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试探问:“公子,确实该吃早饭了,日头很高了。”
阿超也说:“是啊,大家肚子都咕咕叫。”
“我说不让你们吃了吗?”殷施琅从钱袋里拿出碎银子,扔给阿四,“去买包子,管够。”
“好嘞”
阿四拿钱转身,跟亓官撞个正着,别看阿四有功夫在身,却没撞过亓官,一屁股蹲坐在门槛上。
“你走路不长眼啊。”亓官护住食盒,如果汤撒了,要他好看。
阿四委屈道:“你撞了人还有理。”
“谁撞的谁啊,我走路好好的,你突然撞过来。”
“分明是我转身,你撞上来的。”
“刁民”亓官骂了一句,提食盒进门,殷施琅不乐意了,跨步拦住,“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说谁刁民?”
亓官翻个白眼,“谁是他主人说谁啊。”
“你你这狗奴才,竟敢”
“竟敢怎么样?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两个都没救了。”亓官推开殷施琅,朝后院去。
阿四拍拍屁股起来,说:“公子,他不是李酡颜的下人吗?一大早来县衙干什么?”
“那谁知道。”说完,殷施琅夺门而出,走出好远才想起屠云刚才买了好多包子,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你们先去,我回衙门一趟。”
北屋内,李酡颜还是没醒,屠云将包子放在桌上,倒杯昨夜的凉茶喝。
“哼,蛮横无理。”
亓官气呼呼进来,屠云急忙“嘘”一声,指了指隔帘,“你主子还没醒。”
“怎么可能?”亓官虽然不信,但声音小若细蚊,掀开帘子一看,还真是没醒。
他放下食盒,跟屠云坐到一起,“主子可不是贪睡的人,你是不是累着他了?”
亓官语出惊人,屠云憋笑,“昨晚肯定是没有,我喝得一塌糊涂,怎么累他。”
“万一你酒后禽兽呢?”亓官理直气壮。
听来听去,屠云怎么感觉亓官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勾勾手,说秘密似的问:“你觉得我跟你主子,酒后能做什么禽兽的事?”
亓官小脸一红,扭捏道:“反正只要主子喜欢,我不管那么多。”
这分明是知道了,屠云笑得脸都快裂开,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捂嘴狂笑。
“你笑什么,我警告你,以后你敢对我主子不好,我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
屠云快笑疯了,这厮不光以为李酡颜断袖,还以为他是下面那个,真是奇才。
“行行,我绝对负责。”
“这还差不多。”亓官轻轻打开食盒上面一层,端出一碗荷叶汤,“这是主子昨晚吩咐给你做的,说你喝完了酒难受,喝点清淡的汤润润胃。”
屠云凑鼻闻了闻,淡淡的香味,不甜也不咸,正合她此刻的胃口。
“幸亏你昨天还知道自己爬上车,不然我肯定要跟你生大气。”
“昨晚?”
“嗯,昨晚主子早就出来了,但就是不走,我知道他肯定在等你,结果你就跟殷施琅拉拉扯扯出来,当时给我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屠云喝着汤,不在意地说:“那都是逢场作戏的,你们商人不是都懂吗?”
“什么都懂,你见过主子喝得酩酊大醉,跟谁拉拉扯扯过吗,他从不去酒局。”
“是吗?”屠云心里泛甜,夸赞,“那你主子还挺洁身自好的。”
亓官郑重警告:“你以后也得这样,别以为是县太爷就朝三暮四,主子看了心里不好受。”
“放心,他待我好,我心里有数,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亓官讪讪,“你不傻,就是喜欢勾三搭四,那殷施琅,你离他远一点行不行。我主子行动不便,他整天跟着你,万一跟出感情怎么办?昨晚我看对你的眼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屠云一口喝完汤,诚恳拱手:“谢小哥抬举。”
说完,门外气汹汹来了殷施琅,没进门就大喊:“前院盆景都摆好了,你过去看看吧。”
——
小剧场:
屠云:这是你亲奴才说的,不是我造遥。
李酡颜:不解释。