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直播网页後采韵不停发笑。这对小夫妻也真是够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如此恩air0u麻,平常闪家人还不够,现在要闪到全世界去了才甘愿吗?
收拾了下随身物品、交代助理一些未完成的事项,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时电话就响了,「嗯我准备离开了马上下去。」
走到大楼门口,只见泰久一如往常的穿着白衬衫搭配黑长k,领口微敞、搭配墨镜,相当fangdang不羁的倚在车边等着她。
「奇怪,为什麽你今天看起来特别不一样啊?」走近车边时采韵打量着泰久,明明和平常的打扮没差很多啊。
「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故意要长这麽帅的。」他一边痞痞说着、一边为采韵打开车门,「怎麽?更迷恋我了吗?」
「对啦对啦,可以吗?」采韵翻了翻白眼,却突然被泰久亲了一下,「喂!不要在马路边这样行不行?走了啦!」
泰久笑着走上车,神秘兮兮又有点得意地看向采韵,「平常总是说正赫很浪漫啥的,哥今天也浪漫一次给你看。」
四十分钟後,采韵目瞪口呆的坐在63大厦的景观餐厅中,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桌上摇曳的烛光,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从相识、交往到结婚,泰久就是一个和浪漫两字完全搭不上边、他也根本不屑做的人,就连求婚…采韵想了想,决定先不把那个过程当作是求婚。
虽然自己是不太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不过偶尔的确也会有一些些小遗憾,所以想到就会碎念、要泰久学学温暖又贴心的正赫。
但是现在这也太突然了吧?
「喂你老实说,是不是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情?」采韵板起脸、瞪着正在挑红酒的男子。
「……」泰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觉得应该找一天跟正赫好好聊聊。什麽狗p520订了这鬼餐厅耍浪漫还要被怀疑。
「快点说喔!坦白从宽!」见泰久迟迟不说话,采韵越想越觉得有鬼,声音也b刚刚又冷了几分。
「妈的…」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泰久深x1一口气,「还不是正赫那小子说什麽今天520用中文念是我ai你的意思所以要好好跟ai人一起过个浪漫的夜晚我才订了餐厅…」
看着完全没换气讲了一长串话的泰久,采韵还在消化刚刚那段话的资讯,泰久不自然的咳嗽着站起身,「我为什麽要解释这个啊,丢脸si了妈的…」接着便往化妆室方向走去。
采韵转头看着泰久走掉的方向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觉的笑了出来。
一向那麽不屑浪漫的家伙竟然会做这麽可ai的事情吗?
还在轻笑着就突然感觉有个冰冷的物t触碰到自己的脖子,采韵反sx地抓住从後方伸来的手。
「啧,反应那麽慢,不就还好以前你是内勤?要是放你去现场不知道都要si几次了。」泰久从後方轻松反制她的手、一面不知道往她脖子挂上什麽东西。
采韵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条造型别致的项链,拾起链坠发现竟是以英文字母t和c交r0u而成。
泰久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搔着鼻头走回位置坐下,「你也知道世理他们公司今天有商品发表会,所以我请正赫先帮我订了一条,好像是什麽限量的还是设计师订做的…」
看到采韵越来越深的笑容,泰久越讲越扭捏,「不喜欢还我啦,想说世理的眼光应该还行、帮忙捧场一下…」
「其实我也有个东西想送你,但这几天一直找不到机会,」打断泰久难得的支支吾吾,采韵琢磨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不过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开心…」
「是什麽?」泰久根本没心思猜会是什麽东西,只想快点转移话题,於是忙不迭的问。
定睛看着泰久深邃的眼神,采韵抿着唇、半闭着眼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泰久面前。
是一支上面有两条线的验孕bang。
泰久瞪大眼睛看着采韵,又看向那支验孕bang。
「河采韵,你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吧?」过了快半分钟他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采韵怯怯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泰久的脸。
她真的不知道该什麽时候告诉他这件事,也不敢想像他会有什麽反应。b起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她其实更害怕泰久不像她一样期待。
不若正赫总是期待着可以快点拥有和世理的小孩,泰久根本没说过他到底想不想要小孩,偶尔帮忙照顾敏英时他也总是不冷不热…
还在想着她就惊讶的发现泰久眼眶红了。
「你…」采韵完全慌了手脚,就算顶着名校心理学硕士的光环、在业界也小有名气,但可供参考的资料太少,她完全无法判断现在泰久到底是什麽状况。
「我有点难说明现在的感觉,」x1了x1鼻子,泰久鼻音很重的说。
起身走到采韵旁边的位置坐下,搂着采韵的肩膀、莫名又是一阵想哭,「对不起让你感到不安了。」
采韵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没把握可以当一个好爸爸,好像也还没准备好,」握着采韵的手,泰久一字一句很郑重的说,「虽然没有办法分担你身t上的负担,可是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让你可以不要那麽辛苦。」
虽然平常总是随心所yu,但采韵很清楚泰久不轻易做出承诺,一旦说出口就会尽全力去完成。这麽一想,心里的不安感好像就消散了一些。
「我现在对这小孩等等,他已经是小孩了吗?」泰久搔搔头,总是潇洒帅气的脸此刻看起来有点傻气,「反正我现在对他没什麽感觉,可是很心疼你接下来会遇到的辛苦」
「不对,那等等你不能喝酒了吧?」说着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什麽很重要的事一样,泰久整个人弹起来看向采韵,「你前两天还喝了烧酒!」
「b起那个…」采韵有些同情地看向泰久,「你该戒菸了。」
「……」泰久难得的无话可说,只能垂下肩膀表示同意。
「我ai你。」唇上突然一阵温热,采韵很快速的亲了他一下又转头坐好。
「我也ai你。」转过身泰久凑上前去,完全不顾旁人目光、熟稔的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
这种日子、这种场合、这种状态,当然要用他这种风格的吻才对啊。
自从正赫讲了什麽5月20日是属於恋人的节日之类的话之後,铁零就陷入了深深的苦恼。
上次喝醉回家、被正赫以冷水淋了全身後,他的确把正赫说的那句「ai要及时」听进心里了。所以才会藉着酒意抱着珍雅说了从来没说过、也一直不敢说的「我ai你」。然後隔天马上陷入不敢面对现实的窘境,只好自动把洗澡前的断片状态延续成整个晚上。
而虽然珍雅车祸那阵子夫妻俩多了许多谈心的机会,但他还是一直没办法再次说出那句「我ai你」。
「老公,局里最近都还好吗?」睡前珍雅忍不住又问了铁零。
平常她不太会过问他的工作,那些案件细节也不是她能知道的。但从汉江回到家後,铁零就陷入沉思,脸se也愈发凝重。
「嗯?」听到珍雅的问题,铁零才回神看向一脸担忧的她,「没事啊,怎麽这样问?」
「你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没事耶,」珍雅在床上坐正,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虽然细节我不能知道,但有事要跟我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习惯x的吻了吻珍雅的额头,铁零微微颔首,「我记得,我会告诉你的。」
「所以真的…」珍雅话没说完,就被铁零的唇堵住了嘴,温热的大手也来回在她身上游移。
他总是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珍雅三两下就被撩拨得忘了本来要追问的问题。
「泰久那些不像话的建议偶尔还真的挺有用…」满足的抱着珍雅睡着前,铁零模模糊糊的想着。
时间很快的到了5月20日。
这天铁零刻意的b珍雅早起,动作俐落的准备了两盒饭卷,另外煮了一锅大酱汤、煎了敏英最ai的蛋卷和小香肠、盛起一些常备小菜,一切都准备好後才进房间叫醒珍雅和敏英。
珍雅讶异的走到餐桌旁,她知道铁零手艺好,但一早就看到丰盛的饭桌甚至包含午餐还是十分讶异。
「你怎麽突然早起准备这些?」接过铁零递上的咖啡,珍雅又惊又喜的问。
「偶尔换我准备三餐不好吗?」铁零微笑看着她,「晚餐也交给我吧。」
「你这样不会太辛苦吗?」珍雅担心今天值白班的他还要准备晚餐太辛苦,虽然平时自己也是这样准备,但毕竟不像他要在外奔波且需要面对危险的状况。
「你平常从没喊过辛苦,我怎麽就会辛苦了?」铁零依旧温和的说,「快吃吧,等等敏英要迟到了。」
也许因为一早就吃了铁零亲手准备的早餐,中午也是他准备的饭卷,珍雅只觉得一整天心都咕噜咕噜地冒着某种泡泡,嘴角也一直无法压抑的往上扬。
下午就收到铁零的讯息,要她下班直接回家、不用绕去接敏英。又想到铁零晚上要准备晚餐,珍雅便在回家前绕到超市,买了瓶他喜欢的红酒,打算晚上小酌一下。
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到敏英拿着气球扑上来,「妈妈~~你看爸爸刚刚带我去买好多气球!」
珍雅定睛一看,发现屋子里飘着好多粉se的气球,铁零则站在餐桌边对她微笑着,「东西放着就可以准备吃饭了,我时间算得满刚好,牛排快烤好了。」
「今天到底什麽日子啊?怎麽如此大费周章?」珍雅走到餐桌边一脸疑惑的看着铁零。
「不是什麽特别的日子就不能这麽做吗?」铁零一边把牛排端上桌、一边回答珍雅的问题。
「也不是…」珍雅突然语塞,「可是你这样真的很不对劲…」
「先吃饭吧。」铁零温和又不容拒绝的让珍雅在桌边坐下,接着又转身去端出另外准备给敏英吃的炒饭。
饭後铁零也包办了整理工作,甚至在清洗碗盘之前拿出了一个jg致的盒子递给珍雅。
0不着头绪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以及一封信。觑了一眼背对着自己洗碗的铁零,珍雅直接打开了那封信。
珍雅:
正赫前阵子说,今天是特别的一天,520用中文念起来就是我ai你的意思,虽然不是韩国人过的节日,但都知道了总觉得还是该有一些表示。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公,不ai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就连现在想告诉你的重要的话都得用这种方式才说得出口。
我会努力变得更好,让你和敏英过想过的生活,成为你们最坚实的後盾。
谢谢你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庭。我ai你。
0着铁零苍劲的字迹、看向一直没转过身的背影,珍雅只觉得一整天都充斥在心头的那些泡泡,沸腾得就像要在x口爆开。
拿起那个没打开的盒子走到铁零背後、抱着他jg瘦的腰,「你不觉得应该要自己打开这个盒子、送给我里面的东西吗?」
铁零转过身,一直不敢看向珍雅的眼睛,「这个是拜托世理挑的…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深呼一口气後,铁零从盒子中拿出一枚不大却很别致的钻戒,「当年没有认真向你求婚,但你还是这样和我生活了六年多。尹珍雅,谢谢你。」
看着单膝下跪的铁零,珍雅什麽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眼泪一直掉。
温柔的拉起珍雅的左手,铁零直接把戒指套在珍雅无名指上,「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拒绝我的机会。」
「妈妈~」敏英此时也从她的房间抱着一束玫瑰花跑出来,「爸爸说这个也是要给你的!」
珍雅接过玫瑰花,又哭又笑的捶了铁零几下,「你这笨蛋,你知道我最讨厌玫瑰花吗?」
「啊…你讨厌玫瑰花吗…」听到这句出乎意料之外的话,铁零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一下看着花、一下看着珍雅。
「我ai你。」珍雅笑着吻上慌乱的铁零。
说不出口没有关系,你的心意我懂的。那麽由我来说,就可以了。
五月的最後一个周末,珍雅为了谢谢妹妹们在她养伤期间的帮忙,约了采韵和世理一起吃饭。隔了几周没有碰面,感情要好的三人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午餐吃完之後点了杯饮料就继续在店里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采韵你孕吐的状况满轻微的嘛,」看着吃完午餐毫无异状的采韵,珍雅很是替她开心,「这样也好,不然这段期间真的太辛苦了。」
「对啊,不过医生有提到虽然现在没什麽状况,但未来几个月的状况不一定,」采韵笑着说,「希望这小孩不要让我太辛苦。」
「二嫂真的很厉害,」看着采韵好一会,世理忍不住轻叹,「怎麽会想到在二哥特别准备了礼物和烛光晚餐的时候跟他讲这件事,他应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吧?」
想到那时泰久的反应,采韵忍不住轻笑,「什麽很厉害,我紧张si了…根本无从判断他会有什麽反应啊…」
「他们几个兄弟大概只有正赫可以期待一下吧,」0着铁零为她戴上的婚戒,珍雅半开玩笑地看着世理,「你要好好珍惜啊。」
「不会啦,正赫跟大哥、二哥说了520的谐音之後,他们都用心准备了活动啊。」世理看看采韵x口的项链、又瞧瞧珍雅手上的戒指,「还好我挑的东西满适合你们的,没让他们丢脸。」
「而且大哥只是b较晚开窍,你看他还特地补求婚耶,很浪漫啊。」采韵接着世理的话说,「像我就完全不期待这件事了。」
讲到求婚,世理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瞪大眼睛,「对耶,都没听过二哥是怎麽求婚的…」
珍雅歪着头想了想,「这麽说来…当年正赫包了世理的餐酒馆求婚时大家都在场…我跟铁零决定结婚的状况刚才说过了…」
「啪!」珍雅有些危险的眯细了眼睛、一掌拍在采韵面前,桌上的杯子茶盘也跟着一跳,「采韵你呢?」
「呃……」采韵有点为难的左看右看,心里暗骂自己为何要提起这话题,「你们也知道泰久那家伙就很不按牌理出牌,又很不屑那些浪漫什麽的…没什麽好特别说的啦,呵呵…」
「二嫂你这反应不太对喔…」看采韵扭捏的神情,世理觉得jg神都来了,「大嫂你看她啦,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结果自己什麽都不说!」
「采韵?」
对上珍雅温柔的眼神,采韵心里其实有点怂。她家那不受控的泰久前不久才刚余悸犹存的说过「大嫂真的不好惹」,那神情她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我没有不说啦…」在珍雅的眼神压力下采韵迟疑的开口,「只是你们不要太期待…」掐头去尾大概也讲不了多少…采韵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四年前
为了泰久的33岁生日,采韵早在几个月前就一直耳提面命的要他把特休留在生日那周,「不觉得这种数字相同的生日过起来特别有趣吗?」面对泰久的嫌弃她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如此说着。
虽然碍於工作x质不敢一次用掉太多特休跑太远,只能简单的在济州岛过个几天,但总是可以让平常四处奔波的泰久好好藉此机会休息放松一下。
因为知道采韵的心意,泰久嘴上虽然一直嘟嘟囔囔,但仍十分听话的配合时间排好休假。
不过在休假前两周,他却接获必须到泰国支援其他小组的临时指令。
「快的话下礼拜就可以回来了啊,」躺在床上从背後环抱着采韵,泰久以胡渣摩娑她光滑且一向敏感的肩膀,满意的看着她一阵颤抖,「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吗?」他话中有话的挑了挑眉。
转头瞪了一眼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泰久,伸手拍掉不知道又要伸到哪去的大手,采韵闷闷的把头埋进棉被里。
「喂,这是不相信我吗?」担心她把自己闷坏,泰久一面逗着她、一面把棉被从她脸上拨开。
「我没有不相信你,你不要再…」采韵努力的装作没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热气,故作镇静地说。
「喔?」泰久轻咬她yan红的耳垂,「你耳朵好红喔。是不是在说谎啊?」
y忍下一声sheny1n,采韵轻轻地转了个身面对泰久、难得主动的吻上他,「不用赶着完成任务,你平安回来最重要。」
按住往後退的采韵後颈,泰久霸道的加重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熟稔的以自己的舌g着她的,贪婪地x1取着她的味道。
「等…等等…」被吻得喘不过气的采韵拍着他jg实的x膛,为了闪开他四处点火的大手身t也不自觉得扭来扭去,「不要了啦…人家好累……」
「嗯…没关系啊,我不累,」泰久坏笑着再次翻身压制她。
「哪有人这样…唔…」
天未亮泰久就起身准备前往机场,看着采韵的睡脸,虽然有点舍不得吵醒她、还是轻轻摇醒她,「我要出发了,我家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r0ur0u惺忪的睡眼,采韵搂住泰久的脖子、在他颈间深深x1了几口他的味道,「可以的状况下记得跟我报平安。」
「会的,你再睡一下吧。」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泰久眉眼间尽是温柔。
昨晚的确有点过分了。戴上采韵送他的表时他忍不住轻笑。
回头再看一眼像小动物般埋在棉被中的采韵,他才依依不舍的关上房门离开。
泰久不在的日子对采韵而言其实没太大的不同。两人的职场一个在国情院、一个在警察厅,除了都需要轮值外,也常遇到临时的突发状况,就像泰久这次的支援任务一样,因此两人早就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
只是和他fangdang不羁的样子不同,泰久其实有些小洁癖但又不ai外人进入他的领域。於是在他出差时,采韵就会住到他家,以便每天帮他整理房子。
「每次都这样把我当免费家务阿姨。」采韵虽然每次都这样边碎念边整理,不过打扫家务的过程却总是神秘的能让心情平静。
等待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泰久有任务在身时,整个礼拜都没有一通电话或一封讯息也是正常的。
太清楚泰久可能面对的状况,采韵总是不敢主动与他联络,只能下班回到他的住处、在充斥着他的味道的空间中静静等待。
这次的任务b泰久预期中的还困难,任务小组其中一名成员被买通,不仅没办法将原本可一次破获的跨国走私集团一网打尽,为了斩草除根而追踪主嫌的过程更是险象环生。
最危险的那次泰久甚至差点中了对方的埋伏,幸好他野兽般的直觉在紧要关头时救了他一命,子弹仅擦过他的手腕。
拒绝了在当地多留一天休整的提议,任务一结束他就收拾行李、买了时间最近的班机奔回首尔。知道采韵为了自己的生日费了不少心,他满心只想尽快赶回她身边。
但因为天气因素导致飞机航班延迟,泰久再怎麽赶,回到家时也已经是生日隔天的清晨了。
他不在时采韵总是浅眠,所以一打开大门,他不意外的看到采韵马上就从卧室走出来。
采韵却被泰久吓了个不轻。大概是好几天没睡好,除了明显的黑眼圈外,脸上以及四肢也都有擦伤,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一大圈。
「你……」看着泰久,采韵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喂,你是不是都没吃饭啊?」倒是泰久上下扫视了采韵一番後,先开了口,「我不是说了不能再瘦到x部吗?」
「怎麽好意思说我,你还有哪里受伤吗…?」采韵哽咽着接过泰久的行李,却整个人被拉进他的怀抱中。
「我在机场洗过澡才回来的,所以多耽搁了两小时,」泰久在采韵耳边说,「因为实在太想抱你了,结果你又给我瘦到x部。」语毕还在她x前蹭了两下。
闻着泰久身上混合了菸味与麝香的熟悉味道,听着他一如往常、没半点正经的发言,采韵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不过我得先睡觉,妈的这次真的有够累…」放开采韵後改抓起她的手,泰久拉着她往卧室走,「先陪我睡觉其他等我睡醒再说。」
泰久睡醒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他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只见采韵拿着他破掉的表坐在餐桌前若有所思。
「抱歉…把你送的表弄坏了…」他声音沙哑地说。
听到泰久的声音,采韵急急的抬起头,「醒了?身t感觉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
「好了好了,不要每次回来都这麽夸张好不好,」泰久自己倒了杯水喝,「身t没怎样啊,都是小擦伤,没事。」
信步走到桌边、抚着破裂的表面,泰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还好有你送我的表,不然就是我要见血了。」
看着泰久仍旧憔悴的脸,以内勤工作为主的采韵不敢想像那是什麽样的场面,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采韵?河采韵…?你等我等傻了吗?」泰久伸手在采韵面前挥了挥,见她没太大反应便弯腰吻了上去。
一直看着的好看脸庞突然在眼前放大、温热的呼x1喷洒在自己脸上,鼻间、嘴间瞬间溢满他的味道。采韵紧紧抱着他的腰,持续想哭又y是咬牙忍着。
「走吧,换个衣服我们出去吃饭。」安静地让采韵抱了一会後,泰久牵起她的手。
「你不累吗?」采韵看着他,「还是我们叫外卖就好?」
泰久摇摇头,「我想出门走走,你这几天一定也闷坏了。」
「可是…」
「就当陪我吃顿生日餐,嗯?」泰久带有薄茧的手0了0她的脸颊。
「不过…」采韵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麽,但一看到泰久看着她露出邪气的笑容,赶忙举起手,「你什麽都别说,我们出门。」便一溜烟的跑进卧室换装。
「说什麽谈判专家…」泰久跟在采韵後面碎念着,「喂别锁门啊,我也要换衣服…」
两人吃完晚餐後,随兴的在百货公司内逛着。
采韵心中惦记着泰久破掉的那只表,拉着他在各家jg品店穿梭,泰久也不置可否的跟在她身後。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哪只啊?」走了几间店之後,两人决定买杯咖啡休息一下,等咖啡的空档采韵问道。
「就都那样吧,还行,」泰久耸耸肩,「你挑的我都喜欢啊。」
「那等等挑一只当你的生日礼物如何?」
泰久挑眉斜眼看着采韵,「哇,我们河小姐现在送礼物出手越来越大方了耶,直接带着我现场挑吗?」
「反正你的卡也在我这啊,挑的时候自己适当点啊。」拿了咖啡随意漫步着,采韵一边看着橱窗内的戒指、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顺着采韵的眼神望过去,泰久发现他们正好站在珠宝名店harryston前。
也许因为又刚经历过一次生si关头,他发现自己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身旁的采韵。在工作上机敏聪慧、面对他又单纯透明的采韵;虽然常被他气得半si、但又总是过没多久就笑着看他的采韵;总是碎念着但却b谁都挂心他的采韵;有着各种不同面向的采韵…他好想真实、确切的拥有她。
「好啊,走吧。」没有犹豫太久,他直接牵着采韵走进harryston。
看着迎上前来的服务人员,采韵再次傻住,想拉住泰久却见他已经随着服务人员走进展间。
「我要看求婚戒。」采韵听到泰久这麽说。
喔~原来是要挑求婚戒……
「喂等等!」采韵拉住泰久的袖子,「看什麽求婚戒啊?为什麽突然要看求婚戒?」
「不能看吗?」泰久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激动的采韵,「都出来了,顺便逛一下、看一下不行吗?」
「是没有不行…」采韵发现自己平常机敏的反应每次遇到他都像是集t休假一样,明知道眼前这人讲的根本是一堆歪理,却找不到话反驳。
「小姐这边请,我帮您量一下戒围。」还在想着面前这状况怎麽处理,服务人员已经亲切的引着采韵和泰久入座,「您有没有特别喜欢哪种款式?方钻或圆钻?」
「我…」采韵转头看了一下泰久,「其实我没有很喜欢钻石…」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回覆,服务人员愣了一下。泰久则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人家最有名的就是钻石,你竟然说不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采韵又窘又无辜的看看服务人员、又看看泰久,「我就真的没有特别喜欢…」
「算了算了,把你们b较经典的款式拿出来吧。」泰久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对愣在一旁的服务人员说。
趁着服务人员准备的空档,采韵凑过去泰久耳边轻声说:「我真的没有很喜欢钻石耶…」
学着采韵的模式,泰久也凑在采韵耳边轻声说:「那我看了顺眼就好。」
采韵只感觉到泰久温热的呼x1在耳边一x1一吐,特意压低的磁x嗓音彷佛恶魔的呢喃般钻进心里,引得她一阵颤栗。
此时服务人员正好也准备了几只经典款式戒指,采韵还来不及反驳泰久,左手就被他拉着试戴一款又一款的戒指。
「好了,就这个吧!」泰久其实也不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还好采韵的手指很美,每一款戴在她手上都很适合。
考虑到采韵没有特别喜欢钻戒,他最後挑选了一只经典圆形切割的单钻戒指,与其他款式b起来相对低调典雅,但也是最适合采韵气质的。
看着服务人员拿起戒指就准备要包装,采韵大惊失se,「等等等等,不好意思,请给我们一点时间讨论一下。」
服务人员礼貌的离开後,采韵既激动又疑惑的看着泰久,「你在g嘛!我们不是要看你的生日礼物吗?」
「对啊,」泰久回答得相当理所当然,「我选好了啊。」
「所以你等等要我付钱?然後你要戴吗?」采韵越听越不解。
「没有啊,我要付钱、你要戴啊!」泰久疑惑的看着她,「你是怎样?几个礼拜不见真傻了啊?」
「不对啊,那怎麽会是你的生日礼物?」采韵只觉得自己的头混乱到快爆掉。
「你不是要我自己挑?我挑好了啊。」泰久轻笑着说,「反正我挑好了,你再吵我就在这里亲你。」
「……」采韵瞪着笑得一脸无赖的泰久,「你不能每次都这样解决事情。」
「我可以耶。」泰久一边说着一边往采韵靠近,「对吧?」
两人回到家後,采韵还是闷闷的不想说话。
她知道泰久那随心所yu、恣意妄为、谁也拉不住的个x。虽然和自己的个x天差地远,但平常她总是尽量顺着他。
可是今天这样也太过分了,为什麽完全不顾自己想帮他过生日的心情,就这样挑了戒指?就算已经开始规划讨论下一阶段,但这太超脱她能理解的范围了。
而且一回家之後他就自顾自地进了卧室,也没想要安抚一下一路都不说话的自己。
采韵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委屈。除了气他,也气总是妥协的自己。
还在想着要怎麽厘清脑中混乱情绪时,就看到泰久换了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西装、拿着戒盒从卧室走出来。
房子不大,因此采韵还来不及反应,泰久就已经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河采韵,」他直直地看着采韵的眼睛,极度诚挚、温柔的唤了她的名字,「你刚刚要我自己挑我的生日礼物,所以我才挑了这一枚戒指。」
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采韵再次说不出话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发展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泰久握着采韵的手,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知道我不够温柔t贴,也常惹你生气,但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支持你做所有想做的事情,想办法让你每天都开心。」
听着泰久的话,采韵从一见到他就强忍住的泪意终於溃堤,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在他们相握着的手上。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泰久打开戒盒,露出难得的紧张神se。
采韵摀着嘴点了点头,「好啦…」
「喂,我这麽诚恳你回我一句好啦!」泰久这下不开心了,天知道他刚刚回家的路上多紧张,满脑子都在想求婚词到底要说什麽。
「我愿意。」采韵笑着槌了泰久一下,「这样可以了吗?」
「nv人你现在开始嚣张了是不是?」泰久帮采韵戴上戒指後,往她腰间用力一带、把她拉向自己。
「生日快乐,」采韵甜甜的亲了泰久一下,「老公。」
看着采韵的笑眼,泰久只觉得脑门一热,颀长的身躯随即热切的覆了上去。
果然顺从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啊。虽然是完全不在计画中的求婚,而且卡刷下去的时候有点痛,但能拥有怀里这个坚毅迷人的nv子,多痛几下也无妨。
听完掐头去尾版本的求婚故事後,珍雅和世理对看了一眼。
「所以泰久ig上那张图和那句话是这意思啊」世理意味深长的说。
「什麽图?」采韵懵了,她甚至不知道泰久原来会玩ig。
珍雅打开手机秀了一张采韵正在专心吃饭的照片,配在下方的文字写着:昨晚落地今早就拼回来,虽然爆炸累但看到这风景就一切值得了。
看着照片中的自己,采韵忍不住抚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其实为了他,我也觉得什麽都是值得的。」
「刚刚那句话我收回,他们几个兄弟只有铁零不能期待而已。」珍雅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哥只是开窍得晚啦,」世理笑着说,「日子还很长啊,总会慢慢补给你的。」
0着手上的婚戒,珍雅微微颌首。
是呀,日子还很长,能和相ai的人携手细数沿途风景,那也就足够了。
铁零离开房间後,珍雅还坐在床边愣愣的0着嘴唇。
一路抱着我进家门是保护过度吧?刚刚那个吻是怎麽回事?用那麽温柔的嗓音说欢迎回家又是怎麽回事?在医院的这几天被掉包了吗?他累过头了吗?对吧、是累过头才变这样吧?
满脑子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她完全无法理解素来沉默寡言、标准冷y派的铁零为什麽突然各种柔情。
「因为我受伤才这样吗…?」铁零推开门时正好听到珍雅的自言自语,看她坐在床边呆呆的样子,嘴角的微笑忍不住又加深了一些。
「你说什麽?」递上水和药,铁零决定先装作没听到珍雅的呢喃。
「啊,没有…」珍雅有些慌乱的看了铁零一眼,接过水杯时差点不小心打翻。
「小心!」铁零反应极快的伸手,稳住水杯时也把珍雅的手牢牢包覆。
握着珍雅依旧冰凉的手,铁零忍不住皱眉,「你会冷吗?我帮你多拿件衣服?」
「嗯…?」脑子里还一片混乱,加上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太灼人,珍雅傻傻地看了看被握着的手、又看看铁零,「什麽?」
「你躺着再休息一下吧。」确认珍雅已经握稳水杯後,铁零起身调整床铺。
珍雅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铁零脸上那是无奈的微笑吗?虽然一闪即逝,但那是难得出现的酒窝对吧?
在铁零温和但没得商量的坚持下,珍雅吃完药就躺在床上休息。出院前的检查、从医院返家的路程,的确让还没痊癒的她有点累,加上药物的作用,过一阵子便昏昏睡去。
确认珍雅已经睡着,铁零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悄悄地走出卧房,帮自己冲了杯咖啡後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肩颈,他不得不承认在医院陪病的疲惫感和埋伏蹲点两三天不相上下。
执行埋伏任务时jg神上需要长期维持高度警戒状态,加上往往不甚理想的蹲点环境,每次结束後总是让他感到疲惫,得用力睡个八小时以上才能恢复。
这几天在医院照顾珍雅则是另一种疲倦。
他常常觉得医院像是一个存在於世上的、完全不同的空间。
有人在此出生,有人在此si亡。有人在这里痊癒出院,有人在床上与si神搏斗。生与si都在同一个空间发生,踏进医院再走出来时,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彷佛时间在那个空间中静止,直到离开後才又继续转动。
有时甚至给他一种,医院本身会x1走人身上某些东西的错觉。
本来医生表示病床并没有那麽不够,如果他们愿意,多住一天也是可以的。
但看着大部分时间不是假寐休息就是发呆的珍雅,铁零确认出院也没问题後,还是按照原定计画带着珍雅回家。果然回家路上珍雅虽然还是不太舒服,但话变多了,尽管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但神情还是b起在医院时开朗许多。
「以为是自己受伤、我才这样对她吗…」想到刚才珍雅坐在床边的那句自言自语,铁零无奈的笑了。
如果他是珍雅的话,大概也会如此困惑吧。
当年两人因为相亲认识,其实也没交往多久就决定结婚了。而且那算是交往吗?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後,想想都觉得…珍雅怎麽会同意结婚?
铁零很清楚自己的个x有点执拗,大小事情都希望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所以他很努力地当个好丈夫、敏英出生後也学着当个好爸爸。
虽然和珍雅没有什麽太浪漫或轰轰烈烈的感情,但也这样过了六年。
本来以为对珍雅的感情就是感谢还有责任,谢谢她总是那麽善解人意,t谅他这一份时常不在家危险x又高的工作、包容他嘴笨口拙的寡言个x。谢谢她在这段关系中默默的付出更多,甚至ai上这麽不足的他。
虽然她从未说出口,但他完全感受得到。也因此感到有些愧疚。
两个人大概会这样陪着彼此过完这辈子吧,一般情侣会有的那些ai啊什麽的,他会更努力的用其他补足。去年闵元殉职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医院养伤时他一直没让珍雅知道,只请後辈转告他接到临时任务得出差一周左右。除了不希望珍雅担心,也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轮流照顾他的泰久和正赫对这件事一直非常不以为然,心思细腻温柔的正赫也就罢了,但连泰久都说了他几句。
「你真的不应该只叫我们两个来,有状况还瞒着嫂子不让她知道,这不叫ai她耶…」某天泰久离开医院前yu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
虽然当下还是冷着脸面对弟弟,但那句话一直在铁零心里绕着。
受了伤所以容易胡思乱想吗?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对珍雅的感情是ai。当然是喜欢的,不然怎麽能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那麽久,还有了个nv儿。
但谁会不喜欢美丽漂亮、x格又好的珍雅?这种感觉和ai应该不一样吧。
「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是你走了,大嫂和敏英要怎麽办?」接铁零出院时正赫也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个问题,「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问题我们三个可能都得想一下…」
喝了口已经微凉的咖啡,想着正赫一年前丢给他的问题,铁零彷佛又被拉回那时脆弱无助的状态,几天前珍雅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也挥之不去。
哪天他如果真的不小心提早走了,局里的抚恤金加上他长期的定存和投资,应该足够珍雅敏英好好生活,弟弟们也会代替他多照拂母nv俩一些,这些他都安排好了。
不过只要想像珍雅的心情,他就觉得心如刀割。
她会一直哭吧?但又怕让敏英不安,所以会躲着哭吧?
为了敏英她应该会好好吃饭吧?希望那时敏英已经是可以和珍雅互相照顾的年纪了。
受伤那次没让珍雅到医院来果然是正确的,就算後来她气了好几天。
不想让珍雅感受到自己前两天在急诊室看到她躺在那、却什麽事也做不了的揪心和无力。舍不得她生病受伤、舍不得她难过,要是可以的话,所有不好的他都想帮珍雅承担。
「哥你明明就很ai大嫂。」正赫的声音又在脑里响起。
喝醉那天被正赫冲了一身冷水,但真正让他清醒的是这句话。
正赫说他一整路都说着跟珍雅有关的事。她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想做什麽、想吃什麽,还有他有多想好好珍ai她。
在浴室里他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听着正赫低声转述。
「就算说不出口,你也用别的方式让大嫂知道吧。」正赫最後这麽说。
於是在那之後铁零开始试着在生活中与珍雅更亲昵一些,也更加仔细留心注意珍雅的习惯。
奇妙的是,不过只是生活中一点小小的改变,却让他觉得原本的日子变得更加幸福安定。不管多忙多累,只要抱着珍雅、所有疲惫就可以瞬间被抚平,看到她的笑容就不自觉跟着微笑。
所以接到通知赶往急诊室时,他脑袋一片空白、慌乱得无法开车,才会连後辈都一起出现。
确认珍雅没有生命危险、一时放松後不自觉的在她面前流了泪,却也让他更确定自己的心。
珍雅对於他的温柔感到讶异,但对他而言那些都算不了什麽。可以的话他更想代替她受伤、代替她躺在病床上。
他没办法同时惦记着珍雅又要照顾敏英,所以不管泰久多用力抗议,还是把敏英托付给采韵。就算只有她请病假的几周时间也没关系,这段期间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呵护着如此深ai的她。
珍雅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夕yan从落地窗斜斜的照进房间,空气中满是食物香味。
推开房门她讶异地看着在厨房忙进忙出的铁零,还有已经快摆满的餐桌。
「你怎麽…」珍雅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本来以为是铁零提早点了外卖才有的香味,想都没想到竟是他亲自下厨。
「喔?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铁零放下汤勺走到珍雅面前,稍稍弯低了腰仔细的观察她,「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珍雅下意识想摇头,却被铁零的一双大手温柔阻止她的动作,「用说的,动作这麽大等等又头晕怎麽办?」
「喔对耶…」珍雅配合地停下动作,没意识到自己被铁零半搂着带向餐桌,「手还是有点痛,头b较不晕了。」
「坐着休息、喝杯水。j汤弄好就可以吃晚餐了。」铁零说着便转往厨房确认j汤熬煮的状况。
看着桌上的j蛋卷、泡菜猪r0u、煎饼,还有正在试j汤味道的铁零的背影,珍雅有种自己误闯什麽异世界的感觉。
「好了,吃饭吧!」铁零端了一锅热腾腾的蔘j汤到餐桌上,放下隔热手套准备要帮珍雅盛汤,「你先喝点热汤暖暖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珍雅傻楞楞的问。
「对啊,没时间出去买食材,所以看冰箱有什麽我就煮什麽了。」
「怎麽从来没听说过你这麽会煮菜…」珍雅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旋即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铁零,「你确定这是你做的吗?没有叫外卖?」
铁零轻笑着看着珍雅,「你会不会太夸张?这是我亲自煮的没错,不相信的话明天可以再煮一锅给你看?」
「哇…」铁零说话时,珍雅已经快把一碗汤喝完,「你的手艺b我好太多了,一直以来我煮的那些东西你是怎麽吃下肚的啊…?」
「你煮的什麽都好吃,」铁零无b真挚的看着珍雅,「再有名的美食店都b不上你煮的。」
对上铁零真挚又温柔的眼神,珍雅脸上一红。
又来了。「到底为什麽要对自己老婆乱放电啊…?」珍雅把脸埋在饭碗里面,忍不住碎念了一句。
「什麽?」铁零整个上身都往珍雅的方向靠、想听清楚她说话。
「没事,来,吃泡菜。」为了避免铁零发现自己的脸红,珍雅拿起汤匙挖了一大勺泡菜塞进他的嘴里。
以前总觉得采韵偶尔抱怨泰久ai乱放电很莫名其妙,她现在也开始觉得铁零一直处於这个状态真的有点令人困扰。
接下来几天铁零几乎把毕生所学全都搬了出来,每天的三餐都没有重复,除了兼顾营养均衡外,还十分美味。
除此之外他做起家务也是十分俐落,甚至还能温柔的帮珍雅洗头。
而珍雅从一开始的惊yan赞叹,後来却慢慢的越来越沉默。
她知道自己正在钻牛角尖,却无法停止。
每天吃着铁零jg心烹调的饭菜、看着他有效率并确实的整理家务、感受着帮她洗头时从指间传递而来的温柔,她就忍不住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没什麽用处。
他就连销假上班前,都为她准备好了三餐,只要从冰箱拿出来加热就可以。
虽然觉得自己在家有一点点寂寞,但又有些庆幸获得了一段自己的时间,能够安静想想她和铁零之间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
她确定自己是ai着他的,尤其在被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後。
但是铁零呢?只是照顾病人吗?那…自己好像变得更ai他了,之後如果他又回到那个沉默寡言、偶尔甚至有点冰冷的状态怎麽办…
铁零打开家门时,就看到珍雅在餐桌前对着便当盒发呆。
他知道珍雅最近心情不太好,很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突然转变太大的态度正在纠结。
缓缓的走到珍雅面前,铁零蹲下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行,「怎麽坐在这里发呆?」握住她的手他轻声问。
珍雅涣散的视线聚焦到他的脸上。对上他平常总是锐利,但最近面对她却很温柔的眼神,不知怎的鼻头一酸、眼泪就这麽掉了下来。
平常总是冷静的铁零看到突如其来的眼泪完全慌了手脚,笨手笨脚的抹掉她脸上的泪,又慌慌张张地找着卫生纸,反而惹得珍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公,」对着手忙脚乱的铁零喊了一声,珍雅深x1一口气後,把累积在心里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你最近为什麽突然变这样?」
听到这个问句,铁零也停下动作。他有预感珍雅早晚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一直没有准备好。少了酒jg他讲不出那句告白的话。
「如果是因为我车祸受伤的同情,那…」
「你在说什麽?」铁零皱着眉打断了珍雅,他有猜到她大概在心里纠结不少事,但这个有点太过份了。
「那为什麽这阵子突然对我这麽温柔?」珍雅更进一步的问道,「你这阵子对我好到…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铁零有些错愕的看着她,无法理解为什麽她会有这种想法。
「你煮饭b我厉害、做家事动作b我快、对我那麽温柔、脾气也b我好、赚得b我多、又长得帅…」不管铁零的错愕,珍雅自顾自地说着,「这真的太不合理,没事g嘛突然对我这麽好?这样会让我…」
「嗯?」铁零一开始有些啼笑皆非,为什麽讲着讲着就开始称赞他起来,但听了心情又特别好,使他忍不住展开长臂撑在桌上、把珍雅困在自己双臂之间,「继续说完啊?我很认真听呢。」
抬头瞪了铁零一眼,珍雅心里有点来气。
看看现在这什麽状况?这人平常是会这样撩人的吗?该不会是跟什麽乱七八糟的人学了什麽?或是在外面也这样对别的nv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冷冰冰的说。
「没有特别为什麽,单纯想这样对你。」铁零依旧真挚的说。
「这跟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差太多了吧?」珍雅明显无法接受这个回答。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想从现在开始改进。」看进珍雅的眼睛,铁零缓缓的说,「你知道我不太会讲话,但我真的很想让你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铁零心疼的00珍雅的头,「可以的话我多想代替你受伤,相b起来,做这些事情一点都算不上什麽。」
「可是…」
「还有你不要觉得自己没用,这是我们的家,本来就该一起分担,之前是我太不细心了。」
听铁零一字一句的说着,珍雅感觉得到他的真心,但又觉得这些讯息实在来得太快。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语。
还在琢磨着要讲什麽时,铁零轻轻的凑上前吻了她一下,「我先去换衣服再出来准备晚餐。」
「你不要一直钻牛角尖想那些有的没的,」走进房间前铁零又回头说道,「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就好。」
看着掩上的房门,珍雅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夫妻两人难得的深入谈话之後,铁零持续透过行动展示着迟来的ai意,珍雅则努力习惯着新版本的老公。
回医院复诊得知手臂复原状况良好、可以拿下护具後,珍雅开心的不得了,要不是被铁零牢牢牵着,她几乎都要跳着走路了。
「今天就可以接敏英回来了对吗?等等去超市买点猪r0u吧,今晚吃烤r0u如何?」珍雅兴奋的说着,两个多礼拜没见到nv儿,她真的真的好想念。
「先回家。」铁零简短的说。
珍雅疑惑的看着铁零,思考着为何突然又变回这种模式?
「我不想每天洗冷水澡,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般,铁零有些不自在的说。
看着铁零逐渐泛红的耳根,珍雅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忍不住ch0u出手捶了他一下。
低头看了害羞的珍雅一眼,铁零顾不及旁人目光、冲动的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搂着她满足的喟叹,「走吧,我们回家。」
敏英最近有点困扰。
前阵子因为妈妈车祸住院,所以她暂时跟泰久叔叔和采韵婶婶一起住。
婶婶对她很好,但叔叔常常有点不耐烦。
可以的话她其实b较想跟正赫叔叔还有世理婶婶住,可是他们太忙了,只能在周末带她出去玩。
好不容易妈妈身t好了,爸爸说要来接她的那天她好期待,以为是爸爸跟妈妈会来幼稚园接她下课。没想到却是感觉在生气但一直说没生气的泰久叔叔出现。
隔天终於是爸爸妈妈来接她下课了。可是爸爸妈妈好像有点不一样。
以前爸爸没有那麽ai讲话,也不会一直黏着妈妈。
还有还有,妈妈以前也不会一直脸红,是不是车祸就会变这样啊?
而且他们怎麽变得那麽ai亲亲,到底要不要装作没看到呢?
这些事情真的好令人困扰啊。
气温舒适宜人的某个六月周末,铁零、泰久、正赫三对夫妻档难得齐聚在正赫家烤r0u。为了难得的聚会,铁零也事先拜托岳父岳母帮忙照顾敏英,想与弟弟们好好吃顿饭。
男人们在庭院里准备生火、整理桌椅、架yan伞,nv人们则在厨房内分工合作整理食材,凭着彼此间的好默契,不到半小时就传出阵阵食物香气。
「老公,」唤了声站在烤r0u炉前的铁零,珍雅递上冰啤酒,「累了就换手喔。」
接过啤酒、铁零对着珍雅微笑,「烤r0u而已有什麽好累的?」又夹了片r0u、吹凉後喂到珍雅口中,「去坐着吧,我来就好。」
泰久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很受不了的翻白眼,「你们也太夸张了吧,都结婚几年了还要这麽腻吗?」
「这样会腻吗?」世理有点故意的也喂正赫一口小菜,眨着眼看向泰久,「二哥二嫂你们平常不会这样唷?」
「我…」泰久才刚要开口就被拿着一盆生菜、从厨房走出来的采韵打断。
「放过去吧,」采韵把生菜递给泰久、随手拿了瓶气泡水打开,「明明前几天才在说大哥大嫂现在这样b之前好多了,就不能坦率点吗?」
「咳咳…老大你站在那边很久了,换手换手!」没料到采韵如此直接的讲出自己对哥哥的关心,泰久一脸不自在的起身走向烤炉,又粗声粗气的对采韵说道,「河采韵你多吃点东西、少讲话啦!」
「二哥害羞了喔?」总是ai和泰久斗嘴的世理没放过这机会,持续笑着调侃他,「唉唷,兄弟之间互相关心很正常啊,g嘛不好意思呢?」
瞅着泰久慢慢变沉的表情,正赫轻轻的捏了世理手背一下,含笑着用眼神警告她。他这二哥可是很ai面子的,世理随口调侃几句还行,但也得小心不能失了分寸。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东西吧,」珍雅也看见了正赫的表情,一边热络的帮众人布菜、一边想着如何转移话题。
「是说,你们三个之前在工作上都没有合作过吗?」把铁零端来的烤r0u放在正赫、世理面前,珍雅顺口问道。
「呃…」简单的一句问话,却让正赫瞬间冒了冷汗,大嫂怎麽偏偏挑了这个话题…他一面快速扫视确认两个哥哥的表情,一面在心里暗忖着该如何轻描淡写的回答。
「有吧?」世理没注意到正赫僵y的表情,大喇喇地边吃r0u边回答,「我记得大家都还没结婚前,大哥二哥和二嫂好像有一起合作过某个大案子吧?」
「喂…」听见世理讲的话,正赫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你…你…唉唷…」
「喔喔?」珍雅睁大了眼睛看看坐在身边的铁零、又看看面前猛灌水的采韵,「感觉很有趣耶!你们怎麽从来没提过?」
「大哥没说过吗?」看到大家奇怪的反应,世理转头看了一眼认真烤r0u、一直没说话的泰久,「不会是二哥还在记仇吧?」
听到世理这句话泰久才抬起头,手持烤r0u夹狞笑着看向采韵,「那个要当妈妈的,你自己说给嫂子听听,看我这是合理的不开心还是ai记仇。」
「唉呀…当然是我做错了,才让您不开心了啊,」采韵讨好的笑着,「而且也就那麽一次而已…」
铁零闻言扔了一罐啤酒给泰久,「就跟你说了算我欠你一次,不要跟采韵计较那些。」
反手接下啤酒,泰久看向铁零,「你每次都用这句堵我,那我算什麽了啊!」
「当然是大哥的弟弟啊!」正赫笑着起身搭着泰久的肩、接下他手中的烤r0u夹,一边顺势把他推到桌边,「换手,你们去喝酒讲故事给大嫂听。」
八年前
听完简报,铁零一如往常地整理枪枝以及其他装备,等待着这次行动的小队成员。这是一桩和国情院合作的跨国毒品走私案,警察厅在半年前抓捕了几名负责运送毒品的车手,循线追查後发现毒品来源为泰国缅甸一带,且是国情院已安排卧底探员长期跟监及布局的毒枭之一。
因此这次行动由国情院统筹、警察厅及泰国相关单位支援,将在同一时间兵分两路,除了直接扫荡毒枭在泰国的据点外,也预计在首尔的交易现场埋伏攻坚。
对铁零而言这样的任务并不困难,既然国情院已经布好线,他们只需要掐准时间配合战略,是很单纯的攻坚行动。只是身为队长,在现场时需要更谨慎小心,也因此他总是习惯听完任务简报後,直接到枪械室整理装备,藉由这过程理清头绪,然後在行动前与队员们进行最後一次确认。
坐在简报室内看着队员们鱼贯走入,嗯…都是很熟悉的前後辈们了,重点再提一下就好了…他在心里想着等等要最後提醒的内容。才正要起身开口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熟悉却不该出现的身影,让他难得出现惊愕的表情。
「河采韵?你为什麽在这里?」
「首尔地方警察厅危机协商小组警卫河采韵,」采韵俐落的行礼、报了职称姓名,「奉派支援本次行动攻坚小组,请多指教。」
铁零只觉得太yanx一阵一阵的ch0u痛,「我知道你是谁,为什麽是你来?崔英洙呢?」他指的是已合作过很多次的另一名谈判人员。
「英洙前辈出差去了,我们组长也希望我有机会累积外勤经验,所以…」采韵转头对着屋内其他人微笑点头,「还请各位多指教。」
「我们先把重点再顺过一次,」铁零r0u着眉心、感到十分疲惫,「河警卫你等等留下。」
队员们离开去整顿装备後,简报室内只剩下铁零和采韵两人。
「泰久知道吗?」
「为了本次行动机密x,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听到铁零的问话,采韵急忙回答。
「我不是说这个,」铁零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泰久知道你要到现场去吗?」
「呃…我没跟他说…」采韵有点心虚的笑了笑,「可是前辈,我早晚也该去累积点外勤经验不是吗?」
「但不是这种行动啊!」铁零指着大萤幕上的资讯,「等等我们要攻坚进入毒品交易现场,有极高的机会发生枪战,并且可能有人会被挟持…」
「所以才需要我不是吗?」采韵忍不住打断铁零,「前辈,英洙前辈受的所有训练我也都通过了,我没有b较差。」
「我没有说你b较差,采韵,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铁零冷y的说,「没有人可以预料现场会发生什麽状况,就算大家会互相支援协助,但在那状况下连我都没有把握可以保护你。」
「铁零哥,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我总不能一直被保护着、只待在办公室里吧?」采韵有点委屈的说。
听到她这句话,铁零本来想继续劝退的话好像哽在喉头,张开嘴却讲不出口。
他知道这个圈子对nvx总是带有偏见,认为nv人只能在办公室担任内勤工作,尽管受训期间的各项要求、结训考试等等标准都差不多,可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她们一起出任务,也因此形成一种难以突破的恶x循环框架。
铁零则是有点难得的例外,他不会拒绝任务小队中有nvx成员,通常也不会特别照顾,唯一且一致的要求是所有队员都要平安完成任务。因此他的任务小队中总会有一两位被派来累积经验的nvx成员,其他队员们也对此习以为常。
他可以理解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采韵被派来参与这次行动,但…
「这样我要怎麽跟泰久交代?」无力的手拄额头撑在桌上,她是弟弟论及婚嫁的nv友啊,对铁零来说已经几乎是家人了,身为大哥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单纯只把她当作後辈同僚。更何况实在太了解自己弟弟的个x,他真的不想跟泰久吵架。
「铁零哥,身为他的nv朋友之前,我先是河采韵。」听到这句话,采韵直直看进铁零双眼、一字一句无b坚定的说,「我也有我的人生和职涯目标想追求,我想好好锻链自己、变得更强大,而不是只能靠人保护的那种nv人。」
看着采韵无b坚定的眼神,铁零重重的叹了口气,过了良久才开口。
「去准备吧,可是在现场我叫你撤的时候不能有之类的。
所以他不曾主动跟珍雅说过婚前受的那些伤,婚後也尽量不让她看见,当然也很努力的不再增添新的伤痕。所以婚後真的在身上留下痕迹的,只有搭档殉职时的那道刀伤。
於是尽管上周让珍雅知道了自己和泰久采韵的事情,他还是一直闪躲着不让她有机会细问。
他太清楚珍雅会心疼,而且对於他之後的任务会更加焦虑,面对不清楚的状况一定也有害怕。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明白自己心意後,他生活的最大重心就是撑起一张保护伞,让珍雅和敏英在他的羽翼下尽量无忧的过日子,因此他更加刻意的隐藏工作中危险y暗的一面。
也许更害怕的人是自己吧。
害怕珍雅一旦具t了解他的工作有多危险,就会明白他们现在这个小家其实没有她期待的安稳,也许就会考虑离开。局里有不少前後辈的婚姻最後是这样结束的,虽然他们都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哪有人想天天提心吊胆的过生活。
可是他的珍雅啊,怎麽会用这麽简单透明的眼神看着他身上的伤?为什麽要那麽温柔的抚0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她不知道那些都代表着一次生si交关?或是她还没想那麽远、还不懂得害怕?
突然他感觉到珍雅软软的嘴唇吻上当年泰久那枪留下的伤疤。
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却重得像是有一拳从那个小点打进他心中,好像有道电流从那道疤痕往全身发散。铁零整个人麻得无法思考,只能跟着直觉反应,长臂一捞就将珍雅抱起来放在餐桌上。
「你在g嘛?」铁零以自己的额头抵着珍雅的,声音沙哑的说。
「想拍拍那时候的你,跟你说不要怕、不要难过,有我在。」珍雅伸手环抱铁零,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
「你…」铁零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口,「你…都不怕吗?哪天如果…」
「我怕啊,」相对於铁零的期期艾艾,珍雅很坦然的说,「但你一定也会害怕吧?所以才更要让你知道有我在,我会陪着你。」
一瞬间铁零只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但又觉得好像什麽都不用说。他只停顿了一下就用力的吻上珍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恨不得把珍雅整个人都r0u进自己怀里,彷佛得要这麽做才能完整传达心中既抱歉又感激的心意,还有对她满满的情意。
将手环在铁零颈上,珍雅很自然的承接着他的吻。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透过这个吻让他知道,其实他们对彼此的心疼都是一样的,尽管只有一点点也好,她也好想替他分担一些负面情绪。
「你可以更…」、「你真的不…」两人突然同时开口,沉默了一秒後又一起笑出声。
将手撑在珍雅身侧,铁零压低身t、含笑看着她,「你先说吧。」
「叮咚!」
突然传来门铃声,再次打断了刚要开口的珍雅。
「……」铁零低头叹了口气,「我去看看。」
疑惑的看着对讲机萤幕中的身影,铁零开了门,和拎着一袋烧酒的泰久面面相觑。
「你…」泰久噙着诡异的笑容,打量了一下0着上身来应门的铁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麽突然…」铁零话才说到一半,就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内跑出来。
「泰久叔叔!」敏英开心的冲向泰久,「你好久没来我们家喔!」
泰久蹲下身r0u了r0u敏英还没吹乾的头,「对啊,你刚洗完澡吗?没吹头发就跑出来会感冒喔!」
「我在等爸爸帮我吹头发啊,」敏英抬头看了一下铁零,又转头看泰久,「还是叔叔你要帮我吹头发?」
「可以啊,不过现在好像不太适合…」泰久0了下敏英的脸,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看向铁零。
「别乱讲话,」铁零皱眉,「进来吧,吃过饭了吗?」
「还没,来找你蹭饭吃的。」泰久一面关门一面回答,「在家吃不下。」
铁零看了泰久一眼,又瞄了瞄他手上那袋烧酒,沉默地走进屋内、没多说什麽。
「啊,嫂子,」泰久见到从卧房拿着衣服出来的珍雅,似笑非笑的点了个头打招呼,「抱歉打扰你们了。」
「你那张嘴少说两句行不行?」铁零恶狠狠地瞪了泰久一眼。
接过珍雅手上的衣服,铁零很自然地走向厨房,「晚餐我来吧,让泰久帮敏英吹头发就好,你去休息。」
「啊?」珍雅有点傻眼的看着铁零。
「你手受伤而且又生理期,去坐着吧。」铁零故意扫了泰久一眼,像是故意要说给他听。
「哎咦,老大,虽然生理期也是可以…唉唷!」泰久还口无遮拦的乱说着,突然觉得小腿骨一阵痛。
「敏英在这里你乱说什麽!」珍雅手摀着敏英耳朵、用力的瞪着泰久。
「你们夫妻俩真的…」泰久一脸痛苦地抱着小腿,「可以不要那麽暴力吗!」
「泰久叔叔,」敏英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摆,「你还是来帮我吹头发b较安全啦。」
听到敏英真的要找泰久帮她吹头发,珍雅连忙蹲下看着nv儿,「叔叔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找爸爸,妈妈帮你吹好吗?」
「嫂子我来吧,」泰久微微弯腰牵起敏英的手,「刚刚答应她了。」
「可是…」珍雅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泰久没什麽耐x,看到他带酒上门,也大概猜出是心情不好想找铁零聊聊,因此更不想麻烦他了。
「之前去住叔叔家的时候,都是叔叔帮我和婶婶吹头发的啊!」敏英开心的说,「叔叔吹头发很舒服喔,不像爸爸有时候会拉得我头好痛。」
珍雅闻言讶异的看向泰久,他却一脸不自在的撇过脸。
「好吧,那就麻烦叔叔帮忙罗!」珍雅努力让脸部表情保持平稳,说完话旋即轻快转身往厨房去,「老公我来帮你。」
「欸,」珍雅走进厨房一脸神秘兮兮地用手肘顶了顶铁零,「我刚刚有没有听错啊?泰久竟然会帮人吹头发?敏英甚至说他技术b你好耶。」
铁零浅笑着切菜,好笑的看了一眼好像抓到泰久小辫子、异常兴奋的珍雅,「泰久本来手就巧,他只是对大部分事物没耐x而已,其实心思细腻的程度不输正赫。」
「哇,竟然是这样吗?」珍雅很讶异的看着铁零,「为什麽我突然觉得之前我只认识正赫,最近好像才重新认识你跟泰久一样…」
铁零不好意思的00鼻子,耳朵也开始慢慢红了起来。「泰久本来防卫心就b较重,自己人跟非自己人分得很开…他上次不也说了,觉得我跟你不熟…所以…」
「嗯哼?」珍雅又凑近铁零,饶富兴味地看着他难得多变的表情,「那现在呢?」
「嗯…现在就…我…你…」铁零局促地想躲开珍雅的眼光,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偏偏珍雅又一直越凑越近的看他表情,「哎,我手上拿着刀你不要闹。」
「我很认真听你讲话啊,哪有闹?」珍雅笑得甜甜的、几乎要贴在铁零身上,「你先把话说完嘛~」
「咳咳!」突然泰久的声音由两人身後传来,「我和敏英还在这。」
被泰久牵着的敏英摇了摇他的手,「叔叔你看我没骗你吧,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装作没看到?」
「……」泰久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又想到自己未来生活可能有的转变,突然涌上一阵复杂情绪,便静静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敏英刚刚说想吃饭卷、在袋子里面,你先弄给她吃吧。」铁零继续处理手上食材、语气平稳的对珍雅说,切菜的声音却不若往常平稳。
「啊…喔,好。」听到泰久跟敏英的对话,珍雅也是又羞又窘,找到饭卷後故作镇定的叫敏英去洗手、招呼泰久,「你要不要也先吃一点?铁零还在备料,没那麽快。」
「没关系,我等他。」泰久神se自若的探头瞄了一下流理台上的食材、开口向铁零点餐,「我想吃你之前做过的鲔鱼沙拉还有那种很漂亮的咸塔,啊,先准备个醒酒汤的话就太好了。」
「我家是酒馆吗?」铁零转头语气森冷的瞪着泰久。
泰久毫不在乎的耸耸肩,「当然不是啊,是的话我还要自己带酒吗?」
敏英吃完饭卷後,珍雅带着她到客厅看动画,餐桌上剩下铁零和泰久两人对坐着。
「这鲔鱼沙拉真的很好吃,」泰久心满意足的吃着铁零准备的下酒菜,眯着眼睛像只刚被喂食了罐头的猫,「只需要鲔鱼罐头吗?」
「滴点柠檬、洒点胡椒,放点萝卜丝或洋葱丝,喜欢的话可以搭配紫苏叶。」喝了口酒,铁零蛮不在乎的说。
「这麽简单?」泰久有些意外的挑眉,「那再来一盘。」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泰久,铁零再次疑惑到底为何三个兄弟中他会自己长成这种个x,以及怎麽还没因此被打。
「别用那表情看我,我们队上那些人打不赢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揍人後的瘀血要快一个礼拜才会退。」泰久两只手放在x前作投降状,「啧,真的完全没在客气耶你。」
「没认真揍你一拳这件事你还是会放在心上。」铁零冷静的说。
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下铁零的,泰久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呢?今天专程来我家吃饭?」没拿起酒杯,铁零看着明显有心事的泰久问道,「采韵呢?」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跟你和河采韵讲话耶…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刑警吗?」泰久重重放下酒杯,「一点让人装傻的机会都没有…」
「然後?」
「吵架了啦。」泰久没好气的回答,「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铁零微微颔首,的确当泰久出现在门前时就大概料到了,加上他胡乱点餐的样子,看来是闷坏了才会如此。
「上礼拜讲的那件事情,嫂子没跟你生气吗?」泰久瞄了一下客厅、压低声音问。
「你来之前我们的确是在讨论这个没错。」铁零稍微想了一下,「不过珍雅应该没生气才是。」
「讨论到衣服都脱了是吧?」泰久又诡异的笑了起来,「看来之前教你的和好方式你用得很顺手啊…」
「对啊,那你呢?教完我自己却忘了是吧?」铁零面无表情的凉凉回了一句。
「靠…」没想到会被铁零反呛,泰久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苦笑,「我连她在气什麽都ga0不清楚,要怎麽和好…」
「在说上礼拜的事吗?」珍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瓶红酒。
「你要喝这个?」铁零抬头问她。
「嗯,帮我开。」珍雅很顺手的把酒和开瓶器递给铁零,自己则在铁零身边坐下。
「嫂子你不是生理期?先别喝吧?」想到刚进门时铁零说的话,泰久忍不住提醒了句。
「喔~准备要当爸爸了,不一样罗?」珍雅笑着看向泰久,「敏英说你刚刚问她要不要找时间去你们家玩?」
「啊…呃…」泰久搔搔头,有点不知所措,「想说有空的话先借我一下,让我习惯家里有个小鬼会是什麽状况…」
珍雅忍不住噗哧一笑,「小婴儿要长到敏英这年纪也还要一段时间好吗?每个阶段的状况都不一样啊。」
「喏,好了。」铁零把开好的红酒递给珍雅,「今天只能一杯。」
「所以呢?你和采韵因为上礼拜的事情吵架了吗?」接过酒瓶,珍雅一边斟酒一边接续刚才的话题,「或者…应该说是采韵单方面在生你的气?」
泰久愣了一下,看着他一直到最近才在心里认可的大嫂,有种心事被看穿的ch11u0感,又有些开心自己可以顺着对方的话接着说下去。
「我也有不对,後来我也发了几次脾气…」泰久低着头近乎喃喃自语的说,「生气之後就又更难受…」
「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麽,她也不给我机会好好聊这件事…」
「你还记得结婚时说过的誓词吗?」看着很苦恼的泰久,珍雅突然转移话题。
「怎麽突然…」没料到突然被问到这个,泰久一时语塞、傻傻地看着珍雅。
「就问你记不记得而已,有这麽难回答吗?」珍雅没好气的说。
「…记得。」泰久低声回答。
从今以後不论好坏、贫富、健康或疾病,我将全心全意的ai你珍惜你,直到si亡将你我分开。
虽然他很讨厌那些r0u麻的话,但当年在上帝及众人面前,他是以绝对诚挚的心情许下这段承诺。从今以後不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会牵着采韵的手跨过各种关卡;不论遇到什麽困难,他都会挡在采韵面前、用尽全力护她一生周全。
「你说出这段誓词时,是真心的吗?」盯着泰久,珍雅继续问道。
「当然是。」泰久几乎是反sx的回答,「这种承诺可以开玩笑吗?」
「那你觉得采韵也一样吗?」
「是吧?」稍稍迟疑了一会,泰久有些不确定的给出答案,但随即不耐烦地看着珍雅,「到底为什麽突然要问这些问题啊?」
「你们三个真的很麻烦,」珍雅好看的手指敲了敲铁零面前的桌子,「对,你和正赫也是。」
「我知道你们都习惯报喜不报忧,都希望我们可以在你们的保护和照顾下过得幸福快乐。但我和采韵、世理也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啊。」
「闵元过世时你一直以为我是因为你骗我才生气,对吧?」珍雅对着铁零说,「还有上礼拜知道你们出任务的事情,也以为我是因为你隐瞒才不开心。」
看着面前两个面容相似但气质迥异的男子,珍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想采韵应该也是类似的心情,我们不只想和你们经历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也不想只被你们好好的保护照顾着,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们也想成为你们的依靠。」牵起铁零的手紧紧握着,珍雅看了看泰久、又直直的看进铁零眼中,「我们也可以成为你们的依靠。」
「不要只把我们当成弱不禁风的nv人,这种被划开的感觉真的很差。」
「所以…嫂子你的意思是,采韵现在是不爽我一直没放下这件事、而且没跟她说?」听完珍雅的话,泰久只觉得有些晕头转向。nv人怎麽可以这麽麻烦?一件事情为什麽可以弄得如此复杂?
「我不知道啊,你要自己问她。」珍雅笑咪咪的看着泰久。
「她就一直在生气我要怎麽问她…」看着珍雅,泰久彷佛抓到浮木般,讲出口的话不知不觉的竟带了点撒娇口气。
「看你们平常吵架你都怎麽道歉的啊,」夹了口鲔鱼沙拉,珍雅眼睛张得老大看向铁零,「这个也太好吃了吧!我怎麽从来没吃过!」
「这个很简单所以平常没想到要做,今天拿出来应付这小子的。」铁零宠溺的对珍雅笑了笑,「你喜欢改天教你做?」
「喂,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泰久拿起烧酒瓶直接就口喝了起来,「不是要帮我想办法吗…现在是怎样…」
「办法在你後面啊。」铁零抬抬下巴,示意泰久转头。
泰久还一脸不爽的大口灌着烧酒,一转头发现采韵站在自己身後差点呛到。「你…什麽时候来的?」
「刚刚。」采韵在泰久身边坐下,看起来没有想多说什麽的意思。
「采韵你最近是不是吐得b较厉害?」看采韵一坐下就去挪桌上食物的动作,珍雅担心的问道。
「嗯,有点,满不舒服的。」
「你有跟泰久说吗?」珍雅继续问道。
瞄了泰久一眼,采韵摇了摇头。她一来不想让他担心,二来也是有点想气他,谁叫他有事也都自己闷在心里不说,还一闷就是五年多。
「你们今晚就睡这吧,采韵不舒服就别开车了,明天再回去。」一直没给太多意见的铁零直接下了指令,「你,采韵现在不只身t不舒服,心情也容易被影响,你要当爸爸了,不要再为所yu为、脾气收敛点。」
泰久难得温顺的没有反驳,默默牵起采韵的手。
「采韵你也是,有话要说出口,我们nv人的小心思就别为难这些笨男人了。」怕泰久觉得不自在,珍雅也开口对采韵说。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她相信采韵应该可以一点就通。
四人不知不觉的便坐到了深夜,敏英也在客厅睡着。铁零起身准备抱敏英回房,泰久则已不胜酒力趴在桌上。
看珍雅开始整理餐桌和厨房,采韵也想帮忙整理,却被珍雅拿走手上的碗盘、轻轻的把她往椅子方向按下,「你坐着吧,别忙。」
「大嫂,谢谢你。」采韵很诚恳的对珍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