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怯弱的何青圆似乎是缩在了角落里,现在也不知是谁,在操控她的举止,拿捏她的言语。
她感到这样的肆意太快乐,甚至挥一挥宽袖,笑看林乔儿姐妹,“可不是你我这种肉体凡胎啊。”
香魂飘渺
皇城宫门锁闭有定时, 原本这宫宴吃罢,送了贵女们出去,且还有一个时辰的富余, 可今日却是踩着时辰出去的。
林谨然、何青圆被留在了宫里,王意如也担心季灵璧, 所以留下来了, 只有何风盈一个人出来了。
宫门是一道一道关的,何风盈站在一块窄窄砖地上, 看着那扇朱红的内宫门缓缓在她眼前闭上。
忽听耳畔飘来一句, “你妹妹比你有胆色,今日大难临头,众目睽睽之下, 也没似你一般, 躲在假山后头,还溺湿了裙子。”
无法驱散的羞耻与恐惧日复一日在她心头盘亘, 却被祝薇红用这样一种轻飘飘的鄙夷口吻, 在巍峨的皇城宫墙下说出来。
周遭还有很多贵女在, 但何青圆惹事连带了何风盈,所以众人都离她远远的。
虽然没有别人听见, 但何风盈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祝薇红这句话给抽出来了, 软成一张皮,瘫在地上揭也揭不起来。
等何家的马车由内侍引出来时, 何风盈才迈了一步,就觉膝软无力,差点跪到在地, 亏得九曲来扶她。
三个人去才一个人回,何迁文连胡子都吓白了。
“姜夫人已经发作了, 势必会在宫里生产。这事儿原不是小妹的错处,但她不知是怎么了,嘴硬不服软,连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字字句句都把那猫儿的事往怡贵妃身上栽。本来是要被怡贵妃关起来的,但皇后派人来了,把这事儿揽过去了,小妹被带走了,我们出宫了,剩下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
“这惹事的混账冤孽!”何迁文骂了一句,又背过手去,在屋里来回踱步,厉声叫道:“不中用!不中用了!”
何风盈见他这样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却是不是因为疼惜女儿吃苦受罪,而是在惋惜哀叹她身上原本系着的那一桩好姻缘。
何风盈也不喜何青圆招祸,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道:“可小妹的话也有道理,我瞥见那两只死猫了,癞皮的,黑脏脏的,一眼都辨不出是什么色,偏就林二斩钉截铁地说是玳瑁。”
“你也给我闭嘴!”何迁文气得厉害,道:“你个做姐姐的怎么不看好她!?还有匕首,那把匕首是怎么回事?!”
何风盈浑身僵冷,低头时却看见了脚边升起的一个炭盆,想着何青圆如今不知在怎么挨罪,终于还是道:“是我送小妹的那把,她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刃。可那猫真是很凶,我见姜夫人裙上四个脏兮兮的爪印,是叫猫儿蹬了一脚,且她婢女的胳膊上也被抓了一下,皮肉都呲出来了。小妹若不挡这一遭,眼下定也伤了。”
“她就金贵了!人家公主的儿媳才叫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