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悬崖下吹起的狂风,将少年的头发吹得凌乱飞舞,浅灰的瞳眸在墨黑的发丝下闪烁着银亮的光泽,他的肤se始终苍白,毫无血se的嘴唇扬起轻淡的笑意,隐约透着些许冷酷的味道。
睥睨众生的视线,孤傲又冷漠,b人的气势,让所有围在他面前的各方追捕者,全都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明明是个俊雅美丽的少年,甚至还b一般人还要更纤弱些,让人看了直起战栗,内心发毛。
或许,这才是鬼儿真正的样子吧?
谷寒易一时看得入迷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或许有些令人感到好奇的地方,或许有些不得让外人知晓的隐瞒,但谷寒易怎麽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如今看他在血雨中穿梭,轻松地收割人命,这场面竟是美丽得惊人。
「娃儿也觉得漂亮?」
「咿、呀!」
「娃儿觉得要去救他?」
「呀呀呀……呼……咿……」
「娃儿可喜欢他?」
「呼呼……呀呀……」
「说的也是,都养了这麽多天,扔了也怪可惜,要不,娃儿在这乖乖待着,我去接回鬼儿可好?」
「咯咯,呀呀!」
开怀地挥舞着小手手,踢动小腿腿,娃娃喜欢高高的地方,就像现在被男人抱在高高的树上,便忍不住兴奋地呵呵直笑。小小年纪的娃儿当然听不懂男人嘴里那些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只是不断呀呀呀地表达着自己的开心。
「其实我也跟娃儿一样,觉得有些不舍,才候在这里。」男人低语道。轻轻点上娃儿的睡x,将他放入树上一处隐密的树洞中,看着他含着大拇指满足地睡去,这才放心地准备去接回少年,怎料一转身,却见一幕惊心的景象。
崖上的少年,浑身浴血,正缓缓倒下,落地时,甚至还激起一片血水向上喷起,扬成了花朵般的形状,妖yan美丽。
「鬼儿?」
他愣地一怔,还来不及思考什麽,脚步已经狂奔出去。
悬崖之上,si屍满满,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脚下遍地红花,全是由人的鲜血所描绘而成。
「鬼儿?」
谷寒易从眼前一大堆断残肢t中寻着他的目标,红红白白的血水脑浆在他脚下被踩得泥泞不堪,视线在一具具的屍首中扫过,却不见他想寻回的少年。
山崖下狂风呼呼地吹,那是几乎能将一个人刮起的力道,那少年纤弱,t态轻盈,或许在无力抵抗之际,被吹落了山崖?
「鬼儿……」
呼唤声里,逐渐掺入了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焦急。
心中那点细微的疼,是由何而来呢?
抛弃他时,分明是那样的果断,如今决定要带回他,心境似是已有些许的不同。
他想起了,有任何想法都欢迎与我分享~~~
谷寒易从来没想过,这个让他划入保护范围的少年,竟然会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生命……忽然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无法抗拒,只能让自己深深陷入其中。
他为什麽要这样?
谷寒易想,自己才是那个保护者,他怎麽能这样任x,做出如此失格的事情?
怀中的少年仍未着衣,冰冷的x膛上没有任何起伏,纤细的手脚无力地垂放着,毫无生气的脸庞,不再像是往昔那般,苍白里却带着一分生动的神情。
伸出手,紧紧地将少年拥入怀里,用力地,彷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压入自己的身t里一般。
「喂,老兄,你够了没?」
「……」
「你抱够了没啊,这样会痛的好吗?」
谷寒易猛然拉开怀中的少年,不确定地唤道:「鬼儿?」
「喂,放开我,很疼啊……啊,叫你放开你还抱!你这个大力男,快把我勒si了,还不赶快放开我、放开我——」纤细的手臂不断推着熊抱自己的男人,刚刚使坏装昏的鬼仆,现在还真的差点被搂得要昏过去。
「鬼儿……没事?」谷寒易总算放开他,声音里,隐约还可分辨出一丝慌乱。「你没事?」
本想整人,却反招罪的鬼仆,不住r0u着被掐红了的手臂,哼道:「废话,一支小箭而已,弄得si我吗?」就算被炸碎了他都能重修一具身t出来,这又算得了什麽?他突然凑近谷寒易,怀疑道:「欸,你g嘛呀,脸se这麽奇怪,你该不是偷偷哭了吧?」
脸偏过去,舌尖一探,t1an去了他眼角上一点细微的水光……
唔,还真是咸的。
这个男人,这麽不禁吓?
「没事,就好。」谷寒易看看他,又重复了一次:「没事,就好。」
莫名地,鬼仆觉得,自己玩笑开过了头。
这样的捉弄,对这个男人,似乎过分了。
在他身边低下头,他低声道:「好痛,好饿。」
谷寒易问:「是痛还是饿?」
「伤口痛,所以就饿了……才刚吃饱呢,现在又得吃了,这样下去,明天肯定没法走路,你可要背我?」
「你可以不吃。」
鬼仆这一听,立时便火了。
骄傲如他难得主动服一次软,这家伙居然不给面子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