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儿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只我瞧着,季公子待那何青圆,似有些不同。”
黄肥杏子
与季悟非通了心意之后, 何青圆心底便冒出了一个泉眼,每日晨起一睁眼,好心情便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叫人看着她的笑颜,愈发喜爱。
黄氏离去前颇为不舍, 与董寻舟这个儿子相比起来, 她更舍不得何青圆,牵着她说了好久的话, 又允诺给她寄些沧州土仪。
董寻舟被亲娘冷落在旁, 一点也不在意,只笑呵呵地看着。
黄氏一走,董氏就觉自己肩头的担子重了, 董寻舟要留京读书, 自然也要处处要打点,但以他的画技来说, 念个太学还是紧够的, 只是入学容易, 要读得好却也难。
太学将学生分为上、内、外四等,而且并不定死了, 大考小试十分频密, 既有先生的随堂抽检,也有每月一次的学官出题亲自考问, 还有朝廷派下差官主持的公试。
何家这般门第,送董寻舟入太学绰绰有余,却不能保着他一直待在上舍。
太学考题繁杂, 不可能都在董寻舟长处上出题考问,稍有不慎就要跌落下来。
“我记得爹前些年也当过主持太学公试的差官, ”何风盈道:“正好是祝云赋那一拨学子,落到爹手里被他好一番考问,爹说在他跟前还蛮规矩的,但也糊弄不过爹,爹说他油嘴滑舌,算个辩才,却是个心胸狭隘,不能做大学问的。”
何青圆听她说起祝云赋,心里便闷闷得不太舒服,道:“在爹跟前还知道守礼,为何对哥哥那样不敬呢?”
何风盈想了想,道:“爹毕竟是长辈,而且爹待他和阿瓮总是一样和气,只是哥哥与阿瓮投缘,总也偏帮阿瓮,所以自孩提时就与祝云赋结了不少仇,说仇也说大了,只是男孩们一块玩闹时的龃龉,祝云赋气量小,小仇记成大恨。”
何青圆有些惊讶,说:“这样说来祝云赋同阿兄阿姐还算一道长大的?”
何霆昭走进来时恰听到她们姐妹说话,皱眉道:“打小便是一脸阴鸷相,长大更是讨厌。”
董氏坐在上头笑看几个孩子,使婢子给何霆昭递过去一个热帕子。
何霆昭擦了擦手,道:“阿舟诗书的底子是薄一些,但季先生很喜欢他的画,忆之说他那日还将阿舟那副《虾石图》要去赏了。这样,我让忆之去探探口风。”
“哪位季先生?”何风盈好奇地问。
“忆之的三伯父,凤梧书院的院长。”何霆昭道。
林谨然在旁听着,欲言又止。
何霆昭瞧了她一眼,收敛了笑,道:“季先生没有收阿安,但是给他荐了一个太学的夫子,他明日就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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