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那场恶战,身上沾满血污和动物毛发的他,此时此刻确实最需要好好沐浴一番。
果然还是“自己”考虑得周到。
池惑舒服地松了口气,将头枕在沐浴桶边闭目养神。
“你是如何处置木屋里那两双胞胎的?”池惑闲闲问道。
鬼主也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们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我看不下去,就行了行好,喂了点他们自己养大的蛊毒,算是好心送他们一程了。”
“得,积德行善了。”池惑笑道。
他比任何人都要“解”自己,做事绝对不会留下隐患,用祝家双生子的蛊毒杀死他两,如果不仔细追究,会被外界以为是他们兄弟俩养蛊自焚。
况且祝家双生子素来阴狠残酷,行事不受人待见,更不会有人去细细追究了。
鬼主是绝对不会留下他们这个活口,要是他们没死透,到时候把池惑的事说出来,反倒生了枝节,怪麻烦的。
接下来两人又不讲话了,但沉默并不令人难熬。
袅袅水声回响,池惑仰着头,看腾起的水雾将日光笼罩,明晃晃,白茫茫。
鬼主修理琵琶的身影被投映在屏风上,透过水雾看去,真真假假,就好似屏风上本就画着美人抱琵琶的剪影,剪影在暧昧的水声雾色里流淌。
“鬼主,有件事,我这段时日一直想问你。”池惑道。
—— “你的多情道,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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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镇(六)
鬼主修理琵琶弦的动作顿住,他看向屏风上水雾缭绕的影子: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池惑理所当然道: “因为你对我说过,你修的是多情道,也承认了在意的人是我,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也不知道你们醉鸦楼鬼修的多情道,是不是也有正缘道侣一说。”他试探道。
“其实,我知道我的正缘道侣是谁。”
鬼主有重新开始弄琵琶弦,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在池惑听来,就好像小崽子正用琵琶弦拨弄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情绪。
靠着浴盆闭目养神的池惑随之睁开了眼睛。
“是你师尊,时无筝。”鬼主的语气很清淡,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虽然池惑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但亲口听“自己”说出来的感觉还是非常不一样的。
池惑: “哦。”
除此之外,此时此刻他回答什么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