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匆匆地洗了一下,赶紧换衣服,边系钮子边说道,
“震区那边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你别又瞎逞能去,听见了吗?还有王朝,马汉他们俩挺靠谱的,有事别又自己一个人扛着,你得跟他们商量。还有,震後特别容易有疫情流行,你一定要主要防护措施。”见展昭没说话,他抬头找人,着急地问,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没有?”
展昭笑了笑,点点头,白玉堂连钮子都顾不上系,就一把抱过什麽都没穿的展昭,紧紧搂在怀里,
“猫儿,我知道我罗嗦,但是你要是t谅我在这边又要办案子,还要担心你,你就好好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分神,行吗?”
展昭在那个熟悉的x膛里,又点头,然後亲自帮白玉堂把钮子系好,说道,
“我不在,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白玉堂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又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展昭,终於出门走了。
十分钟後,展昭把自己收拾妥当,整理好背包,抓起白玉堂留下的皱皱巴巴的衣服就下了楼,看见展明和李日月也正准备离开,就叮嘱说,
“明明,我准备走了,可能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展yan最近手里有几个大案子,嫂子还要照顾孩子们,妈这里就靠你了,你多费心。日月,有空常来家里玩啊。”
“好的,好的,我有空就会过来看看阿姨的。”李日月觉得展明这个二哥相当的和蔼可亲,他自然也就放轻松了很多。
展明也点点头,
“恩,哥你放心吧,我不值班的时候就会回家里住的,你自己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啊,我们医院这次也要派医疗小组过去支援,我报了名,所以咱们可能会在灾区碰上也说不定呢。”
展昭正要说话,就听见手机有短信提醒的铃声,掏出来一看,果然是白玉堂发来的短信,
“猫儿,我到单位了,刚才匆匆忙忙忘了跟你说,周末我去我哥那里住了两天,他从美国回来了,但是出了些事,ga0得他很狼狈,具t事情见面再告诉你。夜不归宿的事,对不起,但是我觉絶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18岁之前为你守身如玉,18岁之後只跟你有肌肤之亲,我对你忠贞不渝。不说了,要开会了。”
展昭读着短信,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立刻,他快速地回覆道,
“si老鼠,别拿不要脸当个x!专心开会!!!”
展明看见她二哥的表情,就知道这短信铁定是白玉堂发来的,哼了一声,
“小白鼠没跟你解释他夜不归宿的事?”
展昭抬头,脸上突然很严肃,
“你该叫他什麽?”
展明马上低下头,
“五哥!”
展昭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玉堂白疼你这麽多年,你对他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跟他讲什麽礼貌?要没有我,他能追得到你?!不过话说来,二哥,在我心里,五哥其实b你和大哥更亲,所以才跟他不用客气。”
“叮咚”
短信又来了,
“猫儿,我ai你!保重!”
展昭笑了一下,转身走向门口,
“那我走了。”
门“dang”的一声被关上了,李日月有些羡慕地看着展明,
“你们家人之间感情真好。”
展明骄傲地点点头,
“那是。嗯,再提醒你啊,你别到外面去说!他们在一起的事儿,除了家里人,没跟任何人说,主要是为了他们的工作考虑,倒不是因为别的。我们家人都想的开,白家人都西方化,所以,他们没那些所谓的什麽世俗偏见什麽的,只是怕在工作上带来麻烦,所以跟谁都没说。其实,说来说去,主要是因为我哥事儿多,五哥就是单纯听我二哥的。哼哼,白玉堂在外面威风八面,呼风唤雨的,回家就是我二哥的狗腿子,展昭说的全都是对的,如果不对,参看,再看看坐在他对面一直闭目养神的李元昊和他的队员手臂上的蓝se臂章,心里稍有些不是滋味,同时也有些困惑,抢险救灾虽然一直是军队的职责所在,但是派出作战能力屈指可数的特种部队去灾区,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元昊好像感到了展昭盯着他的目光,突然摘下眼镜,看着展昭用嘴形问道,
“有什麽问题,展警官?”
展昭刚刚想的出了神,这会儿看见李元昊这样发问,略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李元昊重新戴好眼镜,继续头靠着机舱壁养神。展昭则转头看向窗外,继续想着今後该怎麽跟这支部队合作。
飞豹团是一支老牌的特种作战部队,隷属中央陆军。这支队伍不仅在国内,即使是在强手如林的国际军事作战团t中也有着很高的声誉,他们和分属海军,空军的其他两支jg英作战部队一起,分别用豹,鲨,鹰作为部队象徵,陆军飞豹团系统属於绿营,空军巨鲨连属於蓝营,空军飞影团属於白营,而李元昊是三个团长中最为年轻的少校军官,由此,展昭也能够推断出这个人过往的辉煌战绩,同时也理解了他的傲慢不逊和盛气凌人从何而来。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了白玉堂,先且不说白玉堂是他心底挚ai的恋人,就算是从同事角度出发,白玉堂也是身手矫健,十八般武艺样样jg通,破案经验丰富,能吃苦又肯付出的警界jg英,所以当年他退出高级警督竞选,不全是因为避嫌,也是因为他觉得白玉堂b自己更有资格获得那个职位。而白玉堂的骄傲,他的不覊,甚至他有时候的飞扬跋扈,也是因为他的身世背景太好,样貌学习样样出se导致的。他从小出身大富之家,又集全家的宠ai於一身,从小到大除了对自己能够俯首贴耳的唯命是从,对其他人则一概不买账。
哎,这个白老鼠!
展昭摇着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这次自己不在他身边,又是几个警署联合破案,不知道公孙能不能帮忙管住白五爷那个臭脾气,别再和涂善起冲突,到时候就不好。。。
“展警官?”
展昭正在飞机尾桨的轰鸣声中想着自己的事,就听见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展警官想什麽呢,这麽入神?”
抬起头,刚好看到李元昊冲他笑了笑,又是那种玩世不恭又有些居高临下的笑,展昭有些不爽,但他不是那种轻易发脾气,让别人难堪的人,他刻意忽略了那种不屑,问道,
“李少校有事?”
他边说,边看看其他人,发现王朝他们并不能听见李元昊和自己的对话,只是自在地闭目养神,他立刻知道,这个耳机是可以控制对话双方身份的可c控耳机。
“咱们以後要共事一段时间呢,就别老用官称少校来,警官去的了,我看你应该没我大,我就直接教你展昭了,你也就叫我李元昊吧,这样还亲切点。”
李元昊带着一个稍有些夸张的军用防护太yan镜,再加上一个大大的耳机,使得他的整个脸上只能看见鼻子以下的部分,这样他稍微挑起嘴角的笑容就显得更为痞气和桀骜。
“好的。”展昭没多做回答,只是淡然地点点头。
李元昊有些愣住,展昭的那份淡然让他突然没了继续挑衅下去的兴趣,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一会儿到了,我们只能在指挥部里停留半个小时,听震中地区当地的领导说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我们需要完成的任务,然後就要进山了。”
“嗯,大概的情况和流程,我们出发之前,警署已经提前通知过了,而且我们和其他队员一样,服从海豹团的领导,协助完成这次支援任务。”
李元昊也点头,
“嗯,所以我提醒你现在最好趁着有时间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真到了地方,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能休息呢。”
“好,我知道了。”展昭刚要调整一下坐姿,休息一下,就听见李元昊又说,
“你看着像个。。。书生!”
“我是警察。”展昭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的,然後他果断地闭上眼镜,不再看向对面的人。
“呵呵。”李元昊关了通话器,笑出了声,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没有,他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很快,他起身走向了驾驶座位,坐在了驾驶员的身边。
很快,直升机中每个队员都听见了驾驶员的声音,
“各位,我们目前的飞行高度是1220米左右,预计会在十分钟後降落,根据气象雷达显示,前方震中地区正在降暴雨,并伴有大风和冰雹,我们在降落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颠簸,请大家固定好安全带。”
“震中最重灾区位於山区地带,在这种恶劣气候条件下极易引发塌方和泥石流,大家在到达後,随时注意周围情况,落地後所有人原地待命,完毕。”李元昊抓起通话器补充了几句,说出的话既不带什麽感情,也没有半句废话。
“yes,sir!”机舱里回应着整齐的回答。
二十分钟後,地震抢险作战指挥部
“老李,可算是把你们给盼到了啊!”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见李元昊走进临时帐篷,就立刻热情地迎上去握手,见到李元昊身後的展昭,他笑眯眯地问道,
“老李,这就是你新来的警卫员?”
李元昊立刻哈哈大笑,却没有解释,展昭并不以为忤,主动伸过手,自我介绍说道,
“你好,我是h市西南警察总署派来协助赈灾的警督展昭,我负责组织当地剩余警务力量,在抢险救灾的同时维护灾区治安。”
“噢噢,”中年人赶忙点头,
“展警官,你好,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了。谢谢你们这麽快就赶到我们这里来帮忙,我是副县长,他们都叫我老王。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年纪轻轻,又斯斯文文的,我以为是部队新来的小文书呢!展警官,我有眼不识泰山哈,我大老粗一个,你别生气。”
李元昊看到老王一个劲道歉,他乐呵呵地看着展昭,眼睛里都是揶揄,好像在说:看吧,不是我一个人对你有偏见。展昭看见了,不甚在意,只是淡淡地露出些苦笑,摇着头说,
“没关系,王县长。那现在县里是什麽情况,人员伤亡情况有统计数据了吗?灾民情绪怎麽样?”
展昭这样问着相关问题的时候,脑子里在飞快地琢磨着:李元昊应该不是地放着很多份打印文件,玻璃板上的照片被红黑彩笔反复涂抹,办公桌上散乱着不少法医报告和几本巨大的词典,以及壹大杯没有喝完的咖啡。沙发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好,被随手团成壹团胡乱的堆着。整个办公室乱七八糟,简直找不到下脚的地方。落地窗前,壹个高大的身影落寞的站着,迎着早晨太yan渐生的光芒,有些颓废,有些孤单。
“玉堂?”公孙策轻声叫了壹下那个人,仿佛怕惊吓到他,
“你。。。几天没回家了?”
白玉堂听出了公孙策的声音,回过头,满脸的胡子茬和浓重的黑眼圈,
“嗯?哦,案子有点眉目了,等破了案就回去。”
白玉堂搓搓脸,然後把皱皱巴巴的衬衫塞进k子里,指着壹地狼藉说,
“有点乱,我壹会儿收拾。头儿你找我有事?”
公孙策皱了皱眉,挥了壹下手里的文件,
“半小时後开会。”
白玉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洗个脸就过去。”
“另外,”公孙策不知道这个时候跟白玉堂说这件事是不是合适,
“马汉的手术做完了,医生说非常成功,康复以後不会有什麽後遗症的。”
白玉堂明显松了口气,
“太好了。”
“嗯,”公孙策接着说,
“王朝昨天来了消息。”
白玉堂挑了挑眉毛,
“怎麽了?”
“他跟大部队留在了市区。”公孙策像是在挤牙膏似的,问壹句答壹句。
“你到底要说什麽?”白玉堂对於公孙策的吞吞吐吐有些疑惑,
“头儿,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磨磨唧唧的了?”
公孙策苦笑壹下,心里却有揍人的yuwang,看着白玉堂满眼的红血丝,青灰se的下巴,他又有些泄气了,咽回了本来要说的话,只是无力地擡起手中的文件,
“嗯。。。我就是提醒你。。。提醒你要开会了。”
公孙策说完,逃也似的转身就走,白玉堂壹直暗淡的眼光这时候却晶亮起来,他知道公孙策没有说出的话,肯定有关於
展昭!
白玉堂不想问,不想听,甚至不想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有关於展昭的任何事情,但是,事与愿违,当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听见赵虎的大嗓门兴奋地叫着,
“诶,哥儿们今儿晚上请客,羽庭轩晚饭哈,我请客。马汉手术成功,医生说复健做的好,绝不会有什麽後遗症。”
大家都很高兴,无论平时破案子怎麽斗法,大家都是重案组的同事,都是壹个战壕里的战友。再说,马汉这次为了救展昭受伤,那也是舍己为人的好汉子,不论是不是工伤,这种行为都让所有人感动。
平时少言寡语的张龙也挺激动,
“别别别,虎子,这表现的机会你也给哥儿们留个位置,咱俩掏钱哈,壹人壹半!”
丁月华这些日子为了这个案子,也没少加班熬夜,新烫的头发被乱糟糟地拢在脑後,手舞足蹈地问,
“昭哥和王朝他们呢?话说这也去了壹周多了吧?什麽时候回来啊?前两天听到马汉的事儿,都把我吓si了。”
其他几个人也直点头,表示同样关心。正在摆放材料的路珠儿擡头看着大家,脸上隐隐地有些担忧,
“今天早上公孙先生到我们组来,说是王朝留在震中市内地区的指挥部里,协助治安管理。昭哥。。。”
她顿了壹下,叹了口气,其他人都脸上严肃地等着听她的後话,
“昭哥三天前跟着先锋部队进入震中最後壹个村子,在路上还能跟总指挥部联系,但是到了那个村子里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公孙先生说,那个村子b较偏僻,後来又有两三次震级b较大的余震。。。”
“咣当”
壹声巨响,吓了正在聚jg会神听珠儿讲话的所有人壹跳,就听蒋平高声叫道,
“老五,怎麽了你这是?烫着没有啊?”
几个人都立刻站起身,朝白玉堂的方向走过来。只见壹杯滚烫的茶水被撒了壹地,白玉堂的茶杯子摔的粉碎,茶叶,杯子残片和仍然冒着热气的茶水壹地都是,白玉堂脸se苍白的看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向所有人摇摇头,
“没事,没事,我刚才没拿好,热水溅在手上了。”
苏虹离的白玉堂最近,看着那有些红肿的手面,转身就走。赵敏则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淩乱,卢方不太放心地又问,
“五弟,你脸se可不太好。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回家啊?”
韩彰看见很少胡子拉碴,神se颓废的白玉堂,也点点头说,
“还真是不太好。老五,今儿晚上我们都在,你回家好好休息壹下,睡个好觉。你那屋里虽然有沙发,但毕竟不是床,不舒服。”
白玉堂感激地看着几个哥哥,轻轻摇头,
“我没事,没事。局里挺好,查档案看报告都方便。回家。。。脑子里更乱,没灵感。咱们赶紧把案子破了,我踏踏实实地回。。。家。”
白玉堂说到这儿,想着刚才路珠儿的话,心里莫名壹阵绞痛,正要擡手0壹下自己疼痛不已的心脏,就见苏虹回到眼前,递给他壹个冰袋,还有壹个烫伤药膏,轻声说,
“五哥,你先用这个好歹治疗壹下,别起了水泡,到时候感染更麻烦了。”
徐庆立刻拍手大笑,
“对对对,要说还是姑娘家心细哈,咱这大老爷们都想不到治疗啊,上药啥的。”
白玉堂听他话锋不对,怕这个口无遮拦的三哥壹会儿指不定说些什麽不着调的话出来,立刻打断了他,指着会议长桌说道,
“各位,我真没事,咱们赶紧坐好了,头儿壹会儿就到,咱们马上开会了。”
十分钟後会议室
“林建方,男,32岁,旅日华侨,父母身份。。。不详,职业艺术家。《母亲的挣紮》这尊雕塑的原作者,目前常住本市,家里还有壹个老管家张艏壬,据说从林建方小时候就已经在林家服务了。”
苏虹的声音不是很大,带着软软的尾音,让人听了内心极为舒畅。
“这个老管家不知道他父母的情况?”路珠儿边做笔记,边皱眉提问。
苏虹本来第壹次负责案情进展描述就有点紧张,唯恐漏说了重点或者回答的不够专业让大家看低了自己,特别是白玉堂还坐在自己身边。。。她侧头看看白玉堂,见他和其他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只好y着头皮答道,
“据张艏壬介绍,他只负责林建方在中国时候的起居,他被林家雇佣当管家的时候,林建方只有七岁,家里大大小小佣人不下十多个,但是没有人见过林建方的父母。”
“什麽?这怎麽可能?那他也太悲催了吧?!嘿嘿,绝对有j情!”路珠儿是个活泼过头的x子,常常脑子脱线,平时展昭对下属呵护有加,底下人就没那麽拘束,而白玉堂的五组都是老爷们,高兴的时候骂骂咧咧地敲桌子,不高兴的时候大家还是骂骂咧咧地敲桌子。现在,他们看到这个假小子壹样的小丫头壹脸坏笑,都被逗笑了,就连苏虹都没有那麽紧张了。
白玉堂用手指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喝了壹口茶看着路珠儿说,
“小丫头,你们头儿平时就是这麽管教你们的?好了,言归正传,大家还回到案子上来,苏虹继续。”
白玉堂不冷不热的几句话,让路珠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还壹阵红壹阵白的。她张开嘴刚想反驳,就觉得身边的赵敏敲了壹下她的胳膊,擡眼看过去,果然,赵敏用手b划了壹个安静的动作,她只好偃旗息鼓,好好听着苏虹下面的话。
“好,五哥,那我继续,”苏虹看着白玉堂甜甜地笑了壹下,然後好像增添了无数勇气壹般,转头看着大家继续说道,
“根据赵哥和三哥,四哥的笔录,这位张管家对林建方的周围人群做了简单的描述。我们还是从林建方本人说起,他七岁起就开始由张管家夫妇照顾日常起居等壹切事宜,每年会有壹个基金会转到林建方名字账号下壹笔可观的生活费,由张管家代为保管。到了十几岁,林建方开始对艺术感兴趣,也是张管家负责带他参加各种学习和b赛,使他少年时得到了很好的培养。在这里不得不提壹句,张管家说林建方在艺术方面除了很有天赋,也是因为遇到了良师。但是,回来後我查看了壹下有记录的林建方的导师,从小到大都不是很出名,或者说艺术造诣很高的那种人。张管家这里指的良师可能。。。是指对他x格塑造方面的影响吧,我个人是这麽认为的。”
苏虹说到这儿,停顿了壹下,转头看了看白玉堂,想知道他的意思,没想到白玉堂却像是老僧入定了壹般,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连看都不看她壹眼。她心里有些失望,暗自叹口气,继续说,
“林建方成名後,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放弃在国内如日中天的名气,移居去了日本的金泽市,壹住就是十年。两年前,他突然迁回中国,还在本市花巨资买了房子,估计是要定居在此了。”
“他去日本的时候,这个管家没有跟着?”赵敏问。
苏虹摇头,
“没有,他壹直留在林家原来的老宅子里负责看管宅院,那个基金会还会转帐过来,负责所有的开销以及人工费用。”
“嗯,我就说那天这个管家看起来跟这个林建方也是客客气气的,都不像是长期生活在壹起的。另外,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个林建方的学生都是nv学生,崇拜者到是男人不少,还都是上岁数的男人。”蒋平回想着那天看到的林建方和老管家,回忆着老管家的介绍,他越说越觉得这个艺术家有点意思,
“不知道你们几个注意到没有,他的那些nv学生居然g什麽的都有,各种文艺nv青年啊,我还以为只有艺术学院的学生们喜欢摆弄这些没鼻子没眼睛的泥巴雕像呢!”
“诶,老四说的这点我也有同感,嘿嘿,我以为只有我壹个人啥也看不明白呢。他的那些作品都是。。。都是。。怎麽说的来的,就是壹段壹段的,没有壹个是完整的,不是胳膊就是腿,要不就是脚丫子,好麻,都是残缺不全的!怪不得那个变态杀手模仿他的作品呢,他那作品简直就是壹个样本啊,b杀猪的屠户手法还厉害,想切哪儿切哪儿,往那儿壹摆,就叫艺术品了,价格高的都能叫人能闪了舌头。”
徐庆是六组里有名的大老粗,平时舞个刀弄个枪的到还算能拿的出手,可是对着什麽艺术啊,文学啊,基本上就是癞蛤蟆跳井-不懂不懂了!他说完这话,大家都笑的前仰後合的,连白玉堂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只不过笑的有点勉强。
玩笑间,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公孙策头顶着老花镜进来,看见大家都是满脸笑容,他好奇地问,
“我错过了什麽重要内容?”
“头儿,您错过了剔骨十八刀的招式讲解,三哥刚给我们表演完。”蒋平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赶紧给公孙策解释,但是越说越没样。
大家又笑,公孙策用端着茶杯的手指指白玉堂,
“你们组就是这麽说案子的?壹点儿正经的都没有,你怎麽带新人!”
他嘴上说的严肃,脸上却没有半分严厉,
“好了,抓紧时间继续吧。小苏,把报告文件递给我壹份。诶,我眼镜呢?”
公孙策壹只手接过苏虹递过来的报告,壹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拍,好像他的眼镜会被拍出来似的。大家又想笑,但是白玉堂脸上没表情,其他人只好强忍着,憋到肚子疼。
白玉堂拍拍公孙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头上,
“先生,眼镜不是在头上顶着吗?”
公孙策壹0,果然,自己也g了壹回骑驴找驴的蠢事,哈哈大笑,戴上眼镜感慨的说,
“老啦,是真的老啦!我和老包在西南署都快四十年了,壹转眼头发都白了,眼睛也花了,嘿嘿,以後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好好g啊,小苏。”
苏虹听见公孙提她的名字,被他的感慨感动地眼泪都要流下来,立刻点头,
“是,公孙先生。”
“好了,继续吧!林建方这边有什麽发现吗?”
“林建方应该是个同x恋。”半天没有吱声的白玉堂这时候莫名奇妙说了这麽壹句,惊的大家目瞪口呆。
“诶,我说老五,这你可得好好说说了,你是怎麽看出来的?我看那个艺术家是有点娘,可是ga0艺术的不都这样的吗?男不男nv不nv的!”徐庆大大咧咧地问,
“还有,就算他是同x恋,他可不壹定能杀人啊!你看林艺术家那小细腰小细腿,还没我胳膊粗呢。要说他能杀人,我还真不信,我估计他连nv人都打不过。”
卢方也点点头,
“嗯,老三的话,话糙理不糙,老五,我倒是觉得林建方的那个管家和他的那个崇拜者都有嫌疑。咱们先说那个崇拜者邢云杉。小苏,还得麻烦你把电脑x那份文档打开。”
苏虹点点头,很快就将卢方需要的资料调了出来,大屏幕上显示出壹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照片,卢方介绍说,
“这个邢云杉,我们在第壹次说案子的时候就已经介绍过其人,这里不再赘述。下壹张是其中壹位已知被害人,美术学院讲师谢小云,从走访证人的笔录中我们得知,这位谢老师壹直过着双面娇娃的生活,白天是辛勤园丁,晚上是堕落天使。”
“老四,我看大哥最近练的口才不错啊,壹会儿娇娃,壹会儿天使的,我都被他说晕了。”
蒋平嘿嘿壹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指公孙策,
“头儿在呢,你好好听着。”
徐庆回了他壹个ok的手势,两人继续和其他组员壹起听卢方的分析,
“谢小云在艺术系教书的时候认识了人tnv模特张彩云,而张彩云在做人t模特的同时,也在g着出卖r0ut的g当。根据其他两组的报告显示,另外三个被害人正是和张彩云同壹时期在红灯区做皮r0u生意的姐妹。”
“跟邢云杉有什麽关系呢?像他这种有钱人,还用去红灯区找野j玩儿,我估计在他家门口排队等着他上的nv。。。”
赵虎正说着话,却被张龙拦住了,他指指坐在白玉堂身边的苏虹,小声提醒道,
“说话注意点,有nv同事在场呢。”
“噢噢,对不起哈,苏。。。诶,珠儿和赵琳也是nv的,也没看见你每次这麽照顾啊。”
“那不是因为昭哥。。。”
“好了,虎子赶快把问题问了,我们好继续。”白玉堂厉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争论,也让所有人jg神为之壹振,白玉堂从来不在办公室里耍官腔,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火药了,从进来就没怎麽笑过。
赵虎脸上有点挂不住,张龙看出来,使劲拽着他的胳膊,替他问出了问题,
“他的意思是邢云杉认识和杀害这些妓nv的动机不。。。”
“你别拽着我,让我说完。”赵虎把自己的胳膊从张龙的手里ch0u出来,看着白玉堂问,
“邢云杉是林建方原作品的购买者,根据林的笔录,他们认识多年,又是好友,即使他真的杀了人,怎麽会笨的模拟林的作品,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他g的?”
赵虎说着说着就来了感觉,却又被白玉堂打断,
“虎子,你的问题我明白了,大哥刚才的话没说完,你继续说,然後虎子再提问。”
“白。。。”赵虎知道白玉堂不喜欢他们这些五组的人,但是当着公孙策的面这麽打击他们,也太明显了,就连路珠儿都暗暗地骂道,
“si耗子,偏向!”
卢方略微有些尴尬,他不知道今天白玉堂的这gu无名火从哪里来的,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埋怨白玉堂,只好先安抚赵虎,
“虎子,我说完咱们继续讨论,本来就是说案子,大夥壹起说,就能碰出火花来,是不是,头儿?”卢方这会儿赶紧把公孙策搬出来救火,果然,这会儿也大皱眉头的公孙策配合地点点头,
“案件分析会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寻案件源,现场勘察和走访是前期的广撒网,而现在的分析会也不是要最後确定谁是凶手,我们现在所做的都是在确定侦查方向,可能会有两到三个方向,哪个能走通就不壹定了。”
白玉堂喝口茶,不紧不慢地说,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哥,你接着说吧。”
卢方琢磨着白玉堂的那句话,觉得他还是在说林建方,看来白玉堂已经跟这个艺术家较上劲了。他转念壹想,最近白玉堂也不太正常,先是把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再就是从来嘻嘻哈哈的白玉堂很少跟属下呼来喝去的,跟自己组的哥哥们不会,跟别的组的就更不会了,还有,白玉堂办案子从来不武断,不感情用事,怎麽碰上这个艺术家就大失水准了呢。
海,别瞎琢磨这个老五了,还是赶快说案子要紧。
“这个邢云杉和谢小云是在壹次艺术品拍卖会上认识的,谢小云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和对艺术品的鉴赏能力,很快就得到了邢云杉的青睐,这些是邢云杉的笔录里记录的。。。”
“都都都”
公孙策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壹眼屏幕,竟然是包拯打来的,他立刻站了起来,接听,
“怎麽了,我在六组呢。”
公孙策本打算走到会议室外面去接听电话,谁知走了壹半就停住了,他大骂了壹句,
“这个蠢才!”
大家夥都不知道什麽事让平时文质彬彬的老先生这麽生气,都看着他。就见他挂断电话,对白玉堂说,
“涂善带人抓了邢云杉。”
“什麽?”其他人也惊了,联合办案怎麽能不通报就擅自行动抓人?
“白玉堂,你得带几个人过去壹趟了,既然人在他那儿,先看他怎麽审!”
白玉堂终於露出了笑容,好像等着的好戏终於要开演了。
他马上跟卢方说,
“大哥,你带着三哥和虎子过去,哦,还有路珠儿。”
卢方壹听,脸都绿了,带着这三个火药桶过去,不是擎等着火烧人家警局呢吗?
“玉堂,我看还是让老四。。。”
白玉堂拍了拍卢方的肩膀,
“大哥,听我的,没错,让这三个人好好给涂善那个王八蛋上壹课!”
他说完就转头看着苏虹,朗声说,
“苏虹,你来上班的地方是刑警队,我们这儿爷们多,又都是大老粗,说话做事都粗粗拉拉的,不像那些知识分子文邹邹的。我不会说我们说话不尊重nvx,要想你道歉,我们说话不文明,我们以後得改正,这些我做不到!苏虹,你选了这个职业,选了重案组,也就是放弃了作为nvx,柔弱团t的壹员,你跟我们壹样,我们当你是兄弟,是战友,但绝对不是妹妹,是需要保护的花骨朵!”
苏虹使劲点点头,连壹向挑剔的路珠儿和赵敏都觉得白玉堂这话说的豪气!
他说完,看着赵虎又说,
“虎子,今天的出勤任务交给你,好好g,别给你们组长丢脸!”
大家都松了口气,觉得这样的白玉堂才是正常的白玉堂,然後就听他高声分配任务,
“大哥,三哥,虎子和珠儿去东北警署配合涂善。。。那个王八蛋的工作,”大家都想笑,连公孙策都差点没忍住,心里骂着,这个白玉堂可真是个活宝!
“赵琳,二哥,四哥,顺着思路调查张艏壬最近几年,特别是林建方回国後的情况。张龙,你和苏虹跟我去个地方。月华按照老规矩,留守总部。好,大家分头行动!”
“yes,sir!”
壹群人鱼贯而出,白玉堂吩咐苏虹和张龙在车库等着自己,他需要换换衣服。
那两个人也点头离开了。
“玉堂,”走在後面的公孙策叫住了看起来有些疲惫的白玉堂,
“嗯。。。你要带他俩去哪里?”
白玉堂咧嘴壹笑,做了个嘘的手势,
“头儿,现在别问,我保证回头给你壹个大惊喜!”
公孙策也想笑,但是他的脸部肌r0u却怎麽也不配合,
“玉堂,”
他又叫了壹声白玉堂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y咽,
“有件事。。。我想。。。”
白玉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着公孙策,慢慢地说,
“头儿,等这个案子结了,我想请年假休息壹段时间,我都好久没有陪。。。没有休息了。”
“你知道。。。”公孙策的心都跟着那个被刻意忽略掉的“陪”字颤抖了起来,
“玉堂,展。。。”
“头儿,别说,”白玉堂使劲咬着牙,好让自己可以把下面的话说完,
“我。。。等着他回家,陪他去度假。”
公孙策咽下了所有的话,点点头,
“好,我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