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圆这个决定下的突然,午后飞去左家的帖子,次日午后就到左家门口了。
左大人从前是太仆寺寺卿,但因为身子不大好,眼下只挂了个闲职。
祝三娘的夫君左志是太仆寺的寺丞,在监当局衙门里当差,用祝云来的话来说,“啊,那小子是养驴骡骆驼、大象,管马鞍勒绳的。”
往边关或者地方运送粮草装备之类的东西,也由监当局备好牲口,所以还算同祝云来的差事有点关系,但祝云来不知道左志是哪个。
婚礼那日,左家虽也来人了,但祝云来根本没看着,更别提何青圆了。
她今日就是带着补品来看看祝三娘,对左志的‘丰功伟绩’‘大好前程’实在没什么‘愿闻其详’的兴趣。
“左夫人。”何青圆假笑了一下,打断为娘对儿的‘滔滔不绝’,道:“我这来的时候就不早,也不能赶着天黑回去啊,三娘就算没睡醒也没关系,我瞧她一眼就是了。”
左老夫人表情有些扭曲,她勉强笑了笑,道:“三娘打嫁过来的时候就身子弱,怀了孩子也难留住,我这……
“夫人,”何青圆轻轻柔柔地打断她,“这都怀到七个月了,不好说这样的话吧。”
“呃,我这,”左老夫人见何青圆已经迫不及待要起身了,忙道:“她眼下就只大了个肚子,吃什么也不长肉,只叫你这做嫂嫂的,要看了心疼了,跟前伺候的人可多很,一日三餐也是有鱼有……
“老夫人要与我同去吗?”何青圆明白她的用意,忍不住再一次打断。
左老夫人也听了不少何青圆的闲话,但以为是祝云来性子狂傲,举止无度,何青圆只是从夫而已,却没想到她也有股劲儿,便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倒是个急性子,同你母亲说的一样。”
何青圆忍气不发,露齿而笑,反倒甜美。
“是啊,老夫人同我母亲都是一样怜我的,知道我性子急,就请带路吧。”
左老夫人话说尽,没办法了,这才叫个小丫头带路,自己却是不去的。
何青圆愈发奇怪祝三娘的处境,进了她的院子一看,倒是挨挨挤挤的住满了人。
浣秋站在屋外没有随她进去,四下瞧了一圈,只觉左右厢房里闪烁着好些眼睛。
“这么早就挂帐子了?”何青圆看着撩起的门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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