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相干的?”祝云来一下没明白。
“给人撑腰,不能只撑一回。”何青圆依在他臂膀上,轻问:“就比如说,夫君今日为我同母亲撕破脸,若有朝一日撇下我离开了,我要如何自处呢?”
“我来就是为了偷你啊,贼不走空,怎么会撇下你走呢?”祝云来并不能彻底理解何青圆的患得患失,但那夜听她说起那个不愿回去的家乡,隐隐摸到一点缘由,“不过我也知道,草原上的日子对于女子来说太多不便,居无定所,风霜苦寒,你太娇嫩,我不会贸贸然就要你跟着我走的,只是要施氏安分点。”
何青圆很动容,但浇蜜肥鹅的香气又实在太难以忽视,香香热热,甜甜蜜蜜得挤在他们中间,实在不合时宜,叫她哭也哭不出来,反而含着泪笑了起来,道:“夫君何以待我这样好?我再寻常不过了。”
“哪里寻常了?”祝云来道:“你别说的我好像没见过世面,见的姑娘多了,就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看见你的时候,差不多就知道自己会栽在你身上。只你这样养在匣子里的,糊里糊涂的,才会冒出这种困惑来。”
两人说话的这会子功夫,屋里传出哭声,何青圆脸色一变,担忧地望过去。
祝十娘捂着脸跑了出来,见他们还立在院门口,脚步一滞,抬臂挡着脸,边哭边走了过来。
何青圆虽有自己的思量,但还是上前去迎她了,小心翼翼抓下她的胳膊,看着她面上清晰的掌印,到底是按捺不住心疼。
祝十娘缓了一会,后撤一步,对何青圆和祝云来行了一礼,竟然返身要回去。
“你都被打了你还回去?”祝云来比何青圆惊讶得多。
祝十娘看着祝云来,目光很复杂,像在无声地尖叫呐喊,但最终,她只是惨淡地笑了笑,转身回去。
“这什么意思?这丫头疯了?”祝云来不解。
何青圆却全然明白祝十娘的举动,为难自责地道:“因为她没觉得咱们会帮她,毕竟委曲求全十来年了,不想功亏一篑。”
小先生和大戏台
祝云来警告过施氏之后, 何青圆的日子变得非常清静安逸。
施氏见都不要见他们了,但也不是全然不顾了,依旧把十二娘当做探子和眼线, 她每次从何青圆院里回去,都要受足施氏的盘问。
“嫂嫂性子本就静, 我去了也是陪她做做针线, 聊聊闲篇,大哥一回来, 我就只能走了。嫂嫂前个倒是回了一趟娘家, 请回来一位夫子,说是教大哥认字的。”
“什么夫子?有名吗?”施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