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儿病了三日,方草药便照顾了他三日,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的。
小花儿的身子是很虚弱的,因为长期受到折磨,身心俱疲,这一病就病了好大一场,纵然是方草药这样的神医,也只能开方子让他服用,接下来就是需要时间好好静养,如此而已。
幸好方草药包下了小花儿,要不还真是不敢肯定到底小花儿是不是会继续受到折磨,就算是病了,老鸨看来也不是会怜惜小花儿的人。
「你说会救我离开,是真的吗?」倚在床边,还有几分虚弱的小花儿总算稍稍恢复t力,用一种像怕被丢弃的孩子的目光看着他问。
那眼神没有平日的媚态,却脆弱无助的教人无法说出任何残忍的话,一面替小花儿把着脉,方草药依然是一贯的微笑,「自然是真的。」
小花儿唇瓣微扬,偏着头望他,「公子你真奇怪。」
「……哪里怪?」
「你与我非亲非故,甚至没有碰过我的身子,为何要对我这样好?」顿了顿,「其实我出身青楼,现在我的病也好了大半,你若是要小花儿的身子,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你需要我服侍,尽管开口就是了。」
抬眼看他,方草药抿了抿唇,忍住想叹气的冲动,「我是个大夫,在你的身子还没好透之前,我只会用大夫对病人的眼光看你,什麽服侍不服侍的,不在我考虑的范围里。」
小花儿听着他的话,愣了愣,而後掩嘴轻笑,「你真有趣……」虽然面孔俊俏,却是si板板的样子,这样严肃,虽是还笑着,却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而有几分生气,「我还从未遇过有人上青楼却如你这般的拒绝人家的服侍。」
一面说着,小花儿的手指一面在他的x膛上画起圈圈来,方草药微笑的脸上染了几分红,有几分尴尬,原是认真把卖的心情被他扰乱。
「方草药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大夫啊……」小花儿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脸,对他升起了兴趣,「让我猜猜,你是个大夫,家里又有许多银子,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
听他的猜测,方草药不由得好笑的问,「你是如何猜测的?」这几日来,难得小花儿终於有了放松的心情,只盼他时时这般放松,身子的病必会好的更快。
「我猜对了?」小花儿眼睛一亮,脸几乎快贴上他的,「富贵人家的孩子才可以当有钱的大夫,要不,寻常的大夫,哪个不是济世活人两袖清风?哀,富贵人家就是好,就算你是庸医也无所谓。」
这是在暗指自己吗?
摇头笑着,方草药行医这麽多年,从没遇见过有人说自己是庸医的,「你猜的挺有意思的,再猜。」倒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麽奇怪的见解。
受到鼓舞,小花儿搓着下巴,认真的打量,「嗯……我看你的样子,一定上头有几个兄长才对,要是你是长子,必要被迫继承家业,自不会有闲情可以当大夫,自由自在的过活。」
自己是自由自在没错,是闲情大夫也没错,好歹还是猜中了几样。
「啊!对了,如果你是长子,那必不可能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嚐过鱼水之欢,否则,你就是那方面有残疾!」语出惊人後,略略一顿,笑眯眯的看向他,「不过,你的身子正常的很,那天我试过了。」
这……这是什麽猜测?
愕然的盯着小花儿,方草药差点连自己是要为小花儿把脉观察他身子状况的事也忘了。
「啊!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病了?」小花儿讶然的看他,伸手想碰他的额,却被他迅速拨开。
「我没事!」一面说,一面暗暗的退离他几步,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
上上下下的看了方草药几回,小花儿噗嗤一笑,「你害臊啊?那也不是什麽丢脸事,改明儿个我教你便是,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你……」想说什麽,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说什麽才好,这小花儿,还真是将自己撤彻底底的打败了,苦笑几声,他勉强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儿以後的生活?」
小花儿偏头看他,「你说是离开春月楼吗?」
「嗯。」不断点头,就怕他再回到刚刚的话题上。
垂眸,轻笑几声,「没想过……,其实,我也不指望真能离开这里,不过,就算你只是说着些让我做美梦的话,我也是很感激你的,我已经好久没这麽轻松过了。」
心底一冷,方草药才要出声,小花儿便打断了他。
「你挺喜欢笑的啊!笑起来真好看。」顿了顿,「先前有个人,他也说过要救我离开……他和你一样,是个温和的人,虽没你这般俊俏年轻,长相也挺普通,可他让我想到了我爹,我爹是个温文儒雅的文人,脾气很好,打小就很疼我。」
爹吗?若非家道中落或另有苦衷,应当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那人说着要带我走,与我永远在一块儿,我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来带我走的。」看向方草药,「他是个贵公子,有钱有势,我自然不是贪图他的财势,其实我盼的只是安稳平顺的日子,你猜,最後怎麽着?」
还用猜吗?
若真离开了,小花儿怎还会在这儿?自己猜不出什麽好答案的……。
这麽想着,摇了摇头,擒着微笑,「我猜不出。」
「他负了我。」那张娇媚的脸上没什麽情绪,只是冷淡的说着,感觉到方草药的尴尬和静默,复又笑道。「所以,我才会还在这儿。」
那阵静默以後,方草药也回以灿烂的笑容,「你很快便会离开的。」见小花儿微微愣住,他垂下眼,「若是无法救你离开,我的这条命,就任你处置。」
小花儿呵呵的笑着,似被他逗笑了,软声道,「我相信你。」直到此刻,更觉自己心底的那gu悲意澎湃,明明怎麽也无法相信,却还是想说服自己相信,想是自己让当初的教训给吓着了,才会如此不愿相信他人吧?
这人对自己全然无知,也许有着些慾望,可却也不是非要自己不可,究竟自己哪一点好,这人别人不救,偏救自己呢?
这麽怀疑的想着,却没问出口,只是笑着看他。
方草药微微撇唇,不知怎地看出了他的心口不一,「你的病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剩余的只能靠滋补来强身健t,你的身子底子太差,要彻底调过来得花好些日子才行。」顿了顿,「你先好好歇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小花儿乖顺的点头,让方草药拉着他躺下。
见他要走,小花儿抓起他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公子,不管怎样,你待我的好,我这一生都不会忘的。」
不说就罢,他这一说,方草药笑都僵了,只觉心底更难受了几分,拍了拍他的手,温言安抚,「好好歇息,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见小花儿又是点头,他才终於离开了他的房。
##
「你说什麽?」宽敞的房里,原先笑yy的老鸨瞪大眼,扬高了音调,惊讶的看着方草药,「赎身?你要为小花儿赎身?」
方草药点头,「是,我是打算为他赎身,所以想问你,多少银子,你就开个价吧。」
老鸨眼儿一转,转瞬间又回复那副笑脸,「唷,公子,您要是喜欢咱们小花儿,那多来捧场便是,我也不瞒你,小花儿正值年轻漂亮,除了您,多的是爷儿们喜欢光顾他,也有像您这般为小花儿散了银子却愿意不眠不休照顾他的人,眼下不管您出多少银子,我都不划算的。」
「虽然小花儿身在青楼,可也没有不能赎身的道理,嬷嬷你看小花儿如此憔悴,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银子方面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这样难道不好吗?」方草药还是温温的说。
「是,我手下也是有挺多姑娘被人赎了去,可那要不是届满,都快人老珠h没人要了,我也不会舍的将她们让人,你瞧瞧咱们小花儿,他才十四岁哪!还有十多年可以赚,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哪!」
「那你的意思,是怎麽也不会放了小花儿了吗?」
「是。」
「不论多少银子?」
「那当然,小花儿可是天生的祸水哪!你瞧他的脸蛋身子,哪样不是g人心魄,未来他为我赚的银子,不论你花多少银两也未必抵的上的。」
方草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那样温温的笑着,「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勉强。」举起手拱了拱,「告辞了。」
「我就不送了。」老鸨随意的挥了挥手。
方草药还是笑着,推门离去。
##
这几日来,方草药也不知砸下了多少银两,小花儿每天都被他给包下,不需要弄的妖娆好看,也不需要去接待任人,只需要每天躺在床上休养便成,小花儿虽觉轻松不少,但成天闷在房里也觉得无趣的紧。
有些b较不红的姑娘们见他这样,也就多少会来找他嗑牙聊天,倒是方草药,除了每天替自己把脉、替自己熬药,偶尔陪在自己旁边,并没有其他踰矩的行动,也没反对他和其他人聊天。
「嬷嬷病了?」这日,听到楼里的姑娘传来的消息,小花儿有几分讶异,「怪不得这几日她都没来找过我。」平常自己若是g住了有钱公子,嬷嬷一定会来威b利诱要自己用尽手段掏空人家的银子的。
「是啊!病的可重了,已经难受了几天了,从昨天开始就只能躺在床上哀哀叫了,说什麽这也疼那也疼,活像有针在刺她,又一下子说冷、一下子又说热的,整个镇上的大夫都快被她请透了吧,每个却都是束手无策哪!」姑娘小声的说。
「这麽严重?」有些吃惊,听到大夫,倒是想到了那个方草药。
「嗯,人家都说嬷嬷活不久了!」姑娘压低了音量,「小花儿你说,若是嬷嬷si了,咱们是不是都可以自由了?」
皱起眉头,「那也难说,咱们的卖身契都在嬷嬷那儿,就算她si了,咱们的卖身契假若落入别人手中,别人要说是嬷嬷转卖的,咱们又能奈人家如何?」
那姑娘有几分失望,叹了口气,「我自己倒是还好,只可怜了你们几个当红的,赚了银子固然是好,可一但不称嬷嬷或是客人的心意,少不了便是一顿折磨。」
小花儿笑着,「那也没什麽,我终归是习惯了……,待我si去的那一日,便能从这苦海解脱了,话又说回来,能有这几日偷闲,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啊!多亏有那位有钱的方公子,你才能好好养病呢!这件事咱们这ㄦ已经没人不知道了呢!」姑娘掩着嘴笑着,「听说,那方公子花钱可不手软,又生的俊俏,是不是真的。」
想到那人,小花儿噗嗤一笑,「他花了多少银子我是不知道,不过他的人是好的,虽b我大了几岁,可那副害臊的模样,真可ai又有趣。」
「听你这麽一说我还真想见见他哪!嘻嘻,照你这麽说,那位方公子英俊又有钱,若他能把你赎出去,那你这辈子可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他待我其实已经是极好,其他的事,我想不了那麽多,只盼平顺的过完剩下的生活就好了。」垂下眼,心情又凝重了起来。
「唉,是我说错话,你可别难受哪!我是想来替你解闷让你开心的,可不是想来惹你难过的!」姑娘拉着他的手急急的说着。
「我知道的。」安抚着姑娘,小花儿的眼飘向房门,「不知道他现在上那儿去了。」
##
走到床边,盯着躺在床上sheny1n的妇人,方草药虽然微笑,目光却是冷淡的。
「你、你来这儿做啥?大夫呢?大夫怎麽还没来?」老鸨勉强坐起,虚弱的问。
「你的病,早就药石无罔了,叫多少个大夫也没有意义,何必再白费心机呢?」方草药笑着说。
老鸨先是一愣,而後瞪他,「你这是什麽意思?是要咒老娘si是吗?老娘福大命大,没那麽容易si的,你大可以放心。」
方草药见她如此,也只是轻笑几声,摇了摇头,「你的病已经拖了几天了,按道理说,患了这病的人是活不过十日的,这病叫十日哭,发病的最初只是忽冷忽热,再过来全身有如针札般的疼痛,人也渐渐虚弱,到了
觉得好生佩服果然能耐好成就就高啊
我还得多挤出些作品才好泪
天清气朗,这个早晨很宁静。
外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在丛林间的小屋里,躺在床塌上的少年闭着眼,黑亮的乌丝披垂在四周,长长的眼睫在白净的脸上造成一道y影,却更衬托出少年的娇媚。
伸了个懒腰,残花慵懒的睁开眼儿,看向一旁空荡荡的床铺。
方草药果然已经醒了……,自己再没看过b方草药更规律生活的人了。
从前在春月楼里,睡到中午才醒是家常便饭,下午开始到深夜都是服务客人的时间,可以说是昼伏夜出的生活,和方草药一起生活後,作息还是没法调回来,是以每回醒来,方草药早不知道哪去逍遥去了。
记得那日他第一天来到这里,还忐忑不安不知道方草药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也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只能说服自己信任眼前拯救了自己的男人。
没想到方草药将自己唯一的床舖让给他,并且迅速地做了一张木椅,然後面带笑容义正严词的要自己睡床塌,他则要睡在那张木椅上。
一直到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天,残花才从重获自由的喜悦中恢复过来,认真地考虑接下来的事。
「在我这儿,你不必有什麽後顾之忧,想做什麽事便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需要银子也尽管开口就是。」那晚用膳时,方草药温温的笑着这麽说。
残花听的这句话时,心中其实是激动万分的,这人救了自己、对自己无微不至,虽说情感并不外显,总是这般的笑着,可却任着自己占领他的房、纵容自己的一切。
认识他开始,残花就从没见过他发过脾气,除了那日替春月楼老鸨医病时,他脸上的笑让残花感到不寒而栗以外,残花从不知道世上还会有甚麽事可以让他发怒的。
想了好几日,残花才发现自己对未来甚麽想法也没有,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没想过能重获自由的关系吧!
重获自由啊……,想到自己已是自由之身,又想到这几年的一切,不自觉的一阵鼻酸。
听着他的话,残花默默地掉下眼泪。
看着残花脸上的泪,原先在吃饭的方草药愣了愣,还是那样温温的声调,小心翼翼的问,「怎麽哭了?你是不是想你爹娘?想家了?」
残花盯着他,不知为何,听他温和的语调,越觉自己这些年来深受委屈,泪掉得更凶,咬住唇瓣,不停地摇头。
「你若真想他们,我带你去找他们便是,别哭了。」走到他身侧拍着他的肩头安慰。
残花又是摇头。
爹娘是自己不要他的,别说自己早就忘了自己的家在那儿,就算是自己要回去,只怕爹娘也只会冷眼以待,不会有半丝欣喜。
「残花。」方草药看着他,脸上虽看不出,可声调里却有几分慌乱。
残花微颤,抬起眼看他,眼前的公子生的俊俏、待自己如此温柔,自己无b感激,可那一切只让他感动,却不及刚刚他唤自己的名时给自己的震撼。
「残花你别不吭声呀!你这麽着……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残花残花……,多久没人这样唤自己了。
这个名字不是好名,因为娘不喜欢自己,所以为自己取名柳残花,打从被卖入春月楼,这名字就像被放入冰窖里,没人再提起过。
如今再听他唤自己,竟觉得这般的亲切好听,他唤的这样顺口,语调这样温柔,彷佛这名字的主人是世间珍宝。
「残花?」那张总是微笑的脸微微皱起,他伸出温厚的手掌为他拭泪,这一声终於让残花回过神来。
「我没事。」挤出一抹笑,残花伸出双手,将他正为他拭泪的手握住,立刻感觉到跟前男人的僵y。「只是想到我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觉得太开心了。」
方草药若有所思的点头,当是同意他的说法。「那先好好用膳吧,别饿着了。」
残花笑着,看着他俊俏的脸。
忽然之间,有想和这人共度一生的念头。
这人对自己并不是全无兴趣,自己多年来在春月楼可不是混假的,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兴趣,自己还是判断得出来的。
这人只是对自己有些好感,便已经对自己这般付出,若是让这人认定自己、ai上自己,那会是多幸福的事哪?
「我已经想好了。」这麽想着,残花的脸微红,看着他,越看越喜欢,忽然开口这麽说着。
「想好什麽?」才坐回原位的方草药刚举起竹筷,便又看向他,停下了动作。
「我想好我以後要做什麽了?」
「嗯?」方草药还是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听了自己的话会马上想出帮助自己的好方法一样。
「我要同你永远在一块儿,要待你好、也让你待我好,什麽也不贪不求,只要生活里有你,我就可以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残花说着,眼神温柔,声音娇软。
方草药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竹筷不知为何落了地,在地上滚动发出了啪搭啪搭的声音……,他默默地弯身捡起,默默地低下头,没管那竹筷是否弄脏,埋头继续用膳,就好像刚刚没听到半句话一样。
「小药。」残花软声软气的轻唤。
「噗……咳咳咳咳……」他颤了一下,被还没吞下的饭给噎着,面红耳赤的低咳着。
这回换残花走到他身侧,温柔的抚着他的背心,「瞧你,做什麽狼吞虎咽的?」
好过了一些,方草药看他一眼,「谢谢。」微笑着,其中却有某种僵y。
残花笑眯了眼,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人,就算他总是笑着,自己也能瞧出他带着的情绪……,就像是现在又紧张又害羞的样子一样。
这夜,他趁着方草药净身时找到了斧头,将那张木椅劈成了两段,残花自从当了小倌,日子虽不好过,却也没做过什麽粗重的活儿,是以费了他不少劲。
方草药回到房里,看见那张破碎的木椅,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椅子……」
「我刚刚不小心摔坏了。」残花一脸无辜,露出彷佛害怕他责怪的神情,「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不?」
多亏了多年来在春月楼的训练有素,自己对自己的无辜神情可是自信的很,几乎是百试不爽,每个人只要见了,就不会忍心责怪自己的。
静了一会儿,方草药微笑,「我不会生气的,不过是张椅子,再做便成了。」
又看了那张残破的木椅,对於残花能将它摔坏感到有几分怀疑,更不要说是摔的这副模样。
挽起袖子,走向木椅的碎片。
「咦?你做啥?」残花拉住他的袖子,瞪大眼看着他。
「再做一张啊。」方草药一脸的理所当然。
「时间已经晚了,改天再做吧,你也累了一天,别忙了。」残花拉着他,笑着。
「不忙,不过是张木椅,很快的。」方草药半点也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是接着又要走过去。
「没关系的,咱们俩都是男人,又不是男人nv人有顾忌,你就shang来睡吧!」残花急急地阻止,就见方草药一楞,看向残花的眼神里有着某种怀疑,连忙别开眼。「打我住进这儿,你便一直睡在那张木椅上,我一直觉得心中有愧……」
睡那木椅,就像在昭告方草药决不会对自己胡来一样,起初残花觉得感激,知道他尊重着自己,并不把自己继续当成小倌,可现下想来,这对自己未来想要的生活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非得要打破这个僵局才可以。
「残花……」方草药看着他,低低的声音彷若叹息。
残花脸上一热,心下暖意涌上,自然的脱口叫到,「小药,你就依我吧!你若是坚持要在睡那木椅,那我便要睡地上了。」
「你这是……」
「我不要你睡得不舒服,那木椅反正也不好睡,正好它坏了,你就乾脆和我一块儿睡在床上吧!」拉着他坐shang铺,「你瞧,这床够大,睡了我加上你也还刚好,你坚持什麽呢?」
说得口乾舌燥,乾脆把方草药推倒在床上,自己跟着shang,跨过他钻到床塌内部,「好了,睡吧睡吧。」
方草药看向他,有些不自在,「残花……」
残花看着他,「你的声音真好听。」
「呃?」看着残花无语。
是自己老了吗?这残花的想法自己可是半点也0不着头绪哪!
「我喜欢听你叫我残花。」顿了顿,残花的眼睛看起来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打从到了春月楼,我便再也没有听过人家这麽唤我。」
方草药静默地看着他,残花看出了那笑容里隐藏的不忍。
「你再多叫我几遍好不好?」
「……残花。」
「再一遍。」
「残花。」
「再说几次。」
「……先睡吧,往後你要听几遍,我便唤你几遍。」
「好。」扬唇微笑,残花笑着闭上眼。
看来自己真的很适合扮无辜的角se啊,起码方草药超吃这套,连不跟自己同床的事都忘了,就只想安慰自己……。
往後的日子,一定会更有意思的。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方草药心甘情愿地承认喜欢自己。
这一晚,残花是笑着入睡的。
※※※※※※※※※※
这次b较快了吧
最近写到小花儿的过去
突然故事又沉重了起来
差点都忘了这个故事是个轻松活泼愉快的故事xdd
往後要回复如胶似漆蜜蜜甜甜的生活啊?
话又说回来
上篇忘了交代
老鸨的病其实确实是方草药下毒的
说起来他还真是个圣人
对残花只有怜ai虽然不是没有慾望但是非常尊重
也都没有想歪真是太厉害了xdd
连我都佩服他了
难怪我们的残花开始要拐骗他了
咱们就等着方草药被染指吧!被巴
一早醒来,方草药又不见踪影了,虽然默默地与自己同塌而眠後,方草药就没再回去睡那张烂掉的木椅了,不过残花知道,方草药一直都没睡好。
毕竟夜晚是自己jg神正好的时候,自己虽假装熟睡,但却总是在方草药旁边磨磨蹭蹭的,就算他是圣人,残花还是可以让他睡不安稳、心猿意马,就不信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懒洋洋地笑着,离开了方草药为了自己舖的软软的床塌,坐到镜子前面,确定自己的仪容和神态都是最佳状态,这才终於踏出了屋子。
房外,那修长俊逸的身子就像是疾风一般的迅疾,方草药手握柳枝,在树下潇洒的舞着剑,剑气时而凌厉、时而沉缓,柳枝在他手上好b最上乘的利器,将树上的叶子尽皆扫落,他的一抹身影在树丛之中却更显挺拔耀眼。
残花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倒是从不知道这个人除了有钱有闲又长的俊俏之外还有这种身手,唉,真可以说是个完人了吧这人……。
待他舞毕,残花忍不住拍手叫好,就见方草药一楞,「残花?你醒了。」
「要是不醒就见不到这麽好看的景象啦!」残花笑咪咪的凑向他,「你流了好多汗啊,我帮你擦擦。」说着便要偎近,却被方草药不着痕迹地避开,残花假装没发现他的僵y,还是笑着,「你的功夫真厉害,应该称得上高手了吧?」
「高手算不上,不过练来强身健t罢了。」他这回答不轻不重,倒让人不知道他是在谦虚还是真的觉得如此。
「强身健t?」又凑近他,指着自己,「那我也可以练吗?」
「你?」看他一眼,g唇,似笑非笑,语气平淡,「你身子太弱,光是基础的紮马步应该就受不住了。」
嘟起嘴,知他看不起自己也不生气,反正自己是个破身t,自己早就知道了,加上自己也没苦练的动机和恒心,本就是说说罢了,纵然如此,仍有些自讨没趣,
「是吗?」踢了几下脚下的落叶,他又亮起眼,「你的一天行程都好固定哪!早上强身健t,中午用膳,下午研究药方,用晚膳,净身、休息……,这样子不闷吗?」
「人生也不过如此,闷不闷都是一天,也没甚麽好说的。」
「啊!你说话好像个老头子哪!年纪轻轻不要这麽无趣嘛!」倏地眼睛一亮,食指g起他的下巴,「说老实话,你不觉得日子很闷吗?我可以让你的日子更有趣一些喔。」
满脸尴尬,方草药退了几步,「残花,其实你已经自由了,应该试着过些正常的生活,再过两三年,娶妻生子也是理所当然。」
残花也不在意他的回避,「那你呢?你看起来b我大了好几岁,也该是成亲生子的年纪,你可有喜欢的对象?」
「……」
「嘻嘻。」哑口无言、眼神回避,这人想必是没有喜欢的对象,也不打算成亲,所以觉得没立场说自己了,能把方草药0的这麽透彻,残花也有几分佩服起自己的聪慧机伶了。
方草药没再继续这话题,接着去采些野菜,煮了超级养生的午膳,之後就又埋头开始调配奇怪的药方。
看着方草药,残花在他四周探头探脑,「这是什麽这是什麽?」
虽被打扰,方草药还是一贯好脾气的回答,「强身健t的药,还有养颜的功效。」
「养颜?」残花眼神一亮,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你喜欢?」g起唇角,方草药有些好笑的看他,这种时候的残花就像孩子看见新奇事物一般,眼神发亮,看来极其可ai率真,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挺喜欢残花伴着自己的,虽然有时稍稍聒噪了点就是。
「自然啦!我们这一行的,容貌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不小心不注意,年老se衰,可就没人搭理我们了。」嘟了嘟嘴,「就像你,现在待我好,是因为我年轻漂亮,哪天我若是不漂亮了,你也不再待我好了。」
听着他的话,方草药眼中又隐约不忍,「那是你遇上的正好都是只看表面的人,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始终如一的待你好。」
眼中浮上水雾,就因为方草药承诺了自己便真的救出了自己,自己总将他的话当了真,「你我非亲非故,待我这样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顿了顿,又娇笑,「等哪天我不漂亮了,说不准你又变了。」
方草药摇了摇头,笑着,「你若担心,我便多调配些驻颜的药,让你外敷内服日夜调理,只要你配合作息好好调养,自然能青春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