗?不能的吧。
男女之间的情感就如同山间云雾,看得见,被人知晓,却永远无法触碰,无法用五感形容。
“你爱我吗?”
我问他。
“”
他没有回答,只是睁开那双苍翠的眸子望着我,面容潮红,眼尾湿漉,却是摇了摇头。
他不爱我?
“公主感受到了属下的爱吗?”他低哑的嗓音如醇厚的酒,带着年岁的痕迹,目光沉郁而安宁,“若是感受到了,那属下便是爱着公主的。”
“爱是这样定义的吗?“我问。
“或许是,或许不是。”
这个答案很模糊。
但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种复杂的、令人心底酸胀的情感涌上心头,我只是怔怔看着他,指尖抵在心口,垂眸良久,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将所有的选择权交给了你。你认为他对你的感情是爱,那便是爱,你认为那是纯粹的忠诚,那便是忠诚。他从来都不会以爱要挟什么,不会跟人吃醋,不会因为你的三心二意愤然离去,他忠实地守护在你的身边,给予你他所有的温柔,和那无比珍贵的自由。】
你想到许多世中那些争风吃醋的男人,或矫揉造作,或心机深厚,他们都以爱为名逼迫你将更多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又或者是处于嫉妒,强行插入你和另一个人的行程之中。
你喜欢这样吗?
不。
以爱之名随意操纵你的人生,像是被捆绑的提线木偶,丧失灵魂。
就像是父皇赐我长生不老药那样,令人感到无比的恶心。
“阿时乖,父皇这枚长生不老药啊,能够让你活很久很久,这样阿时就可以多陪陪父皇了,好不好?”
“谢谢父皇!”
我该谢谢他么,令我困于时间的轮回,让我在翻滚的尘世轮回中变得再无波澜。
爱情在帝王家不可能拥有,一如母后,她根本不爱他。
失去了人能够拥有的正常情感波动,变得冷漠无比,所以才能笑着将刃十一的孩子弄掉,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继续操弄他,将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肉便器,任我玩弄凌虐。
是什么时候失去了这些能力的呢?
仿佛在最开始的轮回中,还残存着天真纯粹的情感,对刃十一欢喜不已,对王家的人和谢家表哥春心萌动,遇到世家子弟也会脸红心跳,像是真正的小姑娘那样羞红了脸,躲在母后身边娇滴滴地对他们指指点点。
如烟火般的璀璨情感,炽热,激动,绚烂,是无可比拟的纯粹。
然而时光磋磨,只余下冷淡破碎的灰烬,飘零落地。
我再也无法拥有小鹿乱撞的情感,再也没有那种清澈的天真,我已经淡去了所有情感,如同一潭死水,静静倒映着所有人的脸,审视着他们,像是局外人。
原来我失去了爱的能力。
已经
回不去了啊。
“公主?”
他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担忧的神色里带着无尽的懊恼,动作太大让他不自觉短促喘息一声,喉结动了动,嗓音嘶哑,“属下本就心悦公主。“他用指腹擦去面颊上湿漉漉的泪痕,声音很轻,”公主操我吧别哭。”
我哭了吗?
只是那一瞬间,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我的心头,仿佛要将心脏勒得皲裂开来,窒息感令人如鲠在喉,我怔怔看着他从兜里拿出来的锦帕,似哭似笑。
“我好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公主想要爱谁呢?”
“我连爱你都做不到,我能爱谁呢?”
刃十一微怔,敛眸,轻声:“属下爱公主就够了,公主无需回应什么正如属下所说的,这样,就够了。”
不是所有人的爱都是引人注目,不是所有人的爱都需要等量的回应。
爱情不是等价交换的商品交易。
“爱情无需索取。“他低头亲吻我的面颊,温热的呼吸挥洒在耳边,”公主已经足够好,十一如今已经满足。”
“可是。“可是这样就够了吗?无名无份,只能当脔宠的暗卫身份,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嘘。”他低醇的嗓音轻柔无比,苍翠的眸子蒙上温柔的辉光,他轻声道,“让属下来服侍公主吧。”
刃十一很少主动。
在床上的时候,通常是我用尽手段逼迫他堕落,令他在剧烈的刺激中打破那些世俗的桎梏,憋尿失禁,高潮控制,又或者是如欲奴般掰开小穴求操,他乖顺如玩偶,在剧烈的高潮中露出空白的神色,身子僵硬紧绷,顺从于我的折磨。
他满足我的所有喜好。
哪怕是让他生生被操到堕胎。
他通常是被动的,依据我的索求,展露出一个性玩具应有的素质。
但那是不对的。
刃十一几乎不说淫词艳语,他在床上基本靠忍,我不喜欢他有过多的话倾泻出来,因此他缄默不言。
但今日的他却偏偏打破了旧日的规矩。
他低头将那物什插得更深,明明浑身都在因为突然的抵入而紧绷发抖,却依旧露出沉醉的模样,哑着嗓子在我耳边低声短促地求饶。
“公主插得好深进到十一的宫口唔!属下、属下快要、呃!”
他太了解我。
知道我喜欢什么。
明白我想看什么。
哪怕这只是一场表演,他也足够敬业,让我看到了他眼底被激起的欲望,看到他极力忍耐的克制,还有那控制不住濒临崩溃的失控,他表现得太过完美,我被他牵引着坠入主动侵略的深渊,我想看更多——
想看他被操得眼尾发红,说不出话来;
想看他控制不住,在高潮中失禁的狼狈模样;
想看他带着伤,也要被迫承欢,那痛苦染上欲念的淫靡神色。
他忍耐着自己的欲望,将所有我希望看到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公主射进去吧。”
“会怀孕的。”
“属下吃过药了。”他低声道,“太医说了,属下以后不会再有孕。”
看啊。
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
【试着去依赖,去信任,去体贴。】
【爱是这样的吗?】
【我想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爱没有固定的形状,没有统一的规则,没有鉴别的方式,唯一能作为标准的,是你是否感受到了他对你的爱。你觉得,他足够爱你了吗?】
你觉得,他足够爱你了吗?
一个几乎把灵魂和肉身都奉献给你的忠犬。
他,足够爱你吗?
我恍惚地看着他从墙头翻过来,看见我站在窗边不由得一愣,慢慢走过来,半弯着身子,轻声:“公主。”
去依赖,去信任,去体贴。
在无数次和自己对话后,我在蒙蒙中仿佛窥探到了丝丝缕缕的情感。
我抿了抿唇,朝他伸出手:“抱我,我要偷偷溜出去玩。”
分明可以直接从公主府大门出去,然而我并不这么做,我要让他抱着我,避开府吏,偷偷摸摸地溜出去。
刃十一站在窗口,沉默半秒,低声:“好。”
他对我百依百顺。
我被他公主抱搂在怀里,他抱着我很轻松就离开了公主府,我指挥着他爬到寺庙的后山上,看他爬得额上冒出了汗珠,忍不住笑。
刃十一只是垂眸看着我。
“你说,我们要是在安国寺后边苟且,要是被发现了”
安国寺香客无数,人山人海,院子里却是安静无比,怎么做,都很容易被发现。
“”
刃十一沉默良久,轻声:“公主想在这里吗?”
我看着他,莞尔:“你给吗?”
他望着我,似乎在评判我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想在这里要他,最后不过多时便有了回答:“公主想要的话,无妨。”
我道:“要是被那些老秃驴发现了怎么办?”
刃十一道:“属下会保证不会发现。”
我不依不饶,问:“如果真有那么巧,被发现了呢?”
刃十一安静地看着我。
“那便是属下贪图公主的美色,想要攀高枝,前几日被公主责罚办事不利,心有怨恨,于是给公主下药,将公主绑架在此无媒苟合。”
他将所有的罪都榄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他这样说,我便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我窝在他怀抱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笨蛋十一,如果真的被发现,我们就一起出宫当游侠。”
他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好。”
我拥有了一门秘术。
它能够修改任何东西。
……
蠢蠢欲动的邪念令人感到激情澎湃,宛若荒芜之原燃起的烈火,焚烧了所有的冷静和克制,令人变得癫狂。
重生是很痛苦的。
孤寂,无趣,单调,年复一年的陈旧事调周而复始地在我眼前上演,我不知道那枚不老药究竟何时才能够失去效用,或许在那之前,我早就已经被这样的生活折磨得精神失常。
显而易见的,无数次的重生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那些惊艳众人的技能,那些详密的世家信息,那些预知未来走向的能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心中悸动,贪婪着想要更多……
我甚至产生了想要坐上王位的冲动。
但那,毕竟不适合我。
劳心劳力地将所有在乎的人都救下来,然而在黄粱一梦过后,一切都是原样。
我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我是否一直在自己的梦中,褪去一层梦境,却发现外面还有更多的,层层叠叠的梦境笼罩着我。
如此呕心沥血,是对的吗?
哪怕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还要再泥潭里兀自挣扎吗?
我不知道。
但我已经疯了。
我依旧爱着这个不属于我的男人,刃一。
他俊美无比,哪怕已经四十多岁,依旧是如此的魅力四射,修长的身躯,有力的腰腹,无数个轮回我把他按在身下肏弄,我知道他是什么滋味。
我不愿看他一心围着我的母后,不愿意看他们俩有多么的般配,不愿意去想他们亲昵无比的日常,我使用了秘术,将他的年龄修改到了18,又将我的外貌提高到了18。
身高猛然往上窜,我竭力压下嘴角的笑。
没有人察觉到长公主刹那间成熟这件诡异的事情,他们熟视无睹,仿佛我本就该是这个年龄。
我在桐宫找到了母后,她坐在树下的藤椅上乘凉,宫女侍奉在一旁,恰巧的是,刃一也在。
他显然年轻了很多,面部的皱纹消失不见,少年郎般的如玉容颜在阳光下显得尤为精致,他微微欠身,声音远不及四十岁时那般沙哑,低沉磁性的声音很是好听,让我心绪猛然被他牵扯。
“参见长公主。”
“参见长公主——”
侍女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随着他一起行礼,我挥挥手示意起身,随后坐在母后身旁,浅笑着看向母后。
“阿时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母后?”母后温柔地将点心的碟子推到我跟前,“不是说要与谢家那小子一起出宫玩吗?”
“母后,我想要他教我马术和武功。”
我手指点向旁边站着的刃一,在他微微诧异的目光中浅笑起来,抱住母后的胳膊,撒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