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看了他一会,伸手摁在他脸上推了一把。
“滚远点,”我又羞又恼,“以后我再也不多管闲事。”
马尔库斯顺着我的力道后仰,退远了一些。
他没有因为我这话露出什么懊恼又失望的神色,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似的。
我很生气,我觉得他是仗着我脾气好在使劲调戏我,还觉得这样很好玩。
“咳……你别生气,”马尔库斯站在不远处双手摩擦了下衣角,“你可以跟大人什么都说,让他再狠狠惩罚我下……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甘心,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结婚呢…”
“得了,我现在没结婚你也不会要来娶我,”我没好气的说,“你一直想一下子娶个身份高的贵族女,你当我不知道?”
“这确实是我的想法,”没想到他也不反驳,“之前一直没遇见喜欢的,但想着怎么着还是得娶妻的,那就其他条件好一些,这样也不算草率。”
“呵呵,果然。”我对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借口吧?要不是因为阿塞提斯,你能看得上我?”
“你这就冤枉我了。”他露出无辜的神色,“你不记得了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可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我拉着被子捂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听,你别说了。”
喜欢我什么?喜欢我骑着马冲进战场给不小心掉下马的你千里送武器?喜欢你被我救了然后把我的马和刀都顺走了然后把我丢林子里跑路?你当自己是英雄救美的那个美吗?
虽然很想大声吐槽,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咳…苏西,撇开你我如今身份不谈,”马尔库斯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我自认虽然和小韦鲁斯比不了,但也算有点本事。男人厉不厉害,看妻子家也是没用的,尤其是军人。我自信依靠我自己也能混出头,并不是一定需要一个身份贵重的妻子。”
“行了,谁要听你说这种话?”我恼火的扯下被子,“你需要什么样的妻子关我什么事?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正好我今天放假来看你,也没什么事,聊聊天吗。”马尔库斯不气不恼。
他走到房间桌子旁拉了个椅子坐下,翘着腿,姿态慵懒。
“你有完没完了?”我知道要赶他走就要大动干戈,我又懒得起床,只能对他翻白眼。
“澄清下误会,”马尔库斯摊手,“如果你和大人离婚,我真的会立刻娶你。你想试试是真是假吗?”
“……够了,你想多了。”我被他看得头皮一紧。
“那个小孩我也不介意的,”马尔库斯对着我肚子示意了下,“他父亲我大概知道是谁,你生了他,我把他送回给他父亲就行了。反正这孩子大概更乐意继承他生父的地位,不还给他,他可能还会过来抢。”
“停停停,别说了!”我连忙伸手制止。
真是越扯越远,还越扯越奇葩,这家伙……这家伙……脑子到底是何种脑回路?
我忍不住捂脸。
还是说是我三观不够开放,竟然禁不住这古代欧洲佬?
“好吧,我不说了。”马尔库斯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他站了起来,把椅子放回原位,拍了拍披风上的褶皱。
“那个……苏西。罗马的这种高级贵族高官离婚率很高的,”他出门要走,走之前像是想到什么又把半个身子探了回来,“大人要你回到他身边这回肯定不是为了离婚,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你离婚了也不用难过,先不提大人给你安排的身份财产足够你富裕的过一辈子,就说离婚了再结婚就行了,至于孩子,谁是他爹就给谁养,不会对你有影响,我喜欢你又不是为了你给我生孩子……”
“你给我闭嘴!”我怒从心起,抓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马尔库斯接住枕头,脑袋从枕头后面探了出来:“别生气,我就说说。你小心太生气肚子疼。”
我气急败坏,不顾一切的从床上爬起来,又抓起个枕头气势汹汹的朝他走过去。
“滚!给我滚!滚远点!混蛋!”一边骂一边拿枕头砸人。
马尔库斯一边挨打一边往门外缩。
“好了好了我马上走,马上走……”
我心乱如麻,抱着肚子生闷气。
气着气着就不气了,情绪化为无奈。
我还记得之前那些个罗马高官,为了两人联盟,都已经嫁娶完了的各自的儿子女儿立刻离婚又结婚了。这种事屡屡发生。不让娶好几个,就只能娶了再离。至于无论哪个女人生的孩子,也不会影响孩子继承权,一切看爹是谁。
小孩是小孩,大人是大人。罗马就是这样,一群贵族沾亲带故,甚至某些男人就爱娶那曾经和地位很高的男人结过婚的女人。难道马尔库斯有这种癖好?可也不对啊,他后来不是看上了人总督女儿吗?
话说,这也算是某种“自由”?这在同一时期的东方可都是想也不敢想的奇葩事。
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骂了句“妈的智障”,慢慢的睡了过去。
时间很快过去,阿塞提斯的信像是催命符一样一封接着一封。
我迷迷瞪瞪被大金甲虫弄醒,虫子扒拉到我的胳膊上,发出“嗡嗡”的声音,不断的震动,直到我把它肚子里的纸团子拿出来才作罢。
我跟他说了塞里斯来的徐放的事。他同意了,说我可以让马尔库斯派人把那个认带回来。
既然事情过了明路,我立马就找上了马尔库斯。
他好像对我和阿塞提斯有单独的联络渠道这件事并不意外,闻言开口:“我们不能再偷偷过去了。你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附上它,写封信,我派人去给塞库姆城送信。”
我想了想,开口:“那你得快点…”
因为伊丹马上就要离开塞库姆了。不知道会不会把徐放带走。
唉,好不容易遇见个同乡人,还没怎么说上话…
他们决定送我坐船回罗马。陆地不如海洋快,顺风顺水的话半个月就能到。
阿塞提斯着急于刺客大师最近一直没有消息,要知道他在有阿利克西欧斯在的时候对我去哪里从来都是无所谓,因为刺客的力量使得我无论跑多远都能被他轻易捉回来。
一周过去,身体逐渐康复了,马尔库斯便派人把我送往港口。
他不能再离开凯撒里亚,据说之前远行去接我已经让军团长很不满,认为他不把他放在眼里。
走的当日,马尔库斯表现的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