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池瑜的时候,一隻纤长的手伸出,捏了捏齐清后颈:“乖,轻松点,出去等我。”
池瑜的手指有些凉,将齐清捏得哆嗦了一下,飞快溜了。
门关上,梁悦不咸不淡地转头看向池瑜:“尝试亲密接触,这不仅是对她的治疗建议,也是对你的。”
“我和她不够亲近吗?”池瑜伸出舌尖,舔了舔略有干燥的唇。
梁悦戳穿她:“我不是指你过家家一样扮演的亲近。”
“你需要的是以真正地,敞开心扉,接纳她。”梁悦和她纠缠得口干舌燥,说完就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我不需要。”池瑜一副要死不活的咸鱼样子。
但她又过分美丽,于是落在梁悦眼里,就算是咸鱼,也是条咸美人鱼。
池瑜从未真正接纳过齐清。
甚至连找心理谘询师这种事,都要假托急诊医生之口。
她极为隐秘小心地,在自己和齐清直接,画出了一道无形,却泾渭分明的界限。
梁悦数不清自己今天到底叹了多少气了:“要么就真正接纳她,要么就别靠近她,否则她的存在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但我的存在,可以治愈她,不是吗。”池瑜非常理智地挑眉,一针见血。
她慢悠悠摊开手,朝着梁悦做出无所谓的耸肩。
“用欺骗和谎言拯救她吗?”梁悦忍不住嗤笑,“她总会发现的。”
池瑜移开眼睛,声音很低:“或许到那天,她已经不需要我了,可以成为一个健康,独立的大人了。”
“过家家总有结束的一天。”梁悦近乎苦口婆心地劝她,“或许有一天,齐清可以被治愈,可以全身而退,但你想过自己吗?”
“这场心理医生家家酒,对你来说……”
梁悦想了半晌该用什么措辞,最后斟酌着道:
“太沉重了。”
“没事。”池瑜起身,朝着门走去,“让我永远留在原地好了,只要她向前走就行。”
她走得太过决绝,以至于梁悦终于放弃了说服她,只是淡淡道:“记住——”
“学会真正接纳她,拥抱她。”
池瑜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拧开了门把手。
二楼阳台边,池瑜目光下垂,看着温室的玻璃顶。
苍白纤细的少女窝在藤製吊椅里,迷迷糊糊地睡着,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和池瑜对视了一眼。
池瑜动了动唇。
顺着齐清的视线,烈日当头,明艳的红唇一张一合。
太阳太过刺眼,但齐清舍不得挪开视线。
她看清楚了池瑜的口型:“来试试吧。”
齐清的大脑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