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正在朝前扑,我这位置预估有差别。只见石块一下子掉到那男人的一条小腿上,直接“咔嚓”一声,把他的腿砸出一个诡异弧度。
“啊!”男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阿利狗趁此机会给了他脖子一刀。
颈骨几乎被砍断,男人脑袋弯曲成诡异的弧度,死前还在不断的抽搐。
只这两下,我已经累的够呛,感觉天旋地转,有点难以集中精神。
只不过,两个接连发生的变故加上阿利狗的骁勇善战,已经能让那些人因为害怕不断退却了。
“是谁?!到底是谁??!啊啊——”一个人大喊,“有魔鬼,有妖怪,不要,不要啊啊啊——”
第一个人先丢下武器逃跑,接着队伍乱了一瞬,又朝着阿利狗涌来。
眼见着情势紧急,我想把阿利狗拽回来,但他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他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绝大多数都是敌人的,露出来的皮肤也多了几条伤口,但他浑然不在意。
他被人围到了圈里,好几个士兵举着枪对着他,似乎是要将他戳个对穿。
“该死的,烦人!”
就在此时,一阵大雾弥漫。
那像是突然被风吹来的云一般迅速席卷了整片战场,雾气无孔不入,遮天蔽日,周围立刻变得雾蒙蒙一片……
阿利狗倒下了,周围许多人也倒下了。所有人都陷入了睡眠,而我也控制不住眼皮子的沉重。
“啪”的一声,我的脑袋顶挨了一巴掌。
“干嘛!”我生气的看着打我的盖塔厄拉诺。
随后意识到什么,哼了一声,转身朝倒地中心的阿利狗走了过去。
成年男子的体重很沉,我没多少力气,自然拖不动几步就累的把他丢到地上。
“你干嘛?不帮忙吗?”我冲盖塔厄拉诺喊道。
“我不想碰他,不想!”盖塔厄拉诺满脸菜色。
我闻言,也懒得勉强他什么,打算使用力量把他托移一段距离。
不,等等,我这个能力对活物……会不会有伤害啊…万一把他头传送出去身子没有呢?岂不是死人了?
刺客血脉里快速旅行的能力和我这个还挺相似的,就是看着比我的要高级一些,带活物一点问题没有,受限的好像只有认知。有限的记忆里,我很少利用密拉维亚的能力做实打实肉搏的事情,更多的是用它来查看过去发生的事。而且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和伊丹在一起,我也很少需要用到,以至于我也不清楚带活物是什么操作。
见我犹犹豫豫,死托着阿利狗不放,看了半天的盖塔厄拉诺看不下去了。
“先说好了,没下次了啊!他下次要是再冲出去我可不管了!”盖塔厄拉诺一边抱怨一边走过来,拽住了阿利狗的一条胳膊,把他拖了起来。
“你这个能维持多久?”我扭头问他。
“三天多吧,人死光的话会更快。”盖塔厄拉诺冷冷的说。
我一下子就想起他把我和阿利狗掳走的那日,惊恐道:“你抓我们那天杀了所有人!”
他看着我,皱着眉头:“我才没有,谁会为了那些家伙浪费力气……”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我都看见了!”我努力回想,又想起了那些看着星空七窍流血,哭着疯掉的士兵。
阿塞提斯呢?刺客大师呢?!他们有没有事?
我急得拽住他领子不断的晃。
“你放开我,放,放开——”盖塔厄拉诺挣扎着甩开我的手,“我知道你想问谁!另一个奥德的子嗣,他跑掉了,就是那个老东西,跑的很快——我是拿他没办法!行了吧?你能不能别疯了?”
“阿塞提斯呢?!”我死死地瞪着他,转而伸手掐他的脖子。
“你说谁啊我不知道!别问我了……放手,咳咳咳……”
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松开他丢到一边。
“算了,你不说,我自己看。”
托他的福,我对力量的掌控力让我在利用真知梦这件事上更加顺利。
我们把阿利狗拖回了旅馆,飘在天空盘旋着一直没有下来的伊卡洛斯此时也跟着进了房间,落在床头整理羽毛。
它好像不受迷雾的影响。
“它倒是无忧无虑。”我盯着那鸟吐槽。
“呵,蠢鸟。”盖塔厄拉诺满脸复杂的盯着伊卡洛斯。
“这镇子不能待了,想办法赶紧离开吧。”我打量窗外。
盖塔厄拉诺的迷雾不是普通的迷雾,这些白色的雾凝而不散,在空气中像是被摁了停止键一样一动不动。
“你这样一弄连路都看不清!”我小声抱怨。
“还不是你要我帮忙的,你赖我?”盖塔厄拉诺提高了音调。
旅馆老板和食客们也全趴下了,吸入了迷雾的,除非是被盖塔厄拉诺特意避开的人,否则通通趴倒在地。他们陷入了梦境。
我记得在我所看的那几年梦境中,盖塔厄拉诺鲜少被提及,也没有出现过。可惜我看到的也不过只是那几年而已,更多的也不清楚了。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发生什么有关神力复苏的大事。
阿卡德的高塔下面的世界树之种归阿塞提斯所有,他利用那股能“窃听”世界的能力到处探查机密,把帕拉提雅军打得节节败退。那个狗男人本来就擅长阴谋诡计,多了偷听能力后,更是如虎添翼。而且那种子说来还是我帮他拿的,只是连我都不知道而已…
罗马有阿利克西欧斯和阿塞提斯,帕拉提雅有我和伊丹,我们的力量刚好可以互相抗衡,倒是达到了平衡状态。如今看来好像的确实是有些乱了。
阿利狗被盖塔厄拉诺弄得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们在旅馆睡下,又从旅馆厨房拿了点吃的裹腹。
厨子也睡熟了,倒在地板上。我心虚的从盖塔厄拉诺那里掏了点钱放在柜台上,睡着的老板手边。
晚上,我正好利用真知梦查看一下阿塞提斯的情况。前几日醒来时一时把他忘了,本能的觉得他应该没事。至于后面…更是因为睡过去做了个超级长梦而精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