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安七年,白起大将军自请上阵,率白家军前往西域讨伐各部族。
锐安九年,白大将军平定西域各部,同年仲夏,白大将军於回朝途中毒发而亡。
锐安十年,仲夏,安南侯夫人夏氏殁。
锐安二十二年,定华帝病重,太子李桐监国,三妃日日轮流服侍於病榻前。
锐安二十三年,定华帝驾崩於病榻上。据传,当时定华帝身旁没有任何人。
七夕将至,整个将军府却依旧冷冷清清。
早在十来天前,夏妍昉就已经收拾包袱将自己整个人连同两个贴身婢nv、两个暗卫一同打包送进g0ng里,住进兰倏所居住的福宁g0ng。
要放在平时,装装懂事大方她也是愿意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家白小飞还在边关守着,她能让罪魁祸首还好好过夫妻生活吗?那不可能。
年前边关那一场动乱,随便派个谁去都可以,就是白霄那个单身男子也妥妥的完全没问题,偏偏李泽言派了白起前往,还不许他带上刚新婚不久的小娇妻。起初,说的是动乱平定後即可返京,可这动乱都平定多久了,也不见李泽言下旨命大军返朝,眼看着端午过了,七夕都将到来,白起连个身影都还未出现,小娇妻夏妍昉不高兴了。
她一不高兴,她就想让所有人不高兴。
福宁g0ng内,贵为九五至尊的李泽言又一次脸se铁青的甩袖离开。
夏妍昉坐在椅子上,仪态优雅地小口吃着冰碗内的新鲜瓜果,脸上辨不出喜怒,好似适才将皇帝气走的人不是她一般,半点惶恐都没有。
「你呀。」刚送完李泽言出去,兰倏转身进来看见小姑娘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心。「也就是五郎不与你计较,要换个人,你这条小命还在不在都不晓得。」
说来也怪,李泽言自打透过夏常旭认识夏妍昉後,对她似乎总有无限的包容。
他分明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放眼整个大华,除了兰倏和十一公主,外人中,也就夏妍昉可以在他面前各种挑战他的威严,说来也怪,他似乎总对这小姑娘狠不起心来,每每被她气得狠了,不用兰倏出声替夏妍昉说话,他自己就会压下脾气甩袖走人,兰倏又处处宠她,惯得她b十一公主还更像公主,几乎可说是在g0ng中横着走也不为过。
好在小姑娘家教严,x子好,做事也有分寸,倒不曾闯下大祸。每回被她气得x口发疼,李泽言都只能这般自我安慰。
「谁让他不让白小飞回来。」夏妍昉嘟哝着,小嘴微噘,兰倏看得觉得好笑,捏了下她的小嘴,在她身旁落座,语气柔和地道:「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谁说他不让了?早传旨下去了,这会儿大军估计都已经在路上,快抵京了。」
夏妍昉一愣,猛地放下手中的汤勺,双眼发亮,「真的?他要回来了?」
「千真万确。」
夏妍昉开心的笑弯眉眼,对着侍立一旁的山茶和扶桑道:「收拾,咱们回府。」
山茶和扶桑含笑应是,自去偏殿将夏妍昉的东西收拾妥当,半个时辰不到就将自己一行人又一次打包出g0ng。
另一头,一听闻夏妍昉出g0ng的消息,李泽言变立刻丢下手中的卷宗,前往福宁g0ng。
彼时,兰倏正坐在榻上看书,见夏妍昉才踏出福宁g0ng不久,李泽言就来了,笑着将书放下,调侃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呀,五郎。」
李泽言冷笑,「迟早将他们夫妇一块打发去东北守关。」
且说回将军府这头。
七夕这天,白起率领虎狼骑连夜进的京,按规定,先行进g0ng与李泽言交办事情,待到下朝後才回将军府。
早在白起进g0ng之时,时刻关注外头动静的墨玖便已按夏妍昉的意思回府禀报。
故而,天还未亮,整个将军府便已动了起来。
夏妍昉洗梳完毕後,草草用了点早饭,便与山茶、扶桑、芍药及云舞四人动手布置里屋,五人欢快的气氛连带着感染了整个将军府,由内而外,整个将军府的众丫鬟、婆子和小厮,全都兴致高昂的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就连躲在暗处守卫将军府的几名暗卫,长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都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白起回府时,将军府从里到外都充满了过节的气氛,尤以他与夏妍昉起居的主院最为夸张。
将踏入院前,白起抬着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晓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也不清楚小姑娘将整个将军府布置成这样的意义。
半年未见,他只想将小姑娘搂在怀里好好的睡一觉,不想一回府便被赶去睡书房。
想了想,他收回脚,转身先回书房去洗梳。
主院里头,换上一身新衣裙的夏妍昉正坐在榻上等白起回屋,一听墨玖一脸奇怪的说白起不回主屋反而先回书房她直接给气笑了。
从小一块长大,白起什麽心思她会不晓得?她本来还想好好正常的过个节呢,既然他想都想不起来,那她不介意用点强烈手段提醒他。
摆手招来山茶,夏妍昉凑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山茶的脸se微红,确认似地看向夏妍昉,小姑娘对上她迟疑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
一刻钟後,书房这头,白起已经洗去身上的脏w与汗水,身着一袭浅蓝se的常服,半sh的长发披在身後晾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敲出一系列规律的答答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门被轻轻推开来,他没抬首,只当是属下有事禀报,可他等了半晌却都没等来声音。
哪来这麽没规矩的东西?他蹙眉抬首,而後愣在当场。
他脑中那没规矩的小东西穿了一身的红,除x腰处为锦缎制成,其余皆为浅红se薄纱,将她的肌肤包裹的若隐若现,些许发丝挽在脑後,披散着的长发及腰,随着她的走动轻微摇晃,轻易撩拨着他的心。
他喉头滚动,轻唤出声。
「阿昉……」
「不许过来。」见他起身要走向自己,夏妍昉伸手止住他的动作,自顾自落坐在离他些许距离的椅子上头。
小姑娘出了名的ai记仇,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白起暗自苦笑。
纵使本能驱使着他立刻将朝思暮想的小娇妻拥入怀中好一亲芳泽,可看着她故作起的严肃模样,他怕按本能行动将人惹恼,最终还是按捺下心思,顺从的停在几步外。
「三个问题,答对了就让你过来。」夏妍昉一改刚才的严肃,g起唇角朝白起可ai地笑了笑,g得白起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第一个问题,为什麽答应皇上出征?」
虽说皇命不可违,可李泽言是什麽x子?他与他们几个又是什麽交情?再说了,大华人材辈出,纵使白起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平定边关叛乱这种小事也用不上他,他若举荐人选,李泽言不会不同意,可他不但没有这麽做,反而应下,领兵出征,一去便是半年,还不让跟。
「我……我欠了皇上一次。」
这话说起来白起自个儿都觉得没底气,他至今也没弄懂自己欠了李泽言什麽,李泽言那日的话说得语焉不详,他也没弄懂,可他听懂了李泽言最後那句话的意思:这次出征後放他半年假。
所以他就去了,只是他没想到他被坑了,刚新婚完就去守半年边关,而後才换来这半年假,他怎麽就觉得这麽不划算呢?
看白起一脸的茫然,夏妍昉也猜出他是被李泽言坑了,自家白小飞老实,岂是李泽言那黑心狐狸可b的?没事,等她下次去给白起找回场子。
这答案夏妍昉满意,朝白起招了招手,待他走了两步後又让他停下。
「第二个问题,今天什麽日子?」
白起的脸垮了下来。
他要知道他还需要先回书房吗?这不连暗卫都还来不及叫过来问她就找上书房来了吗?
想了老半天也没想能想出来,要作弊也不好作弊,最终,白起决定豁出去,迟疑地张嘴道:「属於我们俩的……节日?」
夏妍昉差点喷笑。
不过这答案没毛病,重点是,她喜欢。
她又朝他招手,等他在她面前一步前才让他停下。
「最後一个问题,想我了吗?」
没料到会是这麽正常的问题,白起原本提起的心瞬间落回原地。
他浅浅一笑,目光柔和。
「想了,每天都想你。」
夏妍昉满意了。
也不再招手,自己从椅子上站起,一把扑向白起,找到他的薄唇,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小姑娘都主动了,白起自然不会再压抑着本能,半年来对小姑娘的思念化成行动,他回应着她的吻,将她紧紧的拥住,像要将她的身子深深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两人拥吻着移动到大桌前,白起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他抱着夏妍昉娇小的身躯,让她得以坐上桌案。
而後红纱落地,满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