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是在钟月珏的门上贴个条子,让她把簪子放在门口还我,可行吗?”陆金华苦了一张脸。
“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桃子隐晦的提醒她。
陆金华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之间出手如电,顺了一颗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陆金华,你不讲武德!”桃子打了个冷战。
回应她的是陆金华匆匆远去的背影,那略微佝偻的背脊,带着几分落寞和苍凉。
……
“去找钟月珏要,不去找钟月珏要……天哪,怎么会是去要……不行,我得再来一次!”陆金华坐在桌前,地上满是绣球花的花瓣,像是落了一地的雪。
算了,一个簪子而已,和自己的小屁股和小花花比起来,也没那么重要。
陆金华吹落了桌上的花瓣,趴在桌上,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
不知不觉之间,像是某种肌肉记忆似的,精神梦体的陆金华来到了钟月珏的门前。
她正待穿墙而过,忽地脚下一停,绕到窗边,小心翼翼的窥探着钟月珏在做些什么。
熟悉的光亮一闪,陆金华看到了自己亲手做出来的簪子,正携在钟月珏的指尖。
那一瞬间,陆金华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她的小脸气的通红,是恨不得立即踢开门,从钟月珏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宝贝簪子。
钟月珏似有所感,暗沉的目光朝着窗外凉凉的扫了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陆金华却觉得遍体生寒,腿一软,捂着自己的嘴,顺势蹲在了窗户下面。
等到钟月珏收回了那死亡般的视线之后,陆金华才扶着墙,战战巍巍的重新爬了起来。
钟月珏纤长的指尖,细细地描摹过簪子上的纹路。
她揉捏把玩着红色的珊瑚珠子,神色专注之中,带着几分妖致恣肆。
末了,她将那红豆抿进淡色的双唇之中,等到再拿出来之时,上面已经染上了亮泽而萎靡的水泽。
钟月珏她竟敢……
陆金华白皙的脸颊被染了个通红,她气得眼冒金星,心跳如鼓,那奔涌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左衝右突,烧的滚烫。
愤怒,可那愤怒之中又夹杂着些微的羞耻。
像是有人夜半闯入自己的闺房之中,玷污自己的身体。
自己非但反抗不得,却连声张都不敢。
陆金华气得双颊微鼓,她走到门前,想起了钟月珏那一剑的神威。
她犹豫了几分,却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有道是,退一步越想越气,陆金华走出了老远,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
算了,人家有隐疾,有不能声张的病,变态一点又怎么了?至少没有为祸苍生,也没有偷自己的肚兜内裤去干什么,对不对?
陆金华不停地宽慰着自己,心口里那股子怒气却一直没下去,就差炸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