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圆侧身伸手去够束缚着红绸帐子的系带时,胳膊舒展开来,小衣虚虚一晃,无知无觉地翕动袒露着。
祝云来就这么赏着那忽隐忽现的柔酥,最后一处门上的帐子,甚至有点舍不得让她解掉了,略转身子,叫她够不着。
头一下,何青圆还没意识到,这觉着系带脱手了,又一次,又一次,她才明白自己被戏弄了,但也不知道祝云来为何这样,只好坐在他胳膊上羞怯地瞧着他。
祝云来被她这样一看,有些粗暴地扯落了门边的最后一挽红绸,抱着她大步朝床榻走去。
何青圆摔跌在帏帐之中,瞧着帐外人俯身进来,明知无用,却还是下意识往里藏去。
高床软枕祝云来睡得并不习惯,但她这样娇嫩的一个人,陷在柔软的衾被之中,就显得分外合适。
祝云来要为她上药,自然得伸手。
何青圆双手才抓得住他一只手,急急忙忙道:“这黑灯瞎火的,弄得床上都是药膏就没法睡人了,就这么样吧,反正只是皮外伤,我,我养两日就好了。”
‘小东西还挺会使计。’祝云来不可能处处遂她心意,已经顾念她有伤,先容她几日,可上药的事儿,一定要做。
黑暗之中,祝云来准确无误地用唇轻触她鼻尖,又吮住她唇,舐过下颌,咬过脖颈,叼住耳垂。
正当何青圆被他的轻柔如触水中月的点吻迷惑时,湿热的气息顺耳推进来一句话。
“放心,我闻得见血气。”
弟妹们
这是祝云来在床上睡的第一晚, 太软了,睡醒之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有种错置的感觉。
秦妈妈听声端水进来的时候,就见他赤着半身在床前打拳, 帷帐被他的一拳一腿带起来的风晃动着,帐中人却睡得沉醉。
祝云来动了一下才觉得舒坦了点, 见着目瞪口呆的秦妈妈, 觉得她昨夜备药有功,好歹是给了个笑脸。
秦妈妈惊得没拿稳盆, 祝云来捏着盆沿就端了过来, 连指力都很好。
漱口、洗脸、穿衣,祝云来统统不用人,早早地收拾好了倚在床柱上, 看着何青圆梳妆。
何青圆一直躲着他的目光, 不一小心在镜中碰上,像是触火一样赶紧移开, 祝云来只笑。
秦妈妈收拾床榻时早就瞧见了那一方白帕上的血痕, 又见他俩一个看, 一个躲,只以为定成好事, 怎么会想到是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