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西平的任务,现在西平的事情多着呢,给伤者治伤的,修建军营,修建民房,秋收,修桥,修路赈济灾民,反正事情多得不得了,”赵含章问:“怎么,今天早上你领兵出去千里叔没给你安排任务吗?”
“没有呀,千里叔只让我带着他们出去玩儿,就跟在庄园一样练习就行。”
“哦,那估计是千里叔把你们这一拨人给忘了。”
赵二郎顿时急了,“不行,怎么能把我们忘了呢,等我回去就找千里叔领任务。”
赵含章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去领了任务,那就一定要完成才可以。”
赵二郎拍着胸脯表示他一定完成。
跟在后面的部曲们:……其实他们可以不必去争这个面子的,什长啊,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赵铭给赵二郎挑的部曲都是十四岁到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完全是冲着让他们陪他玩儿的打算,别说干活儿,连训练都很少做要求。
赵含章瞥了眼年轻气盛的少年们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踢了一下马肚子,招呼赵二郎跟上。
赵二郎便也加快了速度,他的手下们只能拿着自己的武器撒腿跑步跟上。
等跑到坞堡,这一什十个人除了赵二郎全都气喘吁吁起来。
赵含章看了后道:“体力不行啊,这才急行两刻钟就受不了,以后长途奔袭怎么办?”
她道:“从明日开始,你们每天都跟着二郎过来给长辈晨昏定省。”
少年们一听,表情呆滞了一瞬,有人小声的问道:“女郎,晨昏定省的意思是,我们早上跑来,然后晚上跑回去?”
赵含章瞥了他们一眼道:“不,你们什长给你们领了任务,晨定之后得回县城干活儿,待傍晚再来昏省。”
少年们生无可恋的看向赵二郎。
赵二郎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他们都看他,便也冲着他们傻乐。
赵含章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带着他进坞堡,“走吧,先去给五叔公磕头。”
赵含章领着赵二郎一路磕头过去,找到了赵瑚。
赵瑚正半靠在席子上,左右两边有丫鬟服侍打扇,膝前还跪着两个丫鬟在给他喂点心和酒水。
杯子用的是透明的琉璃杯。
赵含章啧啧两声,牵着赵二郎上前,“三娘拜见七叔祖,七叔祖好生惬意啊。”
跪下
赵瑚看见赵含章,不由端坐起来,“西平县不忙吗,你怎么回来了?”
赵含章让赵二郎跪下,“带二郎回来拜见七叔祖。”
赵二郎之前已经跪了好几个人了,很是熟练,跪下后就哐哐的磕头。
赵瑚默默地接受了,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玉佩递给赵二郎,“去玩儿吧。”
他看向赵含章,兴味的道:“我这还有块玉佩,侄孙女也磕一个?”
正要坐下的赵含章一听立即停住了,她认真的想了想,很干脆的撩起袍子跪下。
赵瑚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吓得从席子上爬起来,大脚无措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
赵含章仰起脑袋看他,温柔的笑道:“七叔祖,我非君子,要玉无用,您给我别的东西吧。”
赵瑚很后悔自己一时的口嗨,躲在一旁问,“你,你想要什么?”
“我是个俗人,就喜欢田啊,地啊之类的。”
赵瑚没想到她野心这么大,跪一下就想夺他家产,气恼不已,因此胆怯的上前一步,指着她道:“你,你休想,我不给!”
“七叔祖还没听我说要哪里呢,怎么就不给了?”赵含章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价值比一块好玉差远了。”
赵瑚便问,“你想要哪块地?”
赵含章跪在地上道:“就城西郊外靠山的那一片,您看,咱家的坞堡在城南郊外,地多在这一片和城东郊外,您在城西的那一块都没怎么种,留着也是丢荒,不如送给三娘吧。”
赵瑚就努力的想,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他扭头问管家,“我们家在城西郊外还有地?”
管家想了想后道:“有的,早几年汝南闹灾,跑了许多人,县衙征不上税,日子过不下去,范县令就召了大家去买地,太爷您大气,一眼相中了那片有条小河经过,所以在那里买了百来亩地,只是……”
管家讨好的笑道:“只是家中紧缺人手,那里离得又远,就种不到那边,只能便宜些招了几户佃户,种不完,就一直丢着。”
听着不是什么好地,赵瑚松了一口气,见赵含章还跪着,他便矜持的坐下,整理了一下袍子后道:“不就百来亩的地嘛,给你就给你了,不过你给我交个底儿,你拿那片地干什么?”
赵瑚道:“你可别糊弄我,要说种地我是不信的,你手中这么多地,还能没地种?”
赵含章道:“我拿来放牧。”
她道:“您也知道,我现在养着这么多部曲呢,什么马呀,牛呀,羊呀,消耗大,自己养便宜些。”
赵瑚就自觉以为她是为了肉放牧的,嫌弃的撇了撇嘴道:“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为饭桌上那几块肉吗,竟然还给我跪下了。”
赵含章就冲他笑,然后磕了一个头,“谢七叔祖赏赐了。”
赵瑚吓得往后缩了缩,然后又支棱起来,挥手道:“起,起来吧。”
然后让管家去把那片地的地契找出来,不就是百多亩不怎么耕作的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