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镜湾敏锐地觉察到祝山威总是在他和戈勒的关系上打转,心下狐疑,却做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来,只道:“啰嗦得很,说这些家长里短的,还没完没了了!”
小东西
冷镜湾走出营帐的时候同何霆昭打了个照面, 何霆昭一见他就恨得牙痒痒,奈何两边人马或许要联手抗敌,他只能暂时压下自己的私仇, 正就准备板着一张脸,视他如无物, 却听对方叫道:“喂, 拐子。”
见何霆昭怒目相对,冷镜湾抱臂道:“叫你拐子没叫错吧, 把崽儿千里迢迢拐走, 怎么还端出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
何霆昭怒从心头起,几个跨步逼过去,奈何个头不比人家高, 走近了反而要仰脸看他, 气势上就低了几分。
“若不是念着要以大局为重,我就该活剐了你这个下作禽兽!”
冷镜湾是被狼娘养大的, 骂他禽兽最是无感, 但又知道人家是在骂他, 总不能笑脸相迎吧。
“剐我?你凭什么剐我?我还没咬死你呢!”
何霆昭只觉得他无耻之尤,咬牙低声道:“你胆敢进我府上!”
冷镜湾这才明白了为什么禽兽前头还有下作两个字, 摆摆手道:“行了行了, 那小东西说这事儿不能嚷嚷,叫人知道了, 就你们那些破烂规矩,要害她没命的,更何况老子都没跟你计较, 你还扯什么?”
何霆昭被他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言论气笑,一口气还没缓过来, 就听冷镜湾问:“喂,那小东西怎么样了?日子好过些吗?”
“你这狗嘴里不许提她!”
何霆昭一拳头挥在冷镜湾胸口,他毕竟不是正经习武之人,虽用了十成的力道,但对方却连步子都没颤一下,只低头看了看他的拳头,笑道:“这回倒是选对词骂我了。”
话音落地,何霆昭也被一掌击飞了,幸好是祝山威从营帐里走出来,接了他一把,否则四脚朝天更难看。
何霆昭揉着胸口,痛得一时间说不出来话,祝山威恐他伤了内里,叫他解了衣襟看看。
“还好,收了力的,只是皮肉瘀伤,会疼上几日。”祝山威看着冷镜湾离去的背影,问:“怎么就打起来了?”
何霆昭只说为了狼崽,祝山威也没多问,只是道:“噢,原来他还是之前阿甑(祝云赋)提过的那个,狼养大的?”
“对,就是他。”何霆昭说。
“瞧那双眼睛,是有些野,但观其说话行事,倒也不像全然是与兽为伍长大的。”祝山威琢磨着,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