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遗言说完了吗?」小丘一手抓着傲义的头颅,把他整个人提起来,冷冷说道:「今天我就以你的狗命,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傲义没有求饶,反而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姪儿,心狠手辣倒是一个霸主必备的条件,可惜我……无缘见证你贯彻大哥的理……念……」
紫色的真气出如笼的猛兽,笼罩着傲义全身,把他的肉体、野心和遗憾撕成碎片,化成灰烬。
「放心!我会比父亲做得更彻底。」小丘扬起了笑容,一张藐视天下的自信笑容,他又突然脸色一沉,右手一扬,真气化成一条伸缩自如的鞭子,在教眾身边急促掠过,捲着一个正在逃走的人。
「佘堂主,怎么还未跟我打招呼,便不辞而别?」
「教主……饶命……」佘坤的嘴巴不断涌出鲜血,他的腰膀已开始被小丘的真气侵蚀,伤口深可见骨。
「若放了你,难保他日不会捲土重来。」小丘露出锐利的犬齿,道:「斩草除根,这是你教我的。」手心一握,收紧的真气索立即把佘坤一分为二。
佘坤的上下半身分别落在叛党的人群堆中,在地上炸出两滩艷丽的鲜血,吓得眾人屁滚尿流,害怕下一个被杀的便是自己。
「教主饶命!」
「小人都是被傲义、佘坤两名狗贼所骗。」
「小人誓死效忠傲教主,愿一辈子做牛做马。」
叛党求饶的声音始起彼落,充斥着整个石窟广场,绝望与恐惧连杨友山这批忠义之士也不寒而慄,半句话也不敢插嘴,甚至连直视小丘的勇气也没有。
力量、威严、狠辣、冷酷,比傲影有过之而无不及,眾人仍无法置信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年竟在短短几天内作出翻天覆地的转变,包括一直在小丘身边,亲眼目睹他变质的妘晓荧。
「圣女,依本教守则,聚眾谋反者,该如何处置?」
被小丘突然一问,妘晓荧才回神过来,道:「按律当处以……极刑。」此言一出,抹去了叛党们渺茫的生存机会,但他们知道即使群起攻之,也没法动小丘一根汗毛,相反还会死得更惨,徬徨无助的心情互相感染,乏力的四肢软瘫在地上。
杨友山虽然对这些叛党恨之入骨,但此事牵连甚广,除总坛广场内这数十人,驻守各地的教眾也受到波及,便道:「傲教主,这些人只不过是被傲义和佘坤蒙蔽,不少还是为势所迫,罪不至死。若尽数杀光,恐怕会动摇本教根基,被外来势力有机可乘。」
小丘道:「杨堂主,我问你,我父亲初出茅庐时,有多少人跟随?什么时候发展成今时今日的势力?」
杨堂主顿了一会,道:「初时只有我和几位同乡追随,不过十人。经过三、四年的打拼,才聚集了数百名手下,再过十多年经营,本教才开始成形。」
「父亲当初既然可以以寡敌眾、横扫江湖,我为何不能?」小丘道:「贪婪不义之辈,留下来只会累及本教,败坏名声。」
小丘右手推前,真气化成一条条霸道的巨蟒穿梭在叛党之间,撕咬、扑杀、吞噬,血花四溅、残肢飞舞,任凭他们怎么挣扎也逃出这个绝望的地狱,震耳欲聋的悲呼惨叫被黑暗的力量吞没。
妘晓荧、杨友山近距离这段残酷的杀戮,彷彿自己也置身其中,只消动弹半分,便会被这些恶兽视为攻击对象,只能任由鲜血落在自己身上、血腥的味道充斥自己的口鼻、绝望的叫声鑽进自己的耳窝。
转眼间万籟俱寂,火炬上的红炎在阴风下盈盈晃动,兀自在地上蔓延的紫气如尸虫蚂蚁,把地上的残躯侵蚀殆尽,又如蛆虫水蛭,把混浊的鲜血吸光,彷彿这些教眾根本从没在世上出现过。
杀戮过后,眾人仍是僵着不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呼,害怕一旦引起了小丘的注意,便会立即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掉。
「杨堂主,立即派人把馀下的青龙堂的馀党杀掉。完成不了的话,提你人头回来见我。」
杨友山空白的意识回神过来,战战兢兢地对小丘应了声是,在小丘的身份和压倒性的力量前,别说清理门户,就算要他把妻儿杀掉也不敢违令。
杨友山正想离开行令,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道:「啟稟教主,在下打听得到,傲义这狗贼勾结朝廷,雷家军恐怕已直扑总坛而来,请教主作好准备。」
雷家军的实力自是不容忽视,加上魔教适逢内乱,实力大减,亦难以短时间内召集分佈各地的教徒,若以总坛仅馀的兵力硬碰,无碍是以卵击石。
妘晓荧正苦思退敌之法,小丘却安坐在宝座上,漫不经心地道:「来得正好!本教主还未去报仇,他们便送上门,我要他们全部回不了雷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