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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们相处,总是聚少离多。他公务在身,阿芷无人管教,乐得逍遥。是故纵使两人同行,也只是偶尔碰面。此事却似一个契机,自此两人命运开始交缠,绑到了一起。
记无措脾气算不得好,性格也有些天生的恶劣,阿芷却截然不同,她生性乐观,随遇而安。
这使得记无措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矛盾状态。
她极乖巧,虽然不算努力,却总是对他很依赖崇拜。
他十六岁就任金仪卫,出行任务无数,很多时候都是非生即死,以至于他一向追求求全责备。但碰到阿芷这样表里如一的白目仔,他真是没有主意了。
他从未曾思虑过夫子们的艰辛,直至他教导阿芷,他才明白教书育人一事实属不易。就说阿芷,面上态度诚恳,内里却常常异想天开,简直形同稚子,每每都几乎叫他心生疑虑:“莫非此人故作无知,实则故意拿我打趣儿不成?”
他处事认真,阿芷的刨根问底对他来说简直形同插科打诨、胡搅蛮缠,让他不欲理会。
时人多含蓄,记无措往日交锋的都是些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之辈,无形中唇枪舌战,端看谁被逼得倒走麦城。
可这招对阿芷来说形同虚设,他阴阳怪气阿芷毫无用处不说,她反倒会求知若渴地询问他到底是何含义。
罢了!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见识的短浅,最终选择叁缄其口。并且自我欺骗,可以藉此修炼自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
巧言令色,鲜仁矣。在日复一日难捱的忍耐与矛盾中,记无措渐渐对阿芷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