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2)

很快,柴文思掩下一瞬的失态,忽然微笑道,“可?你知道么,家父疼爱我,我是家中独女,无论我说什么,家父都会满足我,而家父正是吏部尚书。”

“沈妹妹,你家阿兄不过?是幽州芝麻大小的官,我想,你应当不想影响你阿兄丢了官位吧?”

竟然用阿兄的官位威胁她。

沈熙洛的指尖攥紧袖角。

晴日里,参加诗会的女眷们?娇笑细语,在耳畔浮动?。

沈熙洛抿了下唇角,轻声,“我喝。”

她正要接下柴文思手中的杯盏,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来,“小姐酒量浅,我替小姐喝。”

少年发?上束青玉簪,高高的乌黑马尾带着明媚,他穿着侍卫的衣衫,腰身窄而有力,佩剑泛着寒芒。

薄薄的日色金光落在他俊俏的脸庞,他将酒水一饮而尽,唇瓣嫣红湿润。

酒水入喉,兰砚品味过?其中的微妙药感,心下了然,随即,升起阴鸷。

“凤至?”沈熙洛诧异的声音响起。

兰砚压了下戾气,他淡漠地瞥了眼柴文思,柴文思忽然目露惊恐,慌张离开。

沈熙洛以为柴文思是做贼心虚,她无暇再看柴文思的神情,只?是紧张万分,抓住兰砚的手。

“凤至?你怎能喝下这?杯酒?”少女仰眸,眼瞳晃着荡漾波光,满是着急。

“我是小姐的侍卫,理应保护小姐。”兰砚眼瞳漆黑,抿了下薄唇,笑了一声,“小姐不问我,我为何出?现么?”

沈熙洛顾不上追问他为何出?现,忧心忡忡,告诉他,“凤至,你喝的酒可?能有问题。”

“我猜到了。”兰砚说。

沈熙洛瞪大眼眸,慌乱中,她抬手,无助地擦拭少年的唇,“那你为何要喝?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兰砚反问:“小姐,那是杀人的毒药么?”

闻言,沈熙洛凝眉,心中焦急,竭力镇静,说出?猜测,“应当不会危及性?命,众目睽睽,她不会这?么做,但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总归,会危害身体。”

虽然少年面容无恙,但沈熙洛咬唇,匆忙拽住兰砚的衣角,“凤至,我带你去看医者。”

“不必。”兰砚反扶住沈熙洛的细腰,带着沈熙洛远离人群。

枝影婆娑,假石幽静,他用手指抚了抚她蹙紧的眉梢,这?才?告诉她,“洛洛,是春药,医者无用。”

万般

粉墙青瓦, 林廊静谧偏隅,少女闻言,焦急忧心的眼眸怔然片刻, 两?靥泛上?绯红,似春日初初绽开的桃夭。

沈熙洛攥着兰砚衣角的手紧了紧,带着绵软颤抖, “凤至, 那只有那种事才能解药么。”

兰砚看她, 少女娇靥, 他?身体浮涌灼热躁意, 分不清是本能还是药性。少年垂下?浓长的睫羽, 极力忍耐,鸦发鬓角微湿。

“洛洛,我忍一忍,就过去了。”少年漂亮白皙的脸庞泛起?潮红, 他?语声低哑。

“当真??”沈熙洛忐忑,眸光浮动着急, “可这种东西,很难受的吧, 凤至,若你不得不做什么, 你可以要的,本就是我连累了你。”

兰砚眸色幽深。

他?本欲隐忍, 但洛洛这般对他?,他?又想亲洛洛了。

幽廊外, 参加诗会的女眷闲谈三?言两?语。

冬日林影在头顶摇曳,结冰的园林水湖上?泛着鳞鳞的光华。

少年?瘦长的手压在少女的腰上?, 他?俯身,亲她的唇,细吻潺涓。

沈熙洛的后颈被兰砚托住,他?抵着她,靠在假山石上?。

少年?身高腿长,窄腰劲瘦,他?高高的马尾带着墨色,发尾晃动,张扬肆意。

另一侧,柴文思带着苏家的丫鬟,从诗会上?离开。

“我正想继续与沈妹妹闲谈,回过头来,却发现沈妹妹不见了,我问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不知道沈妹妹在哪里,可把我急坏了,你们仔细地?找,别把沈妹妹弄丢了。”柴文思掐着手中的绸缎软帕,满是慌张地?吩咐长平侯府的丫鬟。

她此行,就是要助周迎秋解决那幽州来的打秋风表小姐,让沈熙洛身败名裂。

方才,柴文思见沈熙洛的侍卫出现,一方面害怕那侍卫身上?所带的危险阴鸷感,另一方面,心想无论?是男女,只要喝了药,都可以吧,反正周迎秋说那沈熙洛与她的侍卫私通,那侍卫身材矫健,俊俏,年?轻气盛的,喝了药,还不愁他?不与他?的情人沈熙洛共度春风?

眼见沈熙洛和侍卫迟迟没有回到诗会的庭院,柴文思心知事情成了,她按耐着激动,招呼着长平侯府的人寻找沈熙洛。

“沈妹妹?”柴文思在长平侯府中找来找去,忧心忡忡,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沈妹妹?你在何处?”

“该怎么办呐,我这沈妹妹以往从未来过长安,她不熟悉长安府邸的构造,迷路了就糟了。”柴文思对长平侯府的丫鬟催促道,“你们怎么慢吞吞的,还不快翻一翻。”

“对了,苏公子呢?快请他?也过来,要不然,一个大活人丢在他?家侯府,可真?是罪过。”

柴文思满脸焦急,长平侯府的丫鬟本来是觉得柴文思多事,随意敷衍地?配合,但柴文思如此在意,长平侯府的丫鬟们也渐渐重视起?来,其中一位大丫鬟玉娟想,沈家小姐是德安侯府安排来参加诗会的适龄女眷,德安侯府正与长平侯府议亲,也许那沈家小姐未来可能会与公子成亲,耽搁不得。

大丫鬟玉娟赶忙去叫自家公子过来。

长平侯府苏公子苏子晋此刻正在院落中与府中丫鬟一起?玩弄风雅,他?是英俊的男子,只是惯来喜爱与丫鬟、青楼女们玩耍,对长安贵族的姑娘们无甚兴趣。

听到玉娟的汇报,苏子晋不以为然,“表小姐而已,她那么大活人,能丢了不成?总之会回来的,何况,侯府不见得与我真?心结亲,本来说好的是那周迎秋,结果打发来了一个表小姐。”

“公子,府中游林湖面结冰,地?面湿滑,表小姐这般久未归,倘若表小姐行差踏错,出了事,总归不好。”玉娟声音婉转,蹙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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