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影不置可否,没有拒绝倪妮巧笑倩兮勾进他臂弯的手。
忽然,休息室的门开了。
「丁……大哥。谢谢你的外套,我坐一下就好一点了。」龚小恬脸还有点苍白,怯怯地露出圆甜的笑脸,羞红的抱着丁影的外套就想还。
倪妮盯着她,想到丁影刚才可能在休息室和这个唯有年轻可取的小女生廝混,心情一下子大坏,冷脸瞪着龚小恬。
「丁影要上戏了,想还他外套,你等到他这段拍完吧!」
「啊,好,好。」
这一眼吓得龚小恬不敢再跟丁影说话,立刻关门回休息室。
仪式完成,红布一掀,一收,重要的摄影机具露面后,头顶的灯一时全开,照得摄影区亮如白昼。
所有人鱼贯过去向导演领一份红包和一纸杯象徵意义大于实际的祭酒,这戏煞气重,据说红包是制煞的,而那杯祭拜过的五粮液当场就得喝掉,以保平安。
拿完红包喝过酒,今晚没戏的临演可以自由离开,每天固定早上十一点上工,所有临演不管有没有戏,都得准时九点半在北城区集合。
梁彦翔排在季洁后面领红包和酒,他发现季洁对那个娇滴滴勾着丁影的手,正和导演说话的美女经纪人倪妮十分在意。
倪妮跟导演说完话,转身又勾着这齣戏的出资商高弘昇,转眼便不知去向。
季洁和梁彦翔走到门外,季洁把伞递给他。
「梁彦翔,我留下来再观察一会。你先回去睡。」
「我陪你。」梁彦翔边说话边揉额角。
「不行,你要减少熬夜控制脑压。回去。」
他的头确实又开始痛了,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先走。
季洁拿他没办法,只好又把伞放回伞架,对他指指临演休息室大门。
「你先去睡,我要离开时再叫你。」
「好,那我就开着门坐在门边,你要走的时候,别忘了我。」
「有必要开门吹风吗?」
「我怕你丢下我自己走了,打开门我才看得到你。还有,这给你,收着带好。」
季洁哭笑不得,只好随他在自己掌心塞了东西。
「这什么?」
摊开手掌,原来是条项鍊。
被梁彦翔体温焐热的黑色圆石上,浮雕一尊长发垂肩,左手持短鞭右手持长剑的肃穆男性神像。
黑石朴素无华,但应是被人配戴久了异常光润,随着季洁的翻看,偶有七彩光泽闪现,如火焰隐隐燃烧。
季洁从不接触宗教,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晓得梁家是军警世家,长辈传下不少古里古怪的硬规矩,梁彦翔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相信这一套。
总归是好意,她顺手放进外套口袋。
「你休息吧。」
「好。」
目送季洁离开,梁彦翔开门一看,遥远昏暗的房间内侧已有人拉开一张躺椅,身上盖着件长外套在熟睡。他也依样抓起一条没人使用的被单,盖着席地坐在门边,把门开了条小缝,好让自己随时观察外面动态,便这样坐在阴暗处打起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